抱着南宫九一路回了府,临渊二话未说,于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南宫九一个公主抱送回了房间,紧跟着命人将府里的所有医侍一并宣了过去,他自个儿则一脸严肃的守在南宫九床边,抿着薄唇看他们战战兢兢的把脉看诊。
在这个期间,鉴于临渊身上不住的像四周冒着冷气,一副若是治不好床上的人,便要提头来见的模样,弄得满室的下人丫头俱都大气不敢吭一声,气氛颇为凝滞。
原本,南宫九是没有准备让临渊找医侍过来的!但临渊坚持不肯,说是不放心,根本没给她多说的机会,直接弄了一屋子人过来。
而眼下,房中的这种气氛,让南宫九越发有些后悔没有再拦得坚持一些。
其实,以她体内的治愈力而言,她身上的伤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无需大费周章。而眼下,临渊在府上弄得一副小题大做的模样,令她微微有些无语。
不过,无语的同时,她心中却又是少少有些雀跃的。
躺在床上,她懒得再去理会床边堆满的医侍和下人,闭着眼睛装死,由着那些个医侍将自己的情况严重化。
“回禀王爷,姑娘体内身中剧毒,若无法及时解毒,恐有生命危险……”这些医侍之中,其中一名年岁较大的老者垂眸半跪在床边,一脸严肃的说着自个儿看出来的结果。
临渊本就经不得吓,尽管深知南宫九精通医术,但仍是关心则乱,担心南宫九故意隐瞒病情,听得此话时,一张俊脸当即微微一白,浑身亦突然爆发出一股冷凝气息。/
察觉到临渊身上的气势转变,南宫九于床榻之上睫毛轻轻颤了颤,连带着嘴角亦是微微抽搐了两下。
这个傻呆,早叫他不要找大夫了,非不听,这下可好了!
那老者大约也是瞧得临渊面色难看,小心肝儿当即一跳,额头亦是滚落层层冷汗,复又战战兢兢道:“不过,说来也奇,姑娘身上的伤口原是极深,但幸得处理及时。另外,也不知是何方高人所为,姑娘体内的毒性竟似被克制住了一般!”
又是一通长篇大论,听得床上南宫九心中微微有些好笑。
这官方的医侍可真是够古板的,非得一次话说一半,弄些嚎头惹得主子身上气势狂乱,最后再来补救。
而很显然,临渊在这方面耐心不算好。
“本王只问你一句话,这伤,你治是不能治?这毒,你解是不能解?”半长不长的一句话,原意本是询问结果,但临渊说话时语气不算好,很有些威胁的味道,似乎只要这些人说出不能治,亦或是不能解,他便要大开杀戒。
这种情况之下,这些个医侍自是不敢再掉以轻心,当即齐齐跪到地上。
“王爷息怒,臣等必将尽力医治!”
“废话少说,治不好她,你们一个个全都提头来见!”
临渊素来看起来涵养不错,但每逢这种时候总是显得十分狂躁,他不需要尽力或是不尽力之类的回答,只在意结果。
南宫九对他的霸道有些无奈,却也没办法,只得由着这些老家伙们折腾。
治疗的过程十分的繁琐,同时也让南宫九彻底见识到某皇子惊人的纠结特质。
先从处理伤口来说。
因着事出紧急,南宫九在野外做的不过是最简单的处理,而此刻回府,必然是要重新清洗以及包扎的。
临渊府上的这些医侍,南宫九从前在府上当差时一个也没有见过,可以猜到应是近来宫中派遣过来的,清一色的老头儿。
有那么一刻,南宫九甚至是在怀疑,临天曜在给临渊选这些医侍时,心中必然是存了心思的,连一个年岁稍微小些的男子都没有,八成是怕某人再一时兴起,对某位少年生了情愫。
心中暗暗有些好笑,床边临渊却是已经纠结上了。
她伤在肩膀和手臂之上,之前又流了不少血,此刻衣袖俱都黏在伤口之上,并不能强硬的将衣物除去,只能沿着伤处将衣服剪开,再以温水化开黏在身上的衣物,再行清理。
然而,这衣物一剪,她胳膊肩膀什么的必然不可避免要暴露在外。
而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这里。
古代封建,未出阁少女若是在男子面前露了胳膊肩膀什么的,便被视为不洁。
临渊倒也不大在意这个,只是他如今与南宫九相处时日越久,心中独占欲便越是强,眼中揉不得分毫沙子。
其实说白了,他就是不想让南宫九在一群老头子面前走光。
若真论起贞洁二字。
早前皇家寿宴时,南宫九心口中箭,鬼医医治时必定不可避免的有过接触!而后来,她自南宫九盗得晶兰,这家伙以‘陆邪’身份陪在自己身边,几人被困在山洞中时,临渊连衣裳都已经为她换过了!哪里还有什么贞洁可言。
再者,莫说是按照古代的思想来;即便眼下是按照现在的界限而言,她也已经并没有什么贞洁可言。
东凌白夭夭一事过后,这家伙与她在断崖之下孤男寡女共处了月余,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一并做了。
而眼下,临渊这般纠结的模样,南宫九实在是有些无语。
张开眼,她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继而轻轻拉了拉临渊的袖子。
“你让他们全都退下吧!我来告诉你怎么做,你按我说的动手操作就是,左右,你之前在医馆中不是狠识了些药吗?想来做起这个来,上手应该也十分的快!”
南宫九的话,一定程度上临渊稍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