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裴城的脸变魔术似的,一阵青一阵白,看向二姨娘的眼神没了之前自责意味,有的是痛恨。
楚嫣然见不用自个使力就让楚裴城对二姨娘仅存的那点自责消失殆尽,想拍手称快,想为脑残的楚慧瑜呐喊,楚慧瑜迫不及待的想看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挫败她在楚裴城心中宽厚、识体形象?
楚慧瑜恐怕要弄巧成拙,大跌失望,适得其反了。
楚裴城浓眉微蹙,担忧的望着楚嫣然,唯恐她有什么想不开,或者伤心欲绝,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连忙安抚道:“然儿,别怕,有父亲在,定会为你寻得一处好人家。”
楚慧瑜得意起来,纵使得她这话让楚裴城改变对二姨娘的态度也在所不惜,这席话,就是料准楚嫣然软弱性子,知道她定会把自己关在房中,终日以泪洗脸,真是那般,楚裴城固然会对楚嫣然失望,疼爱之情渐淡。
更别说为她撑腰!
望着楚慧瑜含笑眼眸,楚嫣然悄然一笑。
此等恶毒心思,楚裴城不懂,二姨娘却是懂得,瞬时,孑然不怪罪楚慧瑜陷她于火坑中。
楚嫣然知道这俩母女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想楚裴城疏离她,楚慧瑜这一想法,恐怕要落空啦。
楚嫣然微眯着眼,娇憨的笑着:“父亲,不必担心女儿,常人道,清者自清,没有的事,即使被说成有,终有一日也是水路石出的。”
谁敢给她抹黑,她就给谁上颜色课。
楚慧瑜骄纵无礼,一味为自己着想,落井下石提起楚嫣然名誉有损之事,楚嫣然懂事乖巧,俩人相比较起来,就显得楚慧瑜是扶不起的阿斗。
楚慧瑜见楚嫣然三言两语就把危机化解,赢得楚裴城赞赏,撕碎她的心都有,脸色狰狞到极点,暗暗在心中道:楚嫣然,真以为自己一手遮天,能任意操控事情发展?
走着瞧!
楚裴城听着楚嫣然乖巧懂事的话,深感欣慰,连忙道:“然儿说的对,无需为那些谣传伤感。”
二姨娘嗤之以鼻,无才无德,名誉损毁,无缘无故被望族退婚,想再寻得良婿,简直是痴心妄想,嘴巴伶俐,容貌倾城又如何,声誉乃是未出阁女子命脉所在,如今荡然无存,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楚嫣然这辈子是完了。
再加点料子上来,恐怕,老爷就不会那样想了?
二姨娘手握手帕在鼻尖掂了掂,站在最外边的奴仆眼眸眨了下,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别人可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却没逃过楚嫣然锐利如刀的黑眸。
“哎呀……”
院落外传来惊呼声,所有人都疑惑不已,这是怎么了?
“何人在外喧哗?”楚裴城冷凝道。
刹时,身着破烂不堪布条、满脸污垢的王嬷嬷连滚带爬的跑进来,跪在地上,大呼:“老爷,奴婢有罪!”
楚裴城瞅着楚嫣然,见她沉稳内敛,一脸不知王嬷嬷为何口出妄言,稳了心神,蹙眉道:“发生何事?”
“大小姐乃是宽厚仁爱之人,我们都习惯了大小姐的宽厚纯良,做事就没个讲究,可今儿个,大小姐召集静淑斋所有奴仆训话,说我们作为奴仆以下犯上,私吞月钱,克扣吃穿用度;
管理这些的是芷烟,由于芷烟为自个辩解几句就招来大小姐责罚,芷烟不甘心被欺压,不肯从了大小姐,大小姐大怒,直接对芷烟动手管教;而老奴认为大小姐是鬼迷心窍一时误会,想劝解几句,却被大小姐说成不知礼数,被拖下去责罚,奴婢实在是有冤。”
王嬷嬷此番话语真乃是歹毒,先是说楚嫣然宽厚仁爱,后又说楚嫣然心肠狠毒,轻则责罚奴仆,重则打杀,完全颠覆楚嫣然形象,给楚裴城来个疑虑与冲击。
楚裴城剑眉紧蹙,沉敛脸色,眉眼中有何浑浊,望向楚嫣然的眼神有着道不明的情绪。
知道实情的丫鬟嬷嬷个个低下头屏住呼吸,连眼神都吝啬闪烁。
芷烟冲了进来,哭哭啼啼跪趴在地:“虽说奴婢是低贱的下人,可奴婢也是人,是人就有尊严,今儿个,大小姐按了个以下犯上的罪名给奴婢,奴婢不依,大小姐就丢茶盏伤人不说,还说奴婢克扣月钱,扣除静淑斋的吃穿用度,此等大罪,奴婢担当不起啊,求老爷为奴婢做主。”
说着,就一个劲的磕头,一会儿,脑门就瞅见几道血渍,配上脸庞挂着的泪珠,实乃楚楚可怜,无形中就坐稳楚嫣然苛待奴役之事。
楚裴城听此,剑眉微蹙,不发一言,眼底有着思量。
二姨娘见王嬷嬷与芷烟说的话不够有震撼力,对楚嫣然构不成威胁,对桂嬷嬷使了个眼色,察言观色一流的桂嬷嬷,赶紧道:“二姨娘听说大小姐动怒,唯怕动气伤了身子,拉着老奴赶紧过来劝导大小姐不要跟奴役一般见识。可二姨娘劝解之话未说出口,大小姐就拐弯抹角的说二姨娘居心不良,管得太宽。老爷,二姨娘其实是一番好意啊,不想大小姐被奴役传呼成薄情寡义之人,可奈大小姐……”
说到这儿,桂嬷嬷像是说不下去似的,一个劲的摸眼泪,为二姨娘不值。
楚裴城剑眉紧蹙,神色凛然,眼中有着考究,沉默着,然儿性子软弱、待人宽厚有礼,即便被奴役杂扣,按照她的性子多半是息事宁人,不多追究;然而,由于她的宽厚,奴役就认定她软弱无能好欺负,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如今,然儿大病初愈后,认清一些事,不打算像以前那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准备在奴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