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初黛离开,司默宸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云子一靠在座椅上,慵懒道:“明日便走,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国家,呆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说,此次出来,也是偷摸出来的,得尽早回去。 ”
司默宸淡淡道:“好,一路顺风。”
云子一难得认真的说道:“临走前,我想喝一杯你泡的茶。”
司默宸笑道“你就这般想要品出我的心思吗?”
“若是有可能,我想品一品,自从认识你,你总是风轻云淡,我想知道你究竟心中想的是什么?总觉得你变了一些,眉宇间多了一丝忧愁。”
司默宸对好友也不愿隐瞒,况且,他也想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想的究竟是何种滋味。
一杯普通的茶摆在了云子一的面前,茶香很普通,连入口的茶味也很普通,可后味却很是苦涩,苦到了心田中。
云子一摇了摇头,不由怜惜道:“你本与她不是同行之人,为何苦苦不放手,最后受伤的一定会是你,况且你明知她是你不能动心之人,为何偏偏动了恻隐之心?哎,罢了,英雄果然难过美人关,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云子一的话司默宸何曾不知道,只是身不由己罢了,淡淡道:“我会带她离开,这世间不会再有巫女。”
对于皇宫沈初黛早已轻车熟路,对于太和殿,早已是无所谓。
一入太和殿,皇上便迎了上来道:“身子可好些?一好便出宫,都不曾派人给朕说一声。”
沈初黛淡道:“只是在皇宫闷得的慌,今日,皇上不是见着臣妾了吗?”
皇上看着沈初黛虽瘦弱了许多,但神色还是不错的,不由喜上眉梢,毕竟若是巫女死掉,他一统天下的大梦岂不是破碎。
皇上拉着沈初黛,穿过大臣,向龙椅走去,沈初黛有些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直到皇上拉着沈初黛要一同坐在龙椅之上,沈初黛才反应过来,有些震惊,迟迟不敢落座,毕竟那是皇上的龙椅,一般人岂能落座。
台下的白顾芹见沈初黛病情已好,本就心中不忿,而此刻皇上的举动更让他恼怒,不由开口道:“皇上,不可,龙椅乃天子的宝座,岂能。”
沈初黛本犹豫,见白顾芹如此之态,便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之上,不坐白不坐,还挑衅的看着白顾芹,似乎在说,你偏不让干什么,我偏要做什么,你要有本事,让皇上杀了我呀。
白顾芹怒视着沈初黛,但也没有在纠缠在龙椅上,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但台下的沈臧却是另一番神色,他原先还在考虑要不要放弃沈初黛这个盟友,毕竟他觉得沈初黛已然中毒,肯定命不久矣,可谁知竟又活了下来,此刻看来辛亏没有与她撕破脸皮,否则今日后悔的便是他自己,毕竟他知道沈初黛极爱记仇。
这次的太和殿会议,想必与之前的大不相同。
之前的议会,群臣皆在,而现在,台下只站着数十人,而这数十人中有一半是沈初黛不曾见过的,年龄皆偏大,但周身的威严,坐在台上的沈初黛都可以感受的道,依沈初黛看,这些人想必是一些退隐的大臣们,看来此行,必然不简单。
皇上见沈初黛打量着台下的人,便解释道:“因为巫女的传言非同小可,所以朕特招回以前的国家栋梁,来一同商议国家大事。”
沈初黛的猜测果然没错,台下人的身份只怕皇上也要谦让三分,但是沈初黛有一事不明白,若是按照正常的想法来说,那些思想固执的老顽固,若是看见一个后宫女子,与皇上同坐龙椅之上,只怕会暴跳于朝廷之上,若是皇上不从,想必要上演一场声泪俱下的逼宫的戏码。
但是现在看来,除了白顾芹脸上有略微的怒火外,其余大臣的神色都很正常,这也由此可以看出他们的深藏不露,是沈初黛的心思所不能对抗的。
沈初黛收回打量他们的目光,看着皇上道:“不知皇上特招臣妾回宫,究竟有何事情?”沈初黛心里清楚,这架势,事情只怕只大不小。
皇上还未说话,台下一人,嗓门极大,好似要将整个房顶掀开一般,震得上座没有防备的沈初黛一抖,便听见那人道:“皇上派人招我们回京,说是要一统三国,可是你这个小女娃娃的主意?”
沈初黛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他身材高大无比,体型健硕,眉宇间皆是凌厉,脸上的刚毅一看就是久经沙场,否则绝不会练出此气质,但是右臂却却是空挡的衣袖,但丝毫不影响他周身的气质,也正是以为他的断臂,让沈初黛想起一个人,独臂将军,曾余。
沈初黛站了起来,不由问道:“您可是曾余将军?”
曾余朗声大笑道:“我已经退隐二十多年,没想到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竟还知道我的名声?”
沈初黛略带惊喜道:“将军虽然隐退,但名声却一直在江湖传播,我从小便听说书人常说起将军的事迹,说敌人只需听将军的名声,便会下跪求饶,那是一段一段荡气回肠的英雄故事,而我没想到自己竟有机会见到故事中的本人,是我毕生荣幸。”
曾余那是先皇的战场将军,从小便是独臂,一双孔武有力的左手,一把玄铁的长剑,让他战无不胜,风头无限,连对手国家的君王都曾说过:“曾余是天下唯一一个可以称之为战神的男人,我佩服他。”只是二十多年前,他突然退隐,带着他的手下退出朝廷,让自己的弟子沈臧接任他将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