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亗本是带着怜惜的,知道时间长了药水会凉,便未睡,半夜起来给沈初黛换药水,这样能好的快一些,可谁想到本定了穴道的沈初黛,不知被谁解了穴道,正躺在床上酣睡,让他怎能不气恼,让他觉得自己对她的在乎,她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明白人都能听出花亗是恼怒的,但是语气中更多的是醋意,可沈初黛却一点也没有在意,而是听到花亗口中管南宫玥叫她的相好,让沈初黛不由一愣,原来在别人的眼中,南宫玥对她原来是有情有义的,可事实上,他的好他的担忧,只是伪装,只是用来迷惑她,让她更尽心尽力的为他演好这一出戏罢了,其实南宫玥是最无情无义之人。
沈初黛的愣神,让花亗以为她在思念那个男子,心中的怨恨让他毫不怜惜的将沈初黛扔在床上,猛的怒道:“果然,他果然来过。”
沈初黛因为惯性,胳膊猛的磕在床板上,瞬间一痛,此刻的花亗,神色如妖魔般面露凶残,不留一丝隐瞒,让沈初黛有了一丝惧意,生怕花亗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留痕迹的将身上的被子裹了裹。
可她的担忧是多余的,哪怕花亗真的失了理智,但绝不会做出下三滥的事情来,只是怒气冲冲的看了沈初黛几眼后,然后从一旁的衣柜中拿出一件男人的衣服扔在沈初黛的身上道:“穿上它,我们现在要立马出城。”
沈初黛猛的一惊道:“你疯了,现在是傍晚,城门都是紧闭着的,根本出不去的。”
只听花亗冷笑道:“紧闭着?那就让他开开,丞相不是在严查吗?就看他能从查出些什么来。”
沈初黛有些吃惊花亗的决定,毕竟白天的时候,花亗便斩钉截铁的说第二天再出发,可是为何突然改变了决定,有些疑惑不由问道:“为什么?”
花亗似乎很满意看到沈初黛不同的神色,冷笑道:“你那相好,今日来并未带你走,我想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肯定是只身一人而来,他知道他没有办法从我们众人手中了无声息的将重伤的你带走,所以才会离开,但我料定他还会再来,倒时候必然会带着他的暗影而来,那时绝对是一场恶战,所以此刻我决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必须出城,要与艾曳的军队接应上,就算他来,到时候没了拘束,看鹿死谁手。而且我还好奇一件事情,他那么担忧你,为什么你身边突然没有了暗影,有没有可能,是他身边也没有?他在等待帮助,若是我先他一步杀了你,之后会怎么样?他能怎么样?”
沈初黛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眼前这个妖艳的男子,今日他真的让自己刮目相看,本以为花亗只是一个用武力的凶残之刃,可没想到他竟那般的睿智,几乎将事情将的分毫不差。南宫玥现在真的没有暗影相助,若是此刻出京,待自己伤好之事,花亗若是真的下毒手,那怕是真的等不到他了。
沈初黛看着花亗,不由苦笑道:“真的想要我死吗?”
花亗一愣,想起师父前些日子传递来的信上明确表示巫女必须死,无论是花亗想要解心头之怨恨,还是听从师父的命令,沈初黛非死不可。
花亗目光一冷,沈初黛便得知没有任何的回旋的余地。不由苦笑,自从入了皇宫,无数次的经历生与死,每次都万幸的逃脱,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还能不能那般幸运,淡道:“你出去,我要换衣裳。”
花亗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初黛,转身离开。
艾曳一路便有些不满,坐在轿子中,迷迷糊糊的靠在座椅之上,嘴里一直道:“让你走的时候,你不走,睡得正沉的时候,你偏走,要不是你与我是拴在一根绳上的人,我指定斩了你。”
沈初黛一身男子的衣裳,遮住她玲珑有致的身姿,大的草帽,将她的小脸遮的严实,因为被花亗点了穴道与哑穴,便乖巧的坐在马车的前面,拿着马鞭,像一个赶车的下人。
花亗坐在沈初黛的旁边,似乎根本没有将艾曳的话听入耳中,而是专心的赶着马车。
但让沈初黛比较在意的便是跟在马车旁的男子,马车走的快,而那男子的脚步,看着不快,可是却紧跟在轿子旁,一副书生的模样,长得也很是清秀,但是沈初黛一看他的眼睛,就好似走进了乱葬岗一般,满是死气沉沉的黑暗。
依沈初黛的猜测,那书生便是路罪,叱咤在江湖的风云人物。
果然,马车一接近城门口,便被众位侍卫围成圈,,城门口一下子灯火通明,似乎是专门等着艾曳的到来一般。
艾曳淡淡的坐在轿子中,将车帘子掀起,看着从众侍卫中威风凛凛走出的丞相,笑道:“丞相,这是何意?”
丞相从下午的时候便赶到了城门处,细心盘问过守城的侍卫,得知艾曳的马车并没有离开,丞相便觉得艾曳必然没有出城,便守在城门处,连晚上都不敢入睡,生怕将人放出城,虽心中认定了艾曳有嫌疑,但是面色却不曾表现出来,微微行礼道:“还望太子息怒,只是宫中一人被绑架,皇上特令本官来城门处盘查,莫要将那贼子放出去了。”
艾曳也是老油条,神色依旧淡然道:“莫非丞相是怀疑本太子,才会兴师动众的?莫非也想要搜查?”
白顾芹连忙推脱道:“太子多虑了,只是本官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太子罢了。”
艾曳笑道:“丞相有话便说,本太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顾芹笑道:“本官只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