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初黛在听皇上解释的时候,就已经将朝中大臣的神色尽数收入眼中,每个大臣的神色都有所动容,多数都呈现出了惊慌的神情。想必这京中已经盛传,只怕都只是在瞒着宫中,想必连专门解决皇族事情,直接由皇上管理的刑部,只怕都瞒着严实,想必那些疯癫的人是个难题,无人能解决,所以就将此事压了下来,自行解决,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被皇上得知。
一瞬间太和殿中陷入了沉默,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随着袭来的前所未有的压力与紧张,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让人战栗的不安感。
这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或许只需一瞬间就可以彻底的改变她的未来,沈初黛连心脏都不由自主的狂跳着,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可以顺利的通过这件事情,离开皇宫,哪怕是暂时的,都会心存感激上天的恩赐。
猛的一声尖锐的声音划过太和殿的平静,只听殿外传来:“刑部侍郎特来觐见。”
皇上似乎也有些急迫,忙对着李公公挥了挥手,李公公似乎也感受到了皇上的急迫,连语速都加快了几分道:“快宣刑部侍郎觐见。”
沈初黛就看着一个身形魁梧男子快步走了进来,黝黑的肌肤,上面布满了晶莹的汗珠,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还带着惊慌。这状态也不怪,毕竟城郊处离皇宫还是有一段距离,要在一个时辰之内来回往返,还需要调查清楚此事,想必已经筋疲力尽了。
但刑部侍郎并未做任何的停顿,一步作两步,猛的跪在中央,大声道:“臣窦靖参见皇上。”
皇上忙道:“快起来,城郊有没有发生不详之事?”
窦靖站起了身,都没停顿的猛的点了点头。
而在确定窦靖点头之后,皇上就看向了沈初黛,眼中有着一丝庆幸,不是庆幸城郊发生不详的事情,而是庆幸沈初黛观天象看到的事情成真,她真的是巫女,能助他夺天下的巫女。这一想法在皇上的脑袋中炸了锅,连笑容都没有藏住。
直到窦靖的声音有些颤抖的叫了一声:“皇上。”
皇上才回过神来道:“你可查清发生何事,严不严重?”
“臣。”窦靖刚想回答,可是像是想起什么来一般,猛的尖叫道:“不详啊,皇上,有妖孽作祟啊,皇上。”堂堂一个彪形大汉,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睁大了瞳孔,眼珠不停的转动着,唇边留下了白色的泡沫,但是依旧大声的尖叫着“有妖孽,有鬼啊。”浑身不住的抽搐,双手将脑袋紧紧的抱着,使劲的抓狂着,将头发抓的乱七八糟。
全朝的大臣都不禁惊呼,面色都露出了惊恐,连退了好几步,连皇上都猛的站立了起来大声叫道:“窦靖,你怎么了?窦靖。”
可窦靖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见皇上的呼喊声一般,还是继续的活在自己的恐惧中,句句尖叫声划破太和殿“啊…。”。
沈初黛也不可思议的看着窦靖,这是为何?窦靖种种形态都是南宫玥口中城郊所发生的癫痫之状啊,可是窦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何会出此意外?
“来人,快来人,把窦靖抓起来。”皇上被公公们围在身后,大声的叫道。
皇上话音一落,就有侍卫从门口冲了进来,将发癫的窦靖押了起来,窦靖脸贴着地面,身子全被固定住了,可是面孔确是异常的扭曲,止不住的挣扎。
皇上从公公们的身后走了出来,忙挥挥手道:“快把他拖下去,叫太医去医治。”
沈初黛沉浸在不安中,毕竟事情太过诡异,宫中就剩窦靖能竟城郊发生的事情告诉皇上了,可竟出了和城郊一样病症的癫痫症,这是人为还是天意,如果是人为,究竟是何为,如果是为了将此事压下去,那应该灭口,而窦靖换了癫痫,皇上必然会彻查,这样一来,那对自己是有好处的,谁会这般做,可是这种不上不下,什么都不知的感觉,让人很不安,本来想借巫女之名,出宫祈福,没想到出了差错,看来出宫的日子要推迟了,得让皇上再去城郊彻查一次。
在沈初黛思考的时候,朝中一个声音猛的响起道:“皇上,不可将窦靖大人拖下去。”
沈初黛回了神将目光投向说话之人身上,只见丞相白顾芹站立在殿中央,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脸上的神色早已淡然,目光早已清冷。
皇上也已然恢复神色问道:“爱卿所言为何?”
只见白顾芹将目光投向沈初黛,直愣愣的看着她,却是回答皇上的问话:“臣有一事不明。自从巫女的传说在京中盛传,皇上便迎娶皇贵妃入宫,可皇贵妃入宫几日,却从未显露像传说中那般有奇异之才,而今日皇上让皇贵妃入了太和殿,并说城郊有不详之事,是因为听了皇贵妃的话吗?”
沈初黛回望着白顾芹,不知为何,在他的注视下,好像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他的语言和眼神都充满了笃定,好似认定了自己不是巫女一般。
皇上见事态如此,也不再有隐瞒的说道:“是,皇贵妃说城郊有不详之事,所以我便派窦靖去查看。”
白顾芹对着沈初黛嗤笑了一下,转了目光,看着皇上道:“窦靖说有不详之事,那必然就有,但还未说出何事,就变成了那般疯癫摸样,恕臣斗胆,臣觉得皇贵妃根本不是巫师,而是不祥之人。”
白顾芹话音一落,就迎来了一阵唏嘘的声音,沈初黛瞬间觉得呼吸都困难了几分,她没想到白顾芹会在这个时刻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