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白听出了沈初黛话语的讽刺,略了然道:“看来小姐对我有意见?”
沈初黛冷笑:“我怎敢有意见,只是看不起用母亲病重为由头,夺人同情心的人罢了。”当日沈初黛全心全意相帮于他,今日发现竟帮错了人,他出手狠辣,一看便不是重亲情之人,心中难免有几分埋怨。
耶律白看着女孩微怒的表情,不觉恼怒,反而觉得可爱,解释道:“情非得已,还望小姐见谅。”
许是男子最懂男子,艾淚总觉得耶律白看沈初黛的眼神不那般单纯,猛的捏紧拳头,身子猛的飞起,以马身为力,安稳的落在沈初黛的身后的马身上,手不知不觉已经环绕到了沈初黛的细腰上,似情人之间的低声缠绵道:“不打不相识,既然已无事,咱们走吧,都累了,找个地方休息去吧。”
而沈初黛已经习惯艾淚的亲近,倒未觉得不妥,倒是身后的那些侍卫哪见过这般场景,竟下意识的歪过头去,不敢再看,但脸庞竟烧的慌。
艾淚的话清楚的落在耶律白的耳旁,就像示威一般,而耶律白却神色未变道:“看来等会子会有一场暴雨,不如在我族中休息,若你们想离开,必然不会阻止。”
耶律白的话说的坦荡,而沈初黛对白鹰部落早已好奇许久,今日有机会,自然不会拂去,便道:“好,进部落。”
艾淚拗不过沈初黛,只能跟随,况且,有他在,任何人不得伤沈初黛半分。
由耶律白领路,沈初黛与艾淚并排而行,继而问出了口中的疑惑:“你怎么会突然率兵来此?我们并没有想要进攻你们的敌意。”
耶律白在战场上凶狠至极,可是一旦静下来,却如温润公子一般,声音略显沙哑,让人听在心中痒痒了几分“你过了我与黑仓部落之间的界限,况且你率领上千人,我怎能不妨,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人,我的部落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接近的,我的百姓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威胁的。”
语气虽轻,但不难听出耶律白的占有欲,可见传闻中,白鹰部落一直首居江北第一,看来无非是这手下的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实话说,黑仓若与白鹰相抗衡,看来一定是一大壮观景象,白鹰一定会赢,但代价想必也很惨重。
而耶律白口中对百姓的维护,想必也是他统帅这一大部落的最重要的一点,百姓为上。
沈初黛立马对耶律白产生了好感,不是每一个位高权重的人都会将百姓放在心上,他们在乎的更多的是自己的身份与地位,淡道:“那你为何放我入城?不怕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威胁到你的百姓。”
耶律白却坦然道:“就冲你在桃花镇的那一席话,我信你的为人,更敬佩你的言论。”
沈初黛倒有些疑惑,“我不知说了什么话,让你印象如此深刻?”沈初黛记得自己并未大言不惭说些什么呀。
只听耶律白一字不落的重复道:“江北百姓与中原百姓无任何差别,都应被同等对待。”
一入白鹰部落就给人一种安和的景象,街道如平常城镇一般,并无繁华,但却独具异族风情,每个人穿的也极为讲究,一看便不是什么珍贵的布料,但是却好看的很,衣摆上的铃铛作响,雨雪飘在油伞上,这条街道竟像是一副安居图画,根本无人会将它与江北蛮荒联系在一起。
耶律白看着沈初黛眼露喜欢,心中也安心了几分道:“我没有专门的住所,一直在军队中居住,这里也没有过多的床铺,只能搜罗出几间空房子来,你率领的人太多,只能将他们安排在百姓的住所中,还望你不要介意。”
沈初黛略微惊讶,一族族长竟没有专门的帐篷房屋,实在是奇怪,但是又觉得耶律白这人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至于分配住所,自己倒没有什么,转身看着一直在身后的石头,石头一见沈初黛看他,立马低下头,声音如蚊道:“我们都不在意住所,随意就可,只是怕百姓接受不了我们这些舞刀舞剑的粗人。”
沈初黛有些奇怪石头的反应,就听耶律白道:“这里的百姓很是开明,放心吧,我叫士兵带你们去,而至于小姐与手下的侍女就住在我安排的空房子中吧。”
沈初黛也没有推脱,便道:“这里你做主,听你的,现在我只想睡一觉,哪里都可以。”
耶律白将沈初黛与浅岚送到还算干净的房子后,让人收拾后,便道:“你先休息,饭点时,我再来找你。”
沈初黛与浅岚关门,并不是有意疏离耶律白,而真的极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如做梦一般,遇到江北人与中原人暗中谋利,跟踪后,意外到了无族谷,又被无族谷仙肃认定为巫女,赠礼珠子,而后又为救无族谷之人,被黑仓囚禁,三日后,与黑仓大战,被无族谷之人相救,后闯入白鹰部落,这一步步走的艰辛,只是不知道下一步会是怎样的发展。
沈初黛这一觉睡的极为舒坦,梦中总觉得身边有一人在抱着她,小心的亲吻着她的脸颊,只是她太累了,睁不开眼睛,但她心中清楚那人是谁。
当沈初黛醒来之时,天已经全部黑了,而身边那个温凉的身躯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沈初黛有些失神的摸着旁边的床铺,似觉得他从未离开一般,喃喃道:“南宫玥,是你吗?你来了,为何不见我?”
浅岚一进房门就见沈初黛坐在床上呆呆的一动不动,不由惊呼道:“小姐,你怎么了?”
沈初黛被浅岚的声音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