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零不由可笑道:“他可真是有心了,前脚走,后脚便派人送来了退烧药,难道他还随身携带这药?定是从那门外的药店铺子买来的,不用冠上什么皇宫精制,我可不在乎。”
杜木子知道宫零怨气大,但还是解释道:“这药确实是皇上随身携带的,说是他****做梦,老是梦见一个人总是发烧,身子虚弱,皇上生怕她烧坏了脑袋,可是在梦中却没有药,醒来后,便让御医做了药,随心携带的,总是说,总有一日会派上用场的,今日,便碰巧遇上小姐生病,便让我送了过来。”
宫零看着甄娘手中的药,想起自己的这残破身子,还有那时不时来报到的高烧,心中一颤,但是她早已不是孩子,听到一些自己关注的事情,已经不会将自己带入其中了,所以没有多想,只道:“药我收下了,你走吧。”
杜木子知道感情的事情不可勉强,而宫零已经不是他可以看透的人了,便道:“小姐珍重,并希望小姐放手,对谁都是极好的。”说完,便转身离开。
可待杜木子一离开,就见宫零接过甄娘手中的瓷瓶子,放在鼻下闻了闻,眉头一簇,猛的将那瓷瓶子扔在门外,怒道:“上面尽是些让人作呕的胭脂味道,这药不吃也罢。”说完,便转身进了里屋。
甄娘看着宫零的样子,以为只是任性的发脾气,便将那瓶子重新捡来回来,想着宫零一定会来找的,可是她却算错了宫零此番的狠心与坚定。
夜晚,用过晚膳之后,宫零拖着疲惫的身子,转过两条街道,向一独立而坐的府邸走去。
自从,宫零在巫亦国扎根,便寻了一处大宅子,狼公石头沈瑟甄娘他们一群人都住在这里,而剩余的四千侍卫都住在店里,或者是别的府邸中自立门户,因为不愿太过于引人耳目,但是暗中却都有宫零暗中调查,要将根扎在这巫亦国中,越深越好,让别人动不得。
而今日甄娘要清点货物,宫零便只身一人,见府邸还未灯火通明,便知他们还在郊外习武,都是军人出身,刚接触商贸时,都是两眼抹黑,还有不好抱怨,但是贵在坚持,如今倒是天天想着怎么能挣更多的钱,也越来越市侩了,连只会伦大刀的狼公,现在拿起算盘都比宫零算的淸。
宫零生怕他们被贪恋俗世,迷恋金钱,便让他们每日夜晚时,去城郊外去习武,牢记军人的守则,莫不可迷失自己,辛亏狼公等人,都沉沦的不深,轻易便拔了出来,如今倒是将习武放在了第二位,将挣钱放在了第三位,至于第一位,那是谁都不可能取代的宫零。
宫零一出现在府邸前,小厮便忙迎了上来道:“小姐,您回来了。”
宫零点头后,小厮才接着道:“狼公他们知道小姐不舒服,便亲手熬了鸡汤,说是小姐一回来,就让小姐喝了。”本不是什么正经的家庭,所以小厮便对那些粗汉子们直呼其名,倒是舒服些。
宫零一笑道:“好,把那端到我房间吧。”一年来,每个人都在改变,狼公学会了厨艺,沈瑟学会了诗词歌赋,石头与甄娘成了一对,唯独她,一直不愿意改变。
宫零的庭院坐落在府邸的最后面,一个不大不小的偏院,虽然他们都不同意她住在这里,可是她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里,因为这里有着先前的主人种的大片的玫瑰花,它们在这个季节,争相盛开,美了这个庭院。
而她一如往常的向庭院走去,不过今日却与往常不同,一进门,就见玫瑰花旁站着一男子,高大挺拔的身子,在灯笼的照耀下有些模糊,但是难挡风情。
这样的身姿,这样的容貌,就算化成骨灰,宫零都会记得,冷漠的抬步,侧过男子的身子,冰冷道:“耶律白,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离开。”因为讨厌,才知道生份而又有礼的话语最伤人。
果然,耶律白的脸瞬间白了许多,他想过会遭受女孩的谩骂,想过会遭受女孩的拳打脚踢,可却没想到,女孩早已将他视作陌生之人,想要尽快摆脱,不由苦笑:“你是该恨我,毕竟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背叛,所以才造成了今日的情景,你一定恨不得我死,是吗?”
宫零的脚步硬生生的听了下来,想起那日的战场,她信赖的将领站在她的对面,若不是他,南宫玥不会受伤,不会失忆,她也不会到如此地步,可:“我的恨,只会给一人,你只不过是为父报仇,想让我身边的人都遭受道报应,你的做法没错,我又有什么资格恨你,只是觉得,既然命运已定,就没有必要再相识了。”
耶律白猛的一颤,他没有想到女孩会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是白顾芹的儿子,但是,她却误解了他的用意,“我根本没有想过用你身边的人去报复你,根本没有所谓的为父报仇,我只是恨,恨南宫玥将你逼下悬崖,危在旦夕,我在替你报仇,我不愿你再因为那样的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宫零猛的一震,转身看着对面的耶律白,他的脸上流着悔恨的眼泪,语气更是坚定,看来可信,只是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自己害了南宫玥,要是自己不曾掉下悬崖,那之后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心中是痛,可是痛又如何,已经过去了。并且,宫零绝不会因为这个理由而原谅耶律白的背叛,无论他的出发点是好是坏,都是由他间接的造成了此事。
宫零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耶律白道:“说吧,你来这里究竟有什么事情?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