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帐篷倒是豪华的很,跟着皇上出行果然不一般,怪不得后宫那些女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来,来的都是皇上宠爱的。”娇兰一进帐篷就忍不住称赞。
本以为狩猎的地方偏远,环境肯定不尽人意,结果,竟和宫中一般,雕木的大床,上好的软榻,精致的摆设,但有着狩猎的气氛,巨大的虎皮与弓箭,倒是多了几分野外的狂野,看来真的是因为重视,所以才事事这般仔细着。
宫零一进帐篷,也觉得喜欢,可是听了娇兰那直言直语,不由沉默了起来,连旁人都看得出来,来这里的妃嫔都是南宫玥所宠爱的,那来了四个女人,那到底谁是那个最爱?若是去当面问问他,想必连他也不知道吧。
甄娘本就是细心的人,看出了宫零的沉默,忙道:“我要说,皇上最宠爱的是小姐,小姐进宫这段时间,皇上天天来,这后宫绝对没有女人享受过这般恩宠。”
宫零怎不知甄娘在安慰她,但是她心里却清楚的知道,无论南宫玥多么的宠爱她,她不过是后宫中众人中的一个,但她不愿让两人担忧,便浅浅一笑道:“路上都辛苦了,你们也下去去休息吧。”
娇兰看着宫零越发的沉默,心中突然一酸,猛然想起那时候还没有南宫玥,还没有巫女的日子,那时候,小姐,她还有浅岚三人,天天嬉笑吵闹,将将军府搞的天翻地覆,好不热闹,好不潇洒,常常一夜不睡,有着说不完的话,有着永远释放不完的开心,哪怕就算是柳青夙离开,小姐也没有这般过。
可是现在呢,浅岚没了踪影,而她只知道浅岚背叛了小姐,虽有诸多疑问,可是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就这样憋了将近两年,今日却突然想起,甚是想念,只是不知道她的小姐,是不是和她一样想念着浅岚,想念着她们的过往?若是她能回来,会不会原谅呢?
宫零看着无动于衷的娇兰,女孩脸上闪过忧伤,像是在想念,心突然一动道:“你在想谁?”
娇兰回了神,却选择隐藏道,因为她不愿意说出来,、让每个人都伤感,所以还是隐瞒:“没什么,小姐不是要休息吗?那我们就下去了。”说完,便转身与甄娘一起离开。
而待娇兰转身离开后,宫零竟没有征兆的流下了眼泪,那晶莹划过脸颊,最终滴在衣襟上,湿了一块,她的眼泪像是被娇兰那思念的神色所牵引一般,可她们是多么的倔强,总是隐藏着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眼泪在身后流下。
宫零没有抹去眼泪,更没有止住,而是坐在那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将自己所有的悲伤与伤痛全部哭出来,将自己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在四处漂泊,在四处挣扎,可是在她眼观四方的时候,身边许许多多的人从她的身边来了又走,就像是一个个过客,离开的时候,虽痛但佯装无所谓,可是待某一日突然想起,就感觉心脏猛的一紧,痛彻心扉。
就如沈衾,就如秦氏,就如牧萧,就如珂容,就如花亗,就如耶律白,就如沈晴穗,就如柳青夙,就如浅岚,就如司默宸,就如南宫玥,他们在宫零的生命中来了走,走了回,还有再也回不来的人,他们牵扯着宫零的心,在每一瞬间,让宫零痛哭不止。
许久没有哭泣,如今哭起来,倒是痛快了许多,但更多的是没有形象。
猛然听见一声:“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应该不会杀我灭口了吧。”
宫零红彤的眼睛盯着来人,就见男子身穿深蓝色衣衫,周身不修边幅,但干净的很,明明帅气的脸颊,却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脸上的那条伤疤,倒是不影响他的形象。
宫零看了好一会儿,才轻道:“云子一,好久不见。”刚才她在聚集的时候,看见的人便是他,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巫亦国的聚会中。
云子一见宫零抹去了眼泪,又慢慢的恢复成了原先的模样,便走了过去,随性的坐在一凳子上,正好面对着宫零,耸肩道:“是啊,已经近两年没有见面了,时间好快,真亏你还记得我。”
宫零点头道:“当然不会忘记,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至今提起两年的坠崖事情,心里还是难免的有些膈应。
云子一知道宫零只是客气,而她也对自己有了隔阂,瞬间觉得这丫头性格可爱,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宫零猛的直视云子一道:“你与云千曼什么关系?你又与云将军什么关系?”因为云子一与司默宸交好,宫零便一直认为云子一是巫泷国的人,可是今日却在这里见到了他,而云家在巫亦国算是半个国姓,那他到底是谁?
云子一来此之前便知道宫零会问这个问题,而他既然来了,也不会隐瞒道:“云将军是我爹,云千曼是我亲妹妹,沈溪,是我娘亲,这般算的话,你应该是我的表妹,倒是有血缘关系的,叫表哥。”
宫零震惊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表哥,他倒是一点都不认生,若是这般说的话,那云千曼还是她的表姐,只不过她从来都不提起这茬子事情来,那云将军是她的姑父呢,这真是理不清的麻烦关系,显然,宫零也不愿意要这关系,毕竟她很认生。
云子一就像是能偷窥到宫零心中所想的一般,道:“我娘很少提起你们沈家的事情,想必是在沈家的时间,她并不是很开心,所以千曼对沈家陌生和有敌意是应该的。但我这个表哥确是没有的,叫表哥。”
宫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