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穗略带烦闷道:“我哪认识什么耶律白,这不过都是我算出来的,我算到你拿了地图,可却无动于衷,便过来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零一惊道:“你算到的?听沈臧说,你是巫女?你会巫术?以前怎从未听你提起过?”
沈晴穗更为烦闷道:“什么巫女,会巫术的人,世间众多,我不过是有点天赋罢了,沈臧竟将我视为巫女,想着让我一统天下,真是可笑的很。”
宫零倒是有些听糊涂了,不由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晴穗怒瞪了宫零一眼,不由自主的嘲笑道:“没见过你这般笨的人。”虽是这般说,沈晴穗还是认真的解释道:“那日,沈臧带着我逃离巫秦国,便来到了这里,而我那时候奇怪,最后才知道他与艾曳联合起来,想要一统天下,可是后来艾曳失败,沈臧便说我是巫女,将我带去了一间密室,而密室中有一人,沈臧让那女人教我巫术,而我的巫术也是从那里学会的,倒是会的不少。”
宫零细眉紧蹙道:“女人?巫术?”细想后,宫零猛的拉过沈晴穗的胳膊道:“她长什么样子?你能带我去看看那个女人吗?”是她,一定是她。
沈晴穗面对宫零的接近,有些别扭,但未挣开,认真回答道:“每一次沈臧带我去见那女人,都是蒙着面的,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只知道每一次都会过一个河,能听见很急的水声,至于那女人,她每次都是坐在屏障后面的,隐约能看出她很瘦,而且沈臧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带我去找她了,她是谁,你认识她吗?”
宫零颓废的松开沈晴穗的胳膊,看来沈臧真的是很谨慎,连沈晴穗也要防着,问道:“那那女人见你后,是何种反应?她有说过关于巫女的事情吗?”
沈晴穗猛的想起当日的情景,不由道:“很奇怪,那时候沈臧带我,说我是巫女的时候,她好像很失落,但是又很高兴,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后来时间长了,我便在她面前发牢骚,说我根本不是巫女,也不想当巫女,想离开时,她叹了一口气说,要是没有巫女多好,我也不知道是何种意思。”
果然,是沈溪,看来南宫玥的猜测没有错,沈溪一直被沈臧所囚禁,只是没有人能想到,沈臧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将沈溪藏在巫亦国,不得不说,他的计谋很成功,没有一人猜到,沈溪会在此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沈晴穗像是已经习惯了宫零的突然出神,也没想着去追问,便道:“回神了,你还没说,为什么给了你地图,为什么迟迟不走。”
宫零回神,这才细看眼前的沈晴穗,几年不见,她的眉间早已没有了年轻气盛,反而有着一种莫名的沧桑与看透,不由道:“我想带你一起走,也想知道那扇门后面的情况,所以我不能走,而现在,我还想找到那个女人,现在更不能走了。”
沈晴穗微微一愣,她从未想过,自己在宫零的担忧中,她还以为宫零会极恨她,不过转而一想道:“你是因为秦氏,所以才会想带我走的,是吗?”
宫零有些吃惊道:“你知道了?”
沈晴穗微微耸肩,想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是眉间的伤感却出卖了她:“我知道了,我是秦氏的女儿,而我亲手杀掉了自己的母亲。”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那沈臧知道吗?”
沈晴穗长呼了一口气,道:“那一年,你出征江北,在你离开后,我就常常在想,为什么你会放过我,你明明有机会杀掉我的,那一日,我无意间走到秦氏的庭院,不由自己的走了进去,在秦氏的遗物中发现了许多的手帕,而手帕上都画着与我胸前一样的蝴蝶胎记,我问了一个曾服侍过秦氏的婢女,她说秦氏画着蝴蝶已经画了十多年了,每一次画都泪流满面,可是却从未说过为何要画这个,而秦氏在死之前曾意外看见我的胎记,直呼作孽,而你也是因为看了这胎记,才放过我的,这么多的线索,我要是再不知道,那真是傻了,我从未与沈臧提起这件事情,他不配知道这一切。”
沈晴穗连说了这般多,倒是有些喘不上气了,不由咳嗽了几声,宫零忙上前,拍着她的背道:“你还好吗?”
沈晴穗摇头,示意宫零不用担心,轻道:“我很好,在沈臧没有死之前,我可不会先死的。”常年累月的心结,让沈晴穗早已身心疲惫,若不是还有怨气未出,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宫零听到沈晴穗对沈臧的咒怨,倒是没有多大的诧异,从她直呼沈臧之名的时候,宫零便猜到了这些年沈晴穗过的并不好,细想,沈晴穗本就是放荡不羁之人,最爱自由,不屑权力与地位,而这些年,沈臧将她囚禁在这里,逼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没有自由,只有权力的灌输,沈晴穗想必早已经受不了了,只是命运被掌控,无可奈何罢了。
宫零并没有安慰沈晴穗,因为她知道她不需要,她是要强的,而如今的事态却越来越模糊,虽然弄清楚了一些事情,沈溪被沈臧囚禁,可是“沈臧为什么说你是巫女?还有你是秦氏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大夫人的孩子?最重要的是,我娘是谁?”
最后一个问题,自从秦氏死后,宫零想了千遍万遍,可是却依旧没有想清楚。
就听沈晴穗认真说道:“你娘会不会是大夫人?是不是奶娘抱错了?毕竟咱两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其实宫零也那般想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