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无话可说,蕾儿说的话全是事实。”
沈初黛的话如天雷一般,不止抨击在每个人的心中,更是抨击在整个朝廷上,更甚是整个国家。
得巫女者得天下,到底是谁得到了巫女?是用宫廷将沈初黛捆绑的皇上?还是用感情将沈初黛捆绑的柳青夙?每个人的心中都打怵,这是要改朝换代了吗?
不知是谁带了头,利索的跪了下来,声音响亮道:“求皇上严惩皇贵妃与太子师,不可轻饶。”一人的带动,让本就没什么主意的大臣们义无反顾的跪了下来道:“求皇上严惩。”
皇上冷着脸看着沈初黛,似乎要将她看透般。
此刻朝中站着的便只有白顾芹和沈臧,两人只是笔直的站着,面无表情。
但唯有柳青夙一如平常,神情依旧,只是淡笑着看着沈初黛,他信她,哪怕是命,也会义无反顾的交出。
沈初黛淡淡的看着朝中人的神色,心中越发的喜欢,欣赏他们的表情,越发的喜欢高高在上,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只区区一句话,便可轻易撼动人心。
沈初黛猛的仰头大笑,好似是笑意再也藏不住,自己跑了出来般,突兀的笑声打破了每个人的表情。
皇后本以为沈初黛已经认罪,也该有所悔恨,可谁想到她竟如此挑战她的权威,怒道:“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如此张狂?”
沈初黛站了起来,挥动着裙摆,一步一步的向群臣走去,她精致的面孔,冷艳的傲视着所有人,那浑身是不符年龄的气场与震慑力,她一步一步走的坚定,话语更是坚定的讽刺道:“堂堂大国,千万百姓中精选的大臣们,竟会为一个奴婢的话,如此乱了阵脚,荒谬至极,我身为本国巫女,都为你们感到羞耻,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分。”
皇后怎会想到沈初黛如此振振有词,连忙道:“你刚才都已经承认罪证,此刻又说这些何用?”
沈初黛细眉一挑,蔑视般道:“我承认,是我想看看这国家的大臣到底有没有基本的明辨是非的能力,但真让我失望,说什么便信什么,如果我说白丞相想谋权篡位,你们便信吗?如果我说皇后乃恶毒小人,你们便信吗?我为皇上查枣庄案件,昏倒过,染过风寒,我为百姓祈福,我为皇上谋天下,你们呢?只因一句话,便轻易判我死刑吗?”
沈初黛句句慷锵有力,确实,皇贵妃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大臣都有目共睹,只是他们见皇贵妃已经承认,便想着事情已定型,谁知,却被她玩弄,耻笑。
听闻沈初黛的话,都低下了脑袋,少数是懊恼自己的轻信,但大多数还是带着气愤的,毕竟沈初黛只是个孩子,竟如此指责大臣,而且还将白丞相和皇后比作无耻小人,怎能让人不气愤,但他们此刻却不好意思再开口,毕竟刚才所有人都几乎相信了。
所有人都看着沈初黛与皇后,却不曾留意皇上的神色,若是有人观察,便可看见皇上眼中对沈初黛的痴迷,对她英姿煞爽的身影痴迷,对她的气场痴迷,对她浑然一体的权力痴迷。
皇后冷笑道:“那你就敢说,你与柳青夙并无半点奸情?”
沈初黛仰着脑袋,坦率道:“我与柳青夙并无半点不轨之情,只是少时相识的情分罢了,只是被有心人拿去做了文章。”
沈初黛的话只是为自己脱罪,可听在柳青夙的耳中,还是分外的刺耳,那十年的感情,她真的可以轻松的放下了,那自己呢?何时才能放下,何时才能不心痛?
皇后摇着脑袋,撕裂般的大声道:“我不信,沈初黛,你敢做不敢当,你这个贱人。”
沈初黛看着皇后挫败的样子,并无理睬,毕竟她无关紧要,淡笑对皇上道:“皇上在上,沈初黛在此发誓,臣妾与柳青夙并无半点不轨,定是有人谋害。”
皇上当然更愿意相信沈初黛是他的,他真的不在乎她与谁有过过去,只要她是他的,天下便是他的,皇上只一句:“今夜,留下来。”眼中的痴迷越发的浓郁,还带着丝丝暧昧与掠夺的快感。
这是皇上对她的最后评判,在皇上的眼中必须完完全全的得到沈初黛,那便任何人都夺不走般。
沈初黛一愣,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有半分的迟疑,只道:“好。”
两人的对话,被皇后看的浓情蜜语般,生生的嫉妒,不甘心的对皇上道:“皇上,你难道不相信臣妾的话了吗?”
若是和权力想比,皇后自然是不重要的,但是皇上对皇后还是有感情的,只道:“你与白丞相,这些日子就闭门思过吧,迎接使者的事情就交给沈将军和皇贵妃。”
迎接使者为大事,可看出一个人的荣宠,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沈臧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连忙跪了下来谢恩道:“臣遵旨。”
沈初黛也微微俯身道:“谢过皇上,只是蕾儿该如何处置?她如此胡言乱语,扰乱人心,必定不可轻饶。”
蕾儿吓的全身发抖,她也不曾想到沈初黛只几句话便可扭转乾坤,使劲的磕着脑袋道:“求皇上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乱说了,皇上饶命。”
皇上道:“一切听皇贵妃做主。”
“将蕾儿的舌头割掉,将舌头放在皇后的宫中,皇后必然是听信了乱嚼舌根之人的话,才受骗的,放在皇后宫中,也是对那些下人一个警示。”沈初黛此刻不得有任何的怜惜,她要活下去,必须要狠心,否则在这宫中如何立威,她并非是想惩罚蕾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