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泞看着摇椅上丝毫没有回屋意思的沈初黛,“奴才知小姐不满奴才们打扰小姐的情调,但这也是将军的命令,不得不执行,将军入宫还未归,不如小姐先进屋,等将军回来,奴才们自会退避三舍,给小姐安宁。”
沈初黛还未说话,娇兰就不满嚷闹,“那要是将军晚上才回来,明日小姐便入宫了,你们退避三舍还有何用?还要何安宁?贾侍卫就爱说些不实际的话吗?”
沈初黛刚教育了娇兰一切莫要太直白,可才一会子的功夫就抛之脑后,沈初黛叹了一口气,不过也庆幸喜欢娇兰的直白,不改也罢。
贾泞见一个侍女说话如此粗鲁,脸上也有了不满之意,不过在沈初黛面前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恭敬道:“那就麻烦小姐和姑娘们再忍一忍了。”
浅岚在沈初黛身后轻道,“忍?贾侍卫这个字说的好不吉祥,明日小姐便要进宫成为皇贵妃,要成为尊贵的主子了,贾侍卫是想让咱家小姐含垢忍辱,忍气吞声还是忍辱偷生?”
浅岚虽不多言,但是却句句在理在根,贾泞虽是粗俗之人,但也懂这几个成语的不吉祥之意,这可是婚前最忌讳的话语,贾泞脸色不安的磕了一个响头,“奴才多话,还请小姐赎罪。”
贾泞这一请罪,周边的侍卫都跪了下来,低着脑袋。
沈初黛忙起了身,亲自扶起贾侍卫道:“小丫头片子乱说,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讲究,是贾侍卫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贾泞有些受宠若惊,有些感激之意道:“谢小姐谅解。”
沈初黛眉头一皱,接过浅岚手中的手帕,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水,“不过,我既已经出来了,要是回了房,岂不是忍了气,虽说没讲究,却也难免以后应了征兆,这可要怪谁多了嘴下了咒啊?可是不回去吧,这大热天的,明日要是皇上娶了一个黑焦的皇贵妃,只怕全府都要受罪啊,贾侍卫说如何是好呢?”
沈初黛看似是为了贾泞着想,可处处将贾泞逼上绝路,进退不得。
贾泞见沈初黛已经两鬓出汗,脸上已经有了不寻常色的红晕,忙又一次跪了下来,“还请小姐赐教。”
沈初黛重新坐在了摇椅上,闭上了眼睛,“把周围弄凉不就可以了吗?”
太阳如此毒辣,怎么能轻易的将周围弄凉,扇子不能用,伞也遮不了几分热度。贾泞可真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浅岚是时候的说道:“府内的冰窟,那冰可是多的很,而且很是凉快,要是四周都放上冰块,再加上遮阳伞,或许能凉快许多,是吗?小姐。”
沈初黛点了点头,不做声。
将军的冰窟离沈初黛的庭院起码上千米的距离,每个主子房里每天中午都会送上一桶子冰降暑,一桶冰两人抬还显得有些重,这要让周围都凉快,可需要多少桶冰块才能降暑呢?
贾泞不知浅岚说这主意不知是帮他,还是难为他。但他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也只能用这个办法换取沈初黛娇弱的肌肤了。
贾泞认命的对着四周的侍卫道:“一部分人留下来守着小姐,剩下的一部分人去搬冰桶来。”
沈初黛将手帕铺在了脸上,防止太阳的直射,虽是出来为难贾泞的,但是赔上自己的皮肤还是很不值得的,懂得分寸也能将贾泞逼入绝境。
侍卫来回的穿梭在冰窟和庭院面前,好半天才搬来一桶冰块,刚有了冷气,冰块就已经快速溶解成了水,在沈初黛身后举着大伞的侍卫也更加炎热无力,却还在死死的硬撑着。
沈初黛比刚出来的时候凉快了很多,但还是出声,“热死人了,这明天可怎么给皇上交代啊,不知这明日的入宫还能不能进行啊?”
这话明显就是说个贾泞说的,贾泞听在耳里,急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以后绝不伺候这刁蛮的主子。
“所有人都去搬冰桶去,再找一些下人来把溶解的冰水撒在四周,快去。”贾泞有些乱了分寸。
娇兰好笑的用手帕半捂着嘴,讽刺道:“还真是狗腿子,不过现在成了小姐的狗腿子。”
手帕下沈初黛的唇角扬起了一丝冷笑,淡道:“人若欺我,我必十倍相还。”
浅岚看着极力想把当初受的苦还给这无情的将军府的沈初黛。心中多了一丝苦涩,小姐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命运如此不公平,不知这圣旨给小姐带来的是好还是坏。
说是好,享一生荣华富贵。
说是坏,终生无爱。
一个声音打扰了沈初黛的平静,“哟,我就说这大中午的,侍卫怎么没往我屋里送冰桶,原来都在姐姐这呢啊。”
沈初黛听声后将脸上的手帕拿开,看着四周累的直喘气的侍卫,还有十几大桶的冰桶,正散发着寒气,冰块在烈日下正慢慢融化,发出阵阵的清脆的撞击声。
在这侍卫中间,一个身穿艳丽颜色的俏佳人正亭亭站立着,身后跟着一个精明摸样的老婆子。
沈初黛看着这个处处瞧不起自己的妹妹,看着这个备受全家人喜爱的沈晴穗。
沈初黛与沈晴穗同年同月同日所生,所遭到的对待可是天壤之别。只因沈晴穗是将军最爱的亡妻所生,将军恨不得献出将军府的全部去博她一笑。而自己不过是个野蛮的小妾所生。
沈初黛向来见这个妹妹都是能退避三舍便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想看见她,一旦看见她的笑颜她的装扮,便会想起自己的这不公的命运,给自己添堵。可偏偏沈晴穗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