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黎看着沈初黛脖子上的淤青,不由说道:“为什么?艾曳对你如此不尊,若是主子知道,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沈初黛抚上脖颈道:“说了,他又会心疼,莫要给他添堵了,让浅岚给我上药,要在他回来之前,将淤青尽消。”
离黎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家主子与皇贵妃,两人竟如此的一致,从未对彼此表达过什么,可心中却时时先想着彼此,离黎心中竟多了一丝凄凉,两人终究会背道相驰,为何又如此纠缠不清。
“哥哥,你到底想出法子没?近来皇上满心思都在沈初黛的心上,哪怕一人在寝殿,都不愿来我宫殿。”
后宫深处,一穿着艳丽的女子亭亭而立,站着一男子的身后,看着男子的背影有些急躁的问道。
男子好似再放空自己,听到女子的问话,回过头来道:“你现在只需安安静静的,莫要在当面刁蛮与沈初黛了,否者你的皇后之位必然不保。”
沈初黛的成长,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连他也措手不及,更何况是皇后,她虽有心计,但却比不上沈初黛的不管不顾。和她比起来,皇后竟像个不懂世事的人。
可皇后却不这么认为,她只是觉得所有人都在护着沈初黛,皇上护着她,艾淚护着她,连巫泷国的君王都帮着都让着她,皇后有些难以抑制,埋怨道:“是哥哥不愿将她赶出后宫吧,她明明不是巫女,哥哥为什么不想办法揭穿她,是不是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的侄女,所以你不忍心。”
白顾芹向来是谦谦公子的摸样,对皇后更是宠爱至极,可此刻眼中却有着凶残的怒火道:“住口,我说过,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她,你忘了吗?”
皇后被白顾芹的表情一惊,忙后退了一步,这表情只有那个女人离开的时候,白顾芹是这般摸样,但是那件事,已经被封存的二十年,如今再次提起,白顾芹还是没有忘了她。
皇后连忙安抚道:“哥哥,我不说了,今后不再提了。”
白顾芹见皇后小心翼翼的摸样,便知自己吓到了她,忙回了原先的神色道:“自从她离开,我就发誓与沈家势不两立,你莫要多想。”
皇后忙道:“那哥哥可有法子?时间越拖,只怕沈初黛又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只怕就覆水难收了。”
白顾芹眼睛微眯,就有了主意道:“巫女最后的作用不是一统三国吗?我就看看沈初黛怎么统三国。”
夜很静,却挡不住每个人心中的算计。
沈初黛将仙草熬制的药喝了下去,倒是和平时的药没有多大差别,只是有着一丝淡淡的香味,像极了花朵盛开时的香味,柔和恬静般。
沈初黛刚喝完药,就感觉身体异常的乏累,不知不觉的靠在床上竟睡了过去。
待沈初黛醒来时,有些迷糊的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恍然看见阳光有些耀眼,看来已经午时了,沈初黛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忙穿上鞋袜,去桌子边倒了杯水。
看着茶杯中的倒影,沈初黛猛然惊呼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水里有我的影子。”
沈初黛的惊呼让守在门外的娇兰和浅岚齐齐而入。看着沈初黛激动到难以自持的摸样,娇兰担忧道:“小姐,怎么了?”
沈初黛看着眼前的两位侍女,竟如此的憔悴,瘦了整整一圈,竟在她的面前还如此的坦然,说些逗她笑的事情,可却不知她们的心在流泪。
沈初黛忙走到两位侍女的面前,用手轻轻抚上两人的脸颊,心疼道:“瘦了,辛苦你们了。”
两侍女看着沈初黛眼中的点点泪水,娇兰猛的大叫:“小姐,你可以看见了。”
浅岚本不是容易有情绪的人,此刻泪水竟顺着脸颊流下道:“能看见小姐恢复,辛苦算什么。”
沈初黛紧紧的怀抱住两位侍女,觉得自己真的太幸运,两个女孩总是死心塌地的跟随,为她苦为她累,无半点怨言。今生能遇到她们两人,是沈初黛最庆幸的事情。
因为艾淚还未回宫,浅岚便叫来了太医院的大夫,大夫给沈初黛把完脉后,不由惊奇道:“奇了,奇了,皇贵妃的身子竟恢复的如此之快,虽不能说全然恢复,但是已经不会再那般虚弱了,今后也好生调理,便好。”
沈初黛坐在亭子中,看着周围碧绿的藤蔓,明明只是素然的景色,可沈初黛却异常贪恋,原来失而复明的感觉会是如此,觉得世间的一切事情都如此的神秘,为什么这花是蓝色,为什这草是绿色,为什么这阳光会如此刺眼,就好似新生的孩子,对世间一切都感到奇妙与惊喜。
沈初黛觉得自己全身都是力量,甚至是溢出来的力量。
沈初黛拉着浅岚的手道:“我们出宫吧,好久不曾出门,我都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
可浅岚却心有余悸,毕竟她知道沈初黛将花亗放了出去,虽然也猜出了两人之间的缘分,但是就怕花亗还是想要杀掉沈初黛,那时若再受如此重的伤,只怕真的命都不保。
沈初黛明白浅岚的想法,只能抓住浅岚的手,微微摇着,撒娇道:“去找默宸,他在,一定会保护我的,你也可以放心。好吗?我想出去走走。”
浅岚一直向着沈初黛,沈初黛的撒娇浅岚向来抵抗不了,只能道:“那我叫娇兰去请君王,咱们去碧云河边等着,可好?”
沈初黛好似生怕浅岚反悔,连忙拉着她的手,简单收拾,便出了宫。
碧云河边,微风轻拂过,有了秋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