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费心了。”
墨筝接过储物袋,拿出那枚乾坤戒,递给如初。
“这枚戒指你留着,虽然没什么大用处,就当是我送个你把玩的玩意儿吧。”
如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
朋友之间,相互赠送礼物本是人之常情。正如如初赠送墨筝丹药,恨不得倾尽所有,墨筝赠送给她礼物,重要的是这份情谊。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枚戒指,戴在拇指上。
展辰展翼与如初礼貌的拱手,随着墨筝离去。
“啧,还说是朋友呢,再送我们一程,带我们出花之国不行么?跑的比兔子还快!”凤离愤愤道。
“凤离。”
如初冷冷瞥了凤离一眼。
她时常叫凤离老王八,冷嘲热讽的时候,会喊它凤老前辈。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它,还是头一次。
这么规规矩矩地喊着凤离的名字,蓦地叫凤离周身爬过一阵冷意。
“嘿嘿,小娃,是老夫嘴贱,老夫闭嘴就是了。”
如初与顾卿又说了几句,不敢耽搁,赶紧出了花之国。
他们前脚刚离开花之国,花之国的地面上,就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像一个大型漏斗,整个荒芜颓败的花之国,都跟着滑落进去。
花之国,再也不复存在。
树海之外。
墨筝唇畔浸出一抹暗红色的鲜血。身子微微一晃,脸色极其苍白。
展辰展翼连忙扶住墨筝。
“爷……”
“您没事吧?!”
“无碍。可联系药老了?”墨筝摆手,可俊秀的眉,还是轻蹙着。
“回爷的话,早已给药老送了传送符,药老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展翼看着墨筝轻蹙的眉,心里不由一急。
王爷向来擅长隐忍,每次他施展了那套针法之后,都会痛苦万分。
这次王爷在花之国,几乎超出负荷的使用那套针法,疼痛亦是平时的数十倍,就连王爷这般擅长隐忍之人,都会微微蹙眉。
方才墨筝之所以不和夜十三通路,怕是王爷的身体已经撑不住,随时都会倒下了吧?
一辆马车停靠在树海外。
药老焦急地站在马车前,两只手笼在袖中,像在等着什么,焦急地来回徘徊。
“你们总算出来了。”
药老见到展翼展辰扶着墨筝出了树海。
墨筝脸色有些疲惫,神情却是从容自若。见了药老,墨筝先是一笑,便有暗红色的血液,从墨筝的嘴角噙出。
“药老,您快来看看爷吧!”
药老手一搭在墨筝的手腕上,脸色顿时一变!
“你太乱来了!”
墨筝淡淡一笑:“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动弹不得了,你先给我的手施针,稍后回宫还有政务要处理。”
“公务?!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公务?!你知不知道,那套针法的代价是什么?你怎么能这样乱用?!”
墨筝轻笑。
见墨筝不语,药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是你的寿命!每施一次针,都是以你的寿命为代价!且不说每次针法效用过后,你全身疼痛如骨肉碎裂、动弹不得的副作用,光是这个代价,你就不能毫无节制的胡乱使用!你是不想活了是么?!”
“莫要动怒,药老。”墨筝好脾气的笑笑。
他笑起来,温润俊逸,恍若天然,会让人下意识忽略他的凉薄。
药老见状,虽是又急又怒,但也不忍过多苛责。脸色这才稍缓,又见墨筝吐了口鲜血,当下又是心从火起。
他强压着怒火给墨筝把脉,忽然,脸色突变:“你心力怎么会这么弱?”
“爷被困在轮回炉内,煎熬了好几百世。”展辰道。
“不,你的心生来与旁人不同,强大异常。就算在煎熬谷中,再煎熬个几百世,也不会虚弱成这样?你……你是不是把心力传给谁了?”
墨筝笑笑,淡然随意:“药老,我有些累。”
药老见状,不由心中一痛。
墨筝与他的母亲十分相似,看似淡然随和,实际却是要强至极,再苦再痛都忍得。在墨筝身边这么久,药老几乎未曾停过墨筝说个累字。
他拿出一粒白色的丹药,递给墨筝:“你现在情况十分凶险,先把这个雪莲丹吃了,把命保住。”
墨筝服下丹药,坐在马车内,身子靠着马车壁,闭眼休息。
展辰特意将皮裘的软垫,放在墨筝身下,让他能稍稍好受一些。
药老查看着墨筝递给他的储物袋。
里面装的是如初赠给墨筝的丹药。
“唔,还是那种对小九有特殊疗效的玉灵液,还有一种丹药,这是寻常的养气丹,咦?”
“怎么了?”展辰问。
“这养气丹内,也蕴含混沌生机。而且比玉灵液更为浓厚。普通的玉灵液,养气丹对小九的伤无效,但这混沌生机却对小九的伤,大有裨益。不知炼玉灵液和养气丹的是何人,为何出自她手的丹药,都能蕴含混沌生机。”
展辰展翼二人相视一眼。
他们二人自然都知道,这丹药是出自夜十三之手。
他们二人都知道,夜十三在王爷那儿,可是另眼相待,两人识相地闭嘴。
“不过之前的玉灵液刚好用完,这批丹药算是派上用场了。”药老道。
且说,如初等人出了树海。
如初回头看了一眼茫茫树海。
来时,十里梨花,皑皑如雪。离去时,这些梨花已然凋谢,翠绿的枝叶脱落,只剩下枯萎的树枝,萧瑟凄凉。
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