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入骨,阿祁不住呼出丝丝凉气白雾,摸了摸僵硬的肩膀,只觉这陵墓的里面比外边更加寒冷。
哐!哐!哐!
帝澈一下有以下砸着冰壁的门,但是冰壁的大门纹丝不动,连道裂缝也没有,阿祁心想帝澈忧心之余,多半觉得有些丢脸。
她是该笑还是不该笑呢?要跟着帝澈砸冰吗?
但,这事显然毫无意义!
她回身往陵墓里面看去,是一条笔直的冰道,里面似乎还有些亮光,弱弱的光,又不像是火光。
是一种白色的光,但没有火光的摇曳。
“唉。”帝澈叹了口气,眉角紧皱,“这是千年寒冰,我们出不去,现在只能往里边走了。”
阿祁点点头,帝澈总算放弃了,她不禁笑道,“师兄累不累?这力气活还真不是你能做的,师兄常说自己fēng_liú倜傥,外表俊美,但是却没什么力气,这不是和纸老虎一样?”
说着,阿祁掩着嘴笑得更欢。
“你这时候还有心情开我的玩笑?门前那一道怪风奇怪的很,里边还不知道有什么陷阱,真希望你紧张些,不要一下子死于非命。”帝澈捂脸,想捶墙又停手。
他脸上尴尬,顿了顿才说话,“起码fēng_liú倜傥,外貌俊美是真的。”
“……”
阿祁懒得理他了,臭美的本事真是天下第一。
“这里的陵墓既然有门,总是有办法出去的,倒是先去里边看看那一位飘诗韵。”阿祁镇静自如,但缩着手,哆嗦不止。
“真冷,哈!”说着她又呼出一口白雾。
阿祁可怜巴巴看着帝澈,眼光如水荡漾,说不出的动人婉约,让人不禁生出怜惜之情,她等着帝澈有所表示,帝澈却装作没看见。
“走吧。”
“走。”阿祁愤怒一跺脚,顺着冰壁形成的直道往前走去,帝澈趁她不注意,脱了夜行衣盖在她身上。
那是薄如寒蝉又被偷工减料的一件衣服,阿祁心头一暖,乐呵呵道,“还是师兄对我好。”
她正想转头看帝澈,帝澈两只手扶着她的脑袋,“别看我,往前走就对了。”
余光一扫,阿祁瞧见一条露出的白胳膊,敢情帝澈就穿了件夜行衣,现在光着。
说起来,年纪一大,阿祁还真没和帝澈一起洗过澡,师兄原来也这般腼腆害羞吗?阿祁心中发笑,明明是大男人居然怕人看见身体。
帝澈看着露出的胸膛上的交叉伤口,往后一看,鳞片自他受伤之后,似乎蔓延开来,越来越多,连后背都是,他的眼神惆怅忧伤,被一种阴郁笼罩。
看着阿祁,他又露出一阵无言的苦笑。
两人在冰道上走了一段,却没有发觉任何陷阱,这倒是稀奇,但想起之前的陷阱诸多,又是九死一生,心想能到这一步的人却是不多,也没在意。
越过冰道,眼前顿时开阔,这陵墓外边看上去就极大,她们本来还以为里边多半会有许多陷阱,起码有小半个迷宫,没想到里边什么也没有。
阿祁眼前一亮,由衷道,“真美!要是我死后能葬在这样的地方就好了。”
帝澈细眯眼睛,也看见有趣的东西。
人生来怕死,阿祁自然也是,但是眼前的陵墓却让她发出这样由衷的感叹。
只因,这陵墓实在太美,为何在这里没有发现陷阱呢?实在是要载下这些美好事物实在需要许多空间。
玉树雕栏!冰雪宫殿!在白光的闪耀下,亮晶晶的,仿佛人间仙境。
“你看那里。”帝澈一指一个方向,正是白光的源头。
一具尸体,至少她是一动不动地垂着完美的睫毛。
仿若仙子转生,周身光彩流连,飘飘乎遗世独立,传说中的绝代佳人!连区区一个指甲盖都是世上难得的珍宝!
惊叹!沉默!世界的片刻宁静就是为了她吧!
“飘诗韵!”阿祁惊道,似乎无法相信传说中的飘诗韵亦如传说一样美丽动人。
但看来是错不了的,飘诗韵的尸体在一个圆台之上,圆台和冰雪宫殿之间是几丈长的深坑,只有一条小小的冰桥通向那圆台。
可惜的是那冰桥的尽头是一道毫无意义的冰柱,冰柱上有一个小门。
毫无意义的是,这几丈的距离,随便找个人就能跳过去。
飘诗韵,配得上绝美二字的女人,身着一件素白仙衣,在这冰雪宫殿,做她独一无二的冰雪皇后!
死后,还是这样风光!
帝澈喃喃道,“她让所有男人见了她,都恨不得早生二十多年,就是我,也宁愿折寿二十多年,去认识她。”
真是最高评价!
阿祁心中翻涌出一种羡慕,对女人美貌的羡慕,但还是强作镇定,“师兄这样自信能够比过卫聒那家伙?一国皇帝,而且光看他现在的脸,二十年前该长得不差。”
“肤浅!”帝澈嘲弄笑道:“我以为长得这样美的女人,是不会缺钱花的,况且生的这样美了,何必要勉强自己看上一国皇帝?要是我早生二十年,绝不会比卫聒要差。”
多半是这话说得忒心虚了,帝澈不得不补了一句,“起码也是平分秋色!”
阿祁冷笑,一光着身子的男人,站在人家大约四十岁的女人尸体前说这话,真的好吗?
阿祁凝神,看着飘诗韵的脸,总算知道帝澈的择偶标准了,不过这标准也真是眼高过天,仙子一样的人,又不是大白菜。
没准,帝澈这辈子要打光棍了,阿祁自己也没信心,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