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地的大冰山,算是吴国相当出名的一处地方,巍峨壮丽,乃属天然绝景,却无甚人拜访观看,源自于,这斜倾的冰壁摇摇欲坠,史上也有几次坍塌的记录。
那可是吹起几十丈高的冰屑,堪称六月飞霜的奇景。
就是史上也仅有三次!
阿祁和卫子玠来到这绝景前,已是午后,分明头上骄阳正浓,阿祁却僵着身子打了个喷嚏。
“阿嚏!”阿祁揉揉冻的发酸的鼻子,卫子玠极为自然地将外装披在她身上,温暖地问道,“冷吗?”
阿祁裹了裹卫子玠的外装,咧嘴一笑,“你倒是体贴入微,这点可比我师兄强多了。”
卫子玠低头沉声,“这不一样,我喜欢你,自然要对你好点,尤其你现在有了喜欢的人,再不抓紧,可要抱憾终身的。”
他的声音这样温柔,这样邪魅,阿祁听着只觉得十分舒服,抬头对上他那双如月明眸,感受到他深深情意传递,只觉得心儿怒地跳了一下。
这家伙,处久了,只觉危险不已!
阿祁摇头,伸出一个指头指着天上道,“世上的女人加上男人,如星辰浩瀚,数也数不过来,你何必抱憾在我这?”
卫子玠闻言抬头看了看天上,眼角绽开了笑容,他低头在阿祁耳边细语,“如今晴天白日,天上只有一个大大的太阳,依我看,真正有眼光的人,该爱太阳的光芒四射,胜过多如牛毛的繁星。”
听着这话,阿祁急忙离开卫子玠三两步,和他保持距离,他一见有空档便会在她耳边低语,用那带着魔魅的声音!
阿祁听说过巫族的什么蛊心术的,却死死地相信卫子玠在给她下蛊。
她严肃脸正言道,“我们是来这里看看到底有没有那冷寒玉,不是来……来……”
一时间阿祁居然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脸稍稍红了红。
卫子玠一笑,“不是来干嘛的?”
“不是让你来调戏我的!”阿祁怒道,一掌拍在卫子玠脸上,“还有,不要用这眼神看我。去看冰山,看冰壁都好。”
阿祁这一掌全无内力,只是让卫子玠的脸转一个方向,卫子玠乘机抓住她的手,一时间感觉细软无骨,温软如玉,他接近于无赖道,“不看你也好,让我牵着你的手,不然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心里可会惊惶不已,我身上还中着你的毒呢。”
这张稳重冷静的脸究竟是哪里会惊慌?
阿祁抽手,两只手推在卫子玠背上,“放心,我是要监视你,自然不会离开你。”
“我推着你走,别废话!”
卫子玠听话地让阿祁推着她走,他的调戏只称得上适可而止,从不会惹阿祁真正发怒。
两人都属有胆识的人,走到这冰壁下也不觉心慌,阿祁老早便见到了一个草房子,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两层的木楼,上头盖着稻草。
到了门前,发现门被锁上,敲门无人响应,四下张望也看不到人。
阿祁靠在门上如实推测道,“玉溪子说有个小徒弟莫非是骗我们的?难道你猜对了?玉溪子确实不足以相信,那他平白无故把我们两个骗到这里意欲何为?”
卫子玠推测的自然不是这种类似于玩笑的阴谋,他刚要说话,却听阿祁叫了起来。
“冰壁上有个人!”
卫子玠只看见白茫茫一片雪白透亮。
阿祁却看见那冰壁上跳跃着一个男子,这个男子的身手,恐怕阿祁也要自叹不如,他像是一只点水蜻蜓,在冰上跳跃却不留下任何痕迹,也未发出半点声音。
轻盈敏捷而又果敢,更令人佩服的是他身无寸缕却能在这冰天雪地行动自如。
可是他跃冰的办法太过危险,一不留神可能会掉下来,恐怕不能长久地在那垂直的冰上跳跃,但这高度,却是百尺有余!
阿祁心中一惊,他该是武功极为高强的人,若说是玉溪子的小徒弟,那玉溪子又该是什么样的人物?
那时,阿祁并没看出玉溪子会武功,甚至只觉得他只是一个有些风骨的玉匠。
真人不露相!
那男子跃下坚冰,却是恼怒地一拳砸在冰壁上,卫子玠听到这响声,他叹道,“阿祁你的眼力,实在让我佩服。”、
正说着,那个男子似乎放弃了攀冰,走回到这小房子,发现门前站着一个气度不凡的道人,还有一个容貌清丽的姑娘,却微微皱了眉头。
“你们是什么人?”
卫子玠并未看见这男子之前的身手,十分有礼地上前道,“不知道阁下是不是乌驰?”
男子皱着眉头点点头道,“我是乌驰,莫不是玉溪子让你们两个来找我的?”
乌驰的语气十分不快,对玉溪子没用师傅相称也很奇怪,这时阿祁点点头道,“确实是你师傅玉溪子让我们两个来找你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找到那冷寒玉。”
乌驰一听玉溪子是他的师傅,脸皮不自觉抖动了一下,他接近于木然地点点头,“找到了,找到了。”
卫子玠因为他这种反应沉下脸,登时戒备起来。
阿祁一听有了那冷寒玉,心头一喜,急忙问道,“真的吗?太好了,那冷寒玉在哪里?”
眼前乌驰忽然转了笑颜,“在我房内,这冷寒玉是我昨日找到的,今日还在寻找,却不想一无所获。”
阿祁心想他刚刚在冰壁上跃动,想必是在找冷寒玉,她指着卫子玠道,“若是这样太好了,这位道士骗了不少钱,正愿意全部来换你的冷寒玉,你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