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祁找遍大使馆都没有找到帝澈。
她有些发慌,帝澈夜里从来不会出去的,她担心是不是那个卫燕动的手脚,但卫燕对帝澈不是有好感吗?
何况,帝澈又不是泛泛之辈,帝澈善使剑,功力不俗。
“不会的,不会的。”阿祁摇着脑袋,打死她也不相信帝澈出了事情。
她揉揉脑袋,只觉得今天遇到卫燕真是不幸,头痛不已,嘱咐了侍卫几句,帝澈不在,她一个人也不想找卫燕的麻烦,心里却把这事搁下,她径直往卧室走去。
关上房门,阿祁警觉,有什么东西在她床上!
血!满地的血,鲜红而耀眼,掺杂着些许银色,应该是刚刚流出来的。
该不会是卫燕送来的惊喜礼物吧!死猫?死狗?
阿祁床上的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的响声,一个声音虚弱道,“。阿……祁。”
声音幽深虚弱,气若游丝,仿佛这两个字就是最后遗言。
“师兄?”阿祁辨别出是帝澈的声音,飞扑到床前,帝澈身上只盖着薄薄的一层纱,身体几乎被剑伤覆盖,尤其胸口上划上了两个大伤口,交叉在一起,狰狞恐怖!
暗淡的银光衬着血肉,帝澈胸膛上闪着银色的光,竟是银色的细密鳞片!
细看之下,地上,还有床上,都有着银色的光辉,原来帝澈身上长着鳞片!要不是这些鳞片,伤口已然致命。
“是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阿祁又气又急,眼泪也掉了出来。
她的手指轻轻触及帝澈身上的伤口,帝澈发出痛苦的声音,看着满地银鳞,阿祁红了眼眶。
帝澈深深吸着气,“是……卫……聒。”
阿祁惊讶不已,“你去刺杀卫聒?”
原来今晚皇宫吵吵嚷嚷,竟是因为帝澈去刺杀卫聒,难怪卫子玠中途急着离开,但,帝澈的剑术高明,连师傅都赞叹不已,如今居然被伤成这个样子。
卫聒!何等可怕!
“你不要说话了,我去找药箱来。”阿祁起身在房里寻出药箱,这药箱是卫子玠给她送来的,想不到这时居然派上用场。
拨开帝澈身上的衣服一看,白皙的肌肤被染红,帝澈咬着牙,不时发出“咝咝。”的声音,样子颇为痛苦。
阿祁不知道帝澈身上的鳞片是什么,师傅称之为龙鳞症,这可能是帝澈父母将其抛弃的缘由,但是,阿祁知道这鳞片刚硬如铁,绝非一般的剑可以破坏的!
更何况在上边划出这样深的两道伤痕?
“师兄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去刺杀卫聒?万一你死了怎么办?”阿祁哭道。“你是我在卫国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眼泪打着床沿,帝澈发出痛苦的闷哼。
阿祁替帝澈上了药,又缠上绷带,但是帝澈的痛苦显然没有减轻,他原本清冷的眼睛被痛处占据,眼波晃荡不已,面部也些许扭曲。
帝澈一动不动,看着阿祁,总算一字一句吐出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这么容易死掉,我还没……”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还要娶个娇妻,生几个娃,这时候就不用和我开玩笑了吧。”阿祁破涕为笑,这才发现原来她一直在落泪,她一下子明白帝澈为什么这样说了。
阿祁抹了一把眼泪,帝澈神情稍微舒缓。
砰砰,这时有人敲了门。
“谁?”阿祁对着帝澈做了个嘘的表情,蹑手蹑脚到房门边上,往外看去,是侍卫。
是卫子玠身边的侍卫!莫非!怀疑道了这里?
“祁小姐,世子让我来问你,今夜是不是有什么不快,马车也不坐,就徒步离开了皇宫,他想和你道歉,他有急事陪不了你。”
原来是这样!阿祁松了口气,冲侍卫道,“我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是师兄将我接回来的,请你告诉世子不用在意。”
得把师兄的嫌疑洗掉……
侍卫“哦。”了一声,紧接着说了句,“那不打扰小姐休息了,世子另外特别叮嘱,今夜有刺客行刺宫中,属下被派到这里守卫小姐,还请小姐放心,世子明日一定到这来看望小姐。”
“有劳。”
阿祁瞟了一眼,这侍卫站在离她房间很远的地方,她松了口气。
回头就坐了帝澈旁边,帝澈半眯着眼睛,显然是累到了极点,阿祁微笑道,“你累了就睡吧。”
帝澈不解,“睡这?”
“师兄这么大了还认床?”阿祁乐了,“还是说你睡女孩子的床,不好意思了?”
帝澈脸微红,“总归是不好的,阿祁不知不觉也长得这么大了。”
“你今夜一定要睡在这里。”阿祁也平摊下来,床上的血渍她已经清理干净,她悠悠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睡一张床,而且我知道师兄是把我当成师妹来疼的,何况。”
“你现在伤成这样,和木头一样,动都不能动一下,外边还有很多侍卫,你总不会觉得你这样子还能从他们头顶飞出去吧。”
“……”
说到这里,阿祁愣住了,没人回答,原来帝澈已经睡着,睡眠大概让他暂时忘记了痛感,他已然沉沉睡去。
长长黑黑的睫毛,俊美的脸庞,自然给人一种宁静安心的感觉,师兄长得还是不错的!
阿祁啃着手,忍着摸他的冲动。
另一方面,皇宫深处,****已经平息,却有一处大殿,还亮着灯。
大殿里是卫子玠,他正和卫聒在一起,父子独处。
卫聒根本,毫发无伤!他悠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