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一行人到主屋的时候,苏香菱正陪着老夫人下棋。w w w .qi
平日里,老夫人除了礼佛,便是下棋这一爱好了。
老爷子还健在的时候,老夫人总拉着他陪她,老爷子虽不喜这下棋,倒也迎合老夫人的喜好,闲暇时也会陪她下几个回合。
今个儿,倒不想竟拉来琪艺不精的苏香菱。
熟识苏香菱的人都知道,除了书法,对其他她都没有兴趣。
但,毕竟是相府的五小姐,即便不喜,但也学了个七八分,跟平常人家一比也算拔尖了。
只是,苏香菱在琪艺这一项尤为不精。
“祖母,您看……”苏香菱看着棋盘上她四面受敌,神色尴尬。
老夫人落下最后一子棋,抬眼看着苏香菱,长叹一口气,“算了,也是老婆子难为你。”
“祖母,孙儿会苦练棋艺,争取以后能在棋盘上与祖母厮杀一片。”苏香菱对老夫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靥。
老夫人轻笑了笑,“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我也知道你对棋艺没什么研究,今个儿也是我一时手痒才拉了你下两盘。”
这时,苏雅彤跟柳姨娘走了进来,听见老夫人的话,柳姨娘拐了拐苏雅彤,后者会意,笑颜如花的走到老夫人跟前,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棋局,她说道:“祖母,想下棋吗?不如孙儿陪你下两盘?”
苏香菱站起身,有礼的向柳姨娘行了礼,乖巧的站在一旁。
老夫人抬眼看了一眼苏雅彤,神情淡淡。
她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茶座旁,孙嬷嬷恭敬的扶了她坐下,然后倒了茶,放在她面前。
老夫人拿过茶,端在手里,目光落在茶面上漂浮的几片茶叶上。
苏雅彤站在一边黯然神伤,自她记事起,老夫人都从来没有这样冷淡的对她。
从她们进屋,除了那淡淡的一眼,老夫人没有一句话,更别说好脸色了。
温嬷嬷从外走进,看着屋内诡异的气氛,微皱了皱眉,然后步到柳姨娘身旁,倾身低语了几句。
柳姨娘目光从老夫人身上划过,向温嬷嬷挥了挥手,后者便退了出去。
“母亲……”柳姨娘向前跨出几步,这一声‘母亲’叫得小心翼翼。
老夫人放下茶杯,头也不抬得说道:“有事就说吧。”
两人相视一眼,柳姨娘方才开口说道:“刚刚温嬷嬷来说,有人看见云紫进了怡香院……”
老夫人诧异的抬头看向柳姨娘,“没看错?”
她虽常年留在府里,较少外出,但怡香院是什么地方,她也略有耳闻。
“温嬷嬷做事谨慎,这事她既然来通知我,只怕不会有假。”柳姨娘说道。
“柳姨娘,今个儿一早三姐就被景王爷的侍卫接走了,她又怎么会出现在怡香院?或是真的是三姐,也该是与景王爷一人同行而去。所以,柳姨娘这么跑到祖母面前说这话,岂不是危言耸听了?”苏香菱冷笑一声,道。
还有,那这消息来得也真是时候。
早不来晚不来,她们一来主屋就被人听去了。
“五姑娘,刚刚温嬷嬷进来你也看得清楚,云紫的事我也是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是你说的这般故意在母亲面前嚼舌根!”柳姨娘有些委屈,有些生气。
“五妹,我知道你现在跟三姐走得近,可也不能乱自猜测我娘的初衷,这样对我们很不公平。”苏雅彤转而说道。
苏香菱看了两人一眼,轻笑一声,道:“我只是说出我心中的想法罢了,又没说你们的不是?柳姨娘跟四姐又何必这般着急的反驳我?”
微顿了下,说道:“知道吗?你们这样反倒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闻此,苏雅彤愤怒的捏紧了手绢,眉头紧皱。
柳姨娘眼神示意,“祖母在,不要中了苏香菱的激将法。”
苏雅彤见了,深呼口气,强压下心口的怒火。
柳姨娘转眸看向面色深沉的老夫人,说道:“母亲,这些年我对云紫如何,不光是您,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敲得清楚,所以我疼她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说她的不是呢。”
苏香菱看了柳姨娘一眼,满眸的嘲讽。
柳姨娘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本来云紫去怡香院的事,我也没必要跟您提起,只是怡香院是宣王的地盘,宣王是什么人这满京城的人一清二楚。”
“如果云紫去怡香院,真的跟香菱所说的那样是跟景王一行人一起,那问题倒不大。”
“可,如果是云紫一个人,那她出现在那里很有可能跟宣王有一定的牵扯。若单单是我们府里的人知道便罢了,但万一被其他人看见,传出去,云紫的清誉可就毁了。毕竟宣王fēng_liú在外,难保其他人不会乱想,所以谨慎之下,我才会把这事说出来。”
“如果母亲觉得媳妇多虑了,就当媳妇没说这话。”末了,柳姨娘说了这么一句。
老夫人沉眸看着柳姨娘,没立即开口。
半响,她转头看向苏香菱,“香菱,派两个嘴严的人去怡香院打探打探。”
“是,祖母。”苏香菱应道。
转身,冷冷的看了看柳姨娘两人,离开了主屋。
柳姨娘站在那里,低着头,给人一种委屈的模样。
老夫人看着,“雪华,香菱那丫头有时候说话虽然不好听,但她也是为了云紫。所以既然你们两个人的根本都是因为云紫,所以你也不要怪她说话直接了。再者,你身为长辈,跟一个小辈生气实在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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