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情不自禁摸了一下自己鼻头,莫名觉得隐隐有些发酸。
陈二毛脸色发白扶着床栏杆站直,额头冷汗冒下,他的状况同样好不到哪儿去,泰利出手毁掉了他的丹田,每使力过巨都会让他有针扎小腹的感觉。
此时他硬撑着不让别人看出来端倪,不然可就糟糕了。
看到新来的‘菜虫’居然踢伤了熊老大,囚犯小弟们相顾骇然惊恐,最为惊恐的人无疑就是刘黑强,想一想他居然和这么凶残的人一个牢房住着,那岂不是噩梦一般。
熊老大老半鼻涕血泪,眼神里泛起杀机,但是也忌惮他的身手。
陈二毛微微一笑,用力捏着拳头,胳膊上青筋暴起,一坨一坨的腱子肉鼓鼓囊囊……
“龟孙,有种你就放马过来。”
陈二毛故意用言语挑逗,以进为退。
事实上他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刚才熊毅武的一记膝撞已经震伤了他体内的五脏六腑,旧伤一并引发出来。
熊老大心中开始骂娘,他偷偷撇了撇嘴,向前一步摆出攻击的架势。
陈二毛阴人无数,情知肯定有什么猫腻……果不其然脑袋后面生风,他看也不看向后飞起一脚。
一声惨叫,陈二毛听出来这声音是刘黑强。
“怎么着,单挑不过就玩儿偷袭,就这德行还敢当老大?”
陈二毛鼻孔朝天训斥熊老大,一边心道,‘吼的越凶,这家伙一定越心生疑惑不敢动手,嗯,我真是太机智了。’
可是这次显然如意算盘打错了,熊毅武恼羞成怒道,“今日我和你不死不休,谁要干涉老子就宰了他。”
尼玛,弄巧成拙了!
陈二毛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子,叫你嘴欠。
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聚拢在牢门口的囚犯们一拥而散。
听到这铃声,陈二毛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此刻的铃声是回房铃,若是五分钟内没有回到各自牢房,他们将被‘血刺卫队’的军士就地格杀。
熊老大同样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过面子上依旧冷哼一声道,“算你命大!”
说完就用小跑出去……
废话,再不跑就等着‘血刺’的人出来喂花生米了。
还有一个,陈二毛转头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刘黑强冷冷道,“还装死的话那我就一拳打爆你的脑袋,没死就吱一声儿。”
“吱——”
地上装死的刘黑强果真一股脑爬起来吱了一声到陈二毛面前点头哈腰,“老大我对您终于心服口服,以后让我指东那我绝不打西……”
陈二毛额头冷汗止不住乱冒,浑身肌肉颤抖,他咧出来一个僵硬的笑容忽然头一栽,晕了过去……
海市第一医院,看护病房外,冯老和张市长坐在长椅上神情格外凝重,过了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一名白大褂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冯老迎了上去。
白大褂医生摇摇头道,“病人的机体循环都没问题,可是……恕我无能,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快步消失了。
冯老就气呼呼骂道,“真是饭桶!”
郭局长要是一直不醒,他们就根本无法为陈二毛翻盘,更为严峻的是他在海市的一系列部署都会被剔除。
如今所有的言论和证据都表明陈二毛就是式神案件的罪魁祸首,当然,冯老打死也不相信这事儿是陈二毛做的。
可是就是这样明显的栽赃陷害冯老也在没有有力证据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给他翻案。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张市长同样满脸忧色对冯老道,“首长,必须尽快汇报上边安排新的局长,不然很多工作根本没办法展开。”
张市长说的也是实情,最近很多无人决策的警局工作文件都被推到了他的办公室。郭局长已经昏迷了快一个星期,当务之急就是安排新任局长主持工作。
“哎哟!冯公这么早就来看望郭局长!”
医院走廊里迎面走过来一名中年男子,背着手。
这人额头饱满,下巴消瘦,头发梳的油光发亮,这人不是云从容又是谁?
冯正南看到是他便冷笑一声,“原来是云家贤侄。”
云从容拱了拱手,“有日子不见冯公,家父让我代为问好,冯公乃是国之脊梁,从容也是万分仰慕,家主还说冯老心力憔悴,让从容来了海市多为您分忧。”
他虽然嘴上说着仰慕,神情却无一丝敬仰。
冯老不冷不淡笑道,“云公谬赞了,冯某可当不起,至于分忧更无从谈起,冯某自认身强体壮,倒是云沧海多还是多操心自己吧,别老来失算。”
云从容嘴角抽了抽挤出一副笑脸拱手道,“冯公的话,从容一定回禀家主,只是分忧却是事在必然,因为从容刚被委任为代局长暂时接替郭局的工作。”
云从容说着,脸上露出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笑容。
终于他也能和大哥云从虎一样走上仕途,身为云家分支,他的心思一直不在京城而在外,凭靠云老爷子在京城的影响力,在外做个地方王岂不是美哉。
下一步就要想办法让这些老骨头挪一挪,他知道虽然现在被委任为‘代局长’,只要有个‘代’那就会有各种变故。
咯噔——
冯老和张市长对视一眼,眼睑微微抬起。
刚才还说着要汇报上面,结果政令和人都到了眼前,不惊讶是假的,冯老有些压抑,他居然事先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能够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