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向来是以德服人!”陈二毛又刻意强调了一遍,扯着洪大力的领子凑到脸跟前。
“回去给那个什么龟王说一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个刀疤司机刚滚蛋又来你这么个货色,还有完没完,好好回去卖你的蛤蚵吧,滚……”
“是是是!”洪大力吓出一身冷汗,他要是知道连龟王手下双花红棍之一的刀疤哥都折辱在这人手里,肯定打死也不来蹚这浑水。
要知道他们这种外围货色充其量也就是兼职打手,最多从医托儿地痞手里抽些保护费修理不开眼的肥羊而已,而刀疤哥那可是直接跟着龟王做买卖的人物。
而火王马德财手下的猛牛哥,早就被机灵的小弟们拖进了医院骨科挂号去了。这下黄毛贵郭四喜几人立马又跳出来控制了主场,雄赳赳气昂昂地巡视着医院周围,但凡是瞧见贼迷鼠眼无所事事的人就上前一顿盘查。
至于王牡丹和美兰那几个医托儿黄牛自然是灰溜溜地躲在人群背后,丢钱包的事情只字不提。
陈二毛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卷毛几人抬上王富贵,大模大样地上楼去了院长办公室。
陈二毛推门进去时,副院长依旧在办公桌上写写划划,做着各种病例分析。
“嗨!副院长大人,幸不辱命前来报道!”陈二毛象征性地敬了个礼,朝后一挥手。
“把人给老神医带上来!”
黄毛贵,郭四喜和卷毛几人押着垂头丧气的王富贵进来摁着他的脑袋齐声大喝道:“跪下!”
副院长放下老花镜疑惑道:“我可不是县官老爷,你们这是搞什么名堂?”
这老头一直埋头忙碌,都不知道下面发生的事情。
陈二毛扬眉道:“事先说好的你忘了?要是把医托黄牛都清理了就安排我这几个‘道上兄弟’进来上班。”
副院长这才想起来一拍脑门儿问道:“那这架势是?”
陈二毛点点头得意道:“没错,在我们感动天感动地的行为影响下,以德服人的大无畏精神感化下,他们保证再也不来骚扰抹黑咱们第一医院。喏—这就是我给你揪出来的内奸!”
郭四喜一脚踹在王富贵屁股上把他蹬到副院长面前。
副院长明显愣了一下,痛心地摇头道:“富贵呀,老叔以为你顶多上班不操心,偷奸耍滑也就算了,没想到你居然勾结那些医托贩子,你知道那些黑诊所害了多少人吗?”
王富贵脸色跟猪肝儿一样,忽然跳起来指着副院长骂道:“你还记得我是你老侄儿,看看人家,各个都升科室主任买房子开好车,我他妈到现在才是个保安队长,见着谁都要点头哈腰,你还好意……”
王富贵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二毛掐着喉咙单手提了起来。眼神惊骇莫名在半空挣扎。
“你这个垃圾也配大呼小叫?”陈二毛整个人如同黑暗中觉醒的猛兽一般,眼神冷漠,右臂伸直举在半空。
王富贵干咳着口吐白沫,甚至给人错觉在陈二毛手里仿佛是个肥皂泡一般一捏就碎。
副院长慌忙道:“放下放下,他好歹也是我的远表亲……”
“这表亲要是给我早就一把捏死了!”
陈二毛抓着王富贵甩到墙角拍了拍手转过来换上一副笑脸对副院长说道:“老头儿怎么样?看我道上的这些兄弟出马,立马宵小杂毛全滚蛋,蚊子苍蝇死光光!”
黄毛贵被夸的整个人轻飘飘挺直了胸膛,浑然忘了刚才屁滚尿流钻裤裆的样子。
副院长睿智的眼神定定看了陈二毛几眼。
“医者父母心,你们无论以前是做什么的,以后认真做人,别打马虎眼儿,什么狗屁十项全能葫芦兄弟,忽悠我老头儿啥都不知道怎的?”
老头忽然吹胡子瞪眼儿地说道,颇有几分老顽童的模样。
陈二毛大囧,挠了挠头皮道:“您老好眼力!”
“哼,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拉什么稀,别以为我老人家一辈子白活了!”
副院长说着从抽屉里扔出来一串儿钥匙道:“这是保安室的钥匙,有什么交接的你们和富贵谈吧。哎……”
老头儿说完苦涩地摇摇头不再看一眼。
王富贵一听激动地爬起来想说什么就被陈二毛一手拖出了办公室将门轻轻扣上。
陈二毛出来后把钥匙扔给黄毛贵道:“以后你们就是有工作有目标的人了,可别堕了黄毛帮的威名要不我照样抽你!”
黄毛贵摇摇头:“哪能呢?可是我他妈以前最多就干过体育委员,这当保安队长才是头一遭呀!”
陈二毛扔下失魂落魄的王富贵道:“有事儿找他,这孙子欠削!那些扒来的钱包呢?”
卷毛和郭四喜两眼放光,从怀里抖落出来七八个钱夹子,每个都鼓鼓囊囊。
“我刚才点过了一共两万多。”黄毛贵眼巴巴凑上来兴奋地说道。
“万恶的有钱人!”陈二毛嘟囔了一句抽出几张揣自己兜里,剩下的都取出来一股脑塞给卷毛并且交代道:“把这钱给那白血病母女送过去,要敢抽成我揍死你!”
“大哥放心,盗亦有道!”卷毛刺溜跑了。
抬手看了看表,窗外已是华灯初上。陈二毛心想,这么美好的傍晚时分要是和小瑶或者林玉婵骑着单车,看着夕阳,一起在河边互诉衷肠那该是多浪漫的一件事,万一情到深处进宾馆那就更妙不可言了。
想到便兴冲冲地掏出电话拨了过去,林玉婵那边不知为何响了一声就挂断。陈二毛愤愤地骂道:“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