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见哥哥笔直的站在那挺尸,任由张春兰打骂,眉毛瞬间就蹙成了一条小虫,这难道是赎罪的节奏?
还别说,此时的路远之确实有那么一点赎罪的心理,所以根本也没反抗。
欢颜假意的咳嗽了两声,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
除了仍然在喊闹的张春兰,别人都转过头,全部看向欢颜。
欢颜忽然头皮一麻,这糟心事可怎么解决啊。
要是现代的话还好,用钱可以摆平一切,可古代不行,纵使有银两,这事要是传出去,也会落人口舌,以后要是找人帮忙做事的话,那还会有人愿意来吗?
欢颜一时也挺苦恼,万一处理不好的话,这事还真是可大可小啊。
毕竟理亏的是她家,要是被路远风那货知道了,没准还能抓到什么小辫子呢。
众人见欢颜站了半天也不说话,顿时火焰高涨,还以为欢颜不想认账呢。
欢颜的感觉一向很敏锐,立刻察觉出众人的情绪变化。
忙回过神,面无表情的对众人说道,“请爷爷,伯伯们放心,这事出在欢颜家,虽然是春燕私藏东西在先,但狗毕竟是我们家的,我们不会不认账的。”
“你说的什么话!”路德富涨红着眼睛站起身,几步就跨到欢颜面前,“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万一以后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赔的了吗?”
哟呵?欢颜微微挑动了一下眉毛,这真是要讹人的节奏哇!
“二伯,那您说怎么办呢?”欢颜紧接着问了一句。
由于速度过快,完全没给路德富思考的机会,所以这人啊,骨子里腐朽,基本上就败坏其中了。
路德富想都没想,干脆了回答了一句,“赔银两,其他免谈!”
一阵唏嘘声猛出,欢颜可没给众人说话的机会,忙道出了一句,“二伯,那你说赔偿多少呢?”
就在路德富刚要说出银两的时候,张春兰果断发挥了她的作用,一下子就掐住了路德富的大腿。
用力可不轻,不过好在,路德富因为这一下,也清醒了许多,就没再回答欢颜的问题。
然后张春兰停下自己的张牙舞爪,擦擦眼角的泪水,哭丧着脸瞪了路欢颜一眼。
欢颜垂下眼帘,冷静的说了一句,“二娘,还有其他的要说吗?”
“我告诉你,路欢颜,别以为就你聪明,如今伤害了我家春燕,我是不会饶你的。”张春兰喊出狠话。
路远之挡在欢颜的身前,隔断张春兰的视线。
“怎么?你想做什么?”张春兰歇斯底里的怒喊着。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请二娘开个价格。”路远之如今也冷静了不少,而且听到二伯和二娘的恶言后,更是有些反感,本想赎罪的那点意愿也没了。
“赔偿银两?我呸!那点银子好够做什么的。”张春兰果然是狮子大开口。
欢颜冷笑,“既然这样的话,就报官吧。”
屋里的人一听到说报官,刚涌上心头的那点高涨,瞬间被泼了冷水般,熄灭了。
真要报官的话,以欢颜和冯青尧的关系,那岂不是占不到任何便宜啦?
况且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的,路远之也早告诫过众人,千万不能带任何东西走院门。
这下,就连张春兰也不敢出声了。
欢颜无趣的撇撇嘴,果然啊这冯青尧的头衔还是很好用的,至少古代的人都怕官。
站在一旁的路德友见大家都很沉默,忙站出来打圆场。
“欢颜啊,都是自家人,报官做什么?你二伯和二娘也没别的意思,无非就是心疼春燕罢了,你也要理解他们,对吗?”
欢颜看看路德友那副伪善的样子,心中就恶心,真不愧是有什么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路远风谄媚的时候也这个模样。
“哦?我当然理解二伯和二娘的苦心……”欢颜故意拉成调调的说,“可,大伯您也知道,欢颜家本就不是很富裕,如果二娘说出的数目,欢颜家无力承担,为了不让二伯和二娘不吃亏,就只能这么做了!”
深明大义啊,路远之悄悄的在背后对着妹妹举起了大拇指。
欢颜忍住乐,清清嗓子继续说道,“要不然,欢颜于心难安啊。”
路远之听见妹妹的话后,赶紧低下头,就怕别人看到他扬起的唇角。
“这……”一时,路德友也哑口无言了,这还让他怎么往下接。
路德富看见大哥都败阵了,忙对着自家婆娘眨眼睛。
张春兰双手交握在一起,欢颜这个贱蹄子,嘴皮子太厉害了,和她讨价还价,完全占不到任何便宜。
可看见自家老爷们的孬样,张春兰恨的牙痒痒,估计也是指不上了,只能自己想办法。
“那你说,你要怎么解决?”张春兰最后把话踢给了欢颜。
欢颜笑笑,对路老爷子弯弯腰,又对路德友和路德富弯弯腰,“这样吧,我家赔偿十两银子。”
“我呸,你打发要饭的呢?”路玲玲站在一旁大声喊道,并不是她要为张春兰打抱不平,而是,如果多得了银两,张春兰必定不能私藏的,怎么也要给爹娘一些的。
“十两少吗?现在,普通人家的嫁妆也不过这个银钱,况且我们还要搭进去医药费,难道这些还不够?”欢颜睁着清澈的眼睛望着路老爷子。
路老爷子皱着眉头,他当然明白欢颜话的意思,以路春燕的姿容找个普通人家都难,十两银子确实已经不少了,而且还不包括药费。
可,这话他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