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杖落下的速度,让所有人都没反映过来,尤其是冯青尧,完全就没想到连缓冲都没有。
路欢颜可是他带出来的,总不能让其受着伤回去吧。
这根本也说不过去,而且涟妃之与他,也不是什么难缠的对手,只是如果自己护着欢颜,那后面的计划就会被打乱。
就在众人晃神的一刹那,趴在地上的欢颜快速的翻滚了一圈。
之后,便听到‘嘭’的一声,欢颜眼睁睁的见那木杖落到了自己身侧的红色地毯上。
顿时,脑门不禁冒出冷汗,还好自己反映快,否则真的木杖炖肉了。
欢颜飞快起身,几步窜到陈新春身边,从衣袖里滑出早就藏好的刀片,一下子就抵在陈新春的脖子上。
所有人看见欢颜疯狂的举动,皆惊慌,甚至有两个贵妇人竟然昏厥了过去。
就连在座的三位男士也不禁头冒虚汗。
陈新春吓的已经浑身哆嗦,哽在喉咙间的话语,更是无力说出。
陈尚文也没想到欢颜会有如此不要命的行为,忙伸出胳膊阻止,可步子还没迈到陈新春身边。
就看见欢颜的手微微用力,陈新春的脖颈上立刻显出一道血痕。
痕迹不深不浅,血量不多不少,但足以震慑在场的每一个人,以至于陈尚文也不敢动步了。
站在陈尚文旁边的冯青尧,大喊:“欢颜,别乱来!”
冯青尧冷静的扫视了四周,见护卫还没蜂涌进来,赶紧劝说路欢颜最好别轻举妄动,这陈新春在怎么说也是个贵妃,虽然是四妃中最没势力的,可也够欢颜喝一壶的了。
欢颜听得出冯青尧话语中掺杂的焦灼,能在此时还关心自己安危的,虽说这个人内在确实坏到了骨子里,可至少此刻是个好人。
欢颜回眸一笑,轻轻的对冯青尧摇摇头,然后便不再理会冯青尧,而是直接侧头问了一句,“涟妃娘娘,您刚才给欢颜定的罪,是不是死罪啊?”
陈新春自从进宫到现在,虽也深刻体会过后宫那些黑暗的生活,但像现在这般,刀架在脖子上的,确实没经历过。
尽管强装镇定,可那颤抖的双手和肩膀还是出卖了陈新春。
陈新春被吓的已经不敢开口说话。
到是坐在不远处的陈尚文的新婚妻子洛伊柔,激动的站起身,娇喝道:“路欢颜,你最好别乱来,伤了贵妃娘娘,你们路家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这语气,这力度,不愧是洛城城主的女儿,虽话语中略带颤音,但这份勇气,还是很值得表扬的。
欢颜邪魅的砸吧两声,然后也不说话,就是手下的动作加大了力道。
“啊…………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再说,都拖出去斩了。”陈新春恐慌的大叫着,她都能感觉到脖子上的血管将要崩裂。
众人听到陈新春的狂叫,更不敢动了。
就连洛伊柔见陈新春脖颈上的鲜血顺着刀片流下来,心脏也疯狂的跳动起来。
“终于知道安静了?”欢颜凌厉的环视四周,不禁沉笑了几声,看来今天的宴会确实属于家宴,至少值班的护卫到现在还没见到。
欢颜转过目光,暼过刀片上的鲜血,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隐晦难明的笑意。
“涟妃娘娘,我可以告诉你,既然我今天敢来赴宴,那么对于身后事,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你不想让我活着回去,我又何尝不想拉一个垫背的呢?”
欢颜心中怅然,还好自己再来之前,把字条留给了哥哥与龙大。
否则就现在自己的举动,那纯属找死。
“欢颜,你别激动!”陈尚文盯着欢颜手里的刀片,心中的惊骇不比众人少,甚至要强于任何一个人。
欢颜的这一面,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别说会武功,就是这嗜血的笑容,淡定从容的气魄,也是他没见过的。
“陈尚文,谢谢你刚才为我求情,我路欢颜从不赊欠人情,所以,将来如果有一天,有用到我路欢颜的,尽管开口。”路欢颜冷酷决绝的打断了陈尚文的话。
再次转移话题,“涟妃娘娘,你我今日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有朝一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起来!”欢颜的眸光顿时变得绝情,声音更加阴森。
陈新春吓的,只能按照欢颜的指示,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体。
“往前走!”
欢颜手里的刀片一直不曾离开过,这可是要挟众人的最好工具。
陈新春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着脚下的步伐,生怕欢颜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血流不止,到时候一命呜呼。
就在两人移到望月亭外的台阶处时,从三条小路上分别涌进三队护卫,人数不多,每队八人左右。
欢颜冷笑,看来有人报信啊,忽然间,欢颜转眸射向洛伊柔。
洛伊柔神情一怔,然后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虽然只是一刹那,但两人心知肚明。
很好,竟然算计她。
欢颜一只手握住陈新春的胳膊,身体往前一帖,嘴巴就凑到了陈新春的耳侧。
“涟妃娘娘,有人来救你了,就是不知道是他们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刀快呢?”说完,欢颜又把刀片深按了几分。
陈新春吓的挺直脊背,脖子僵硬的好似竹竿。
欢颜狞笑,“想知道是谁这般不顾及你的生死,而在这种紧要关头叫人来的吗?呵呵……你回头看看你的左侧,便知了!”
想算计她?门都没有。
陈新春此刻的脑子里不断回响着路欢颜的话,有人要害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