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汉时期的旧疆边关似乎早已不在,此时的西北在出了嘉峪关之后在寒风中所能见到的,就只有那荒凉的高山与荒漠。
不过,对于并非出生在这西北一带,而是大多生长在中原内地的先锋旅官兵来说,寒风中这广阔而庞大的高山荒漠虽然给人以一种莫名的畏惧,却也显得新奇。
冬季严寒中的行军虽然消耗的热量不少,但是却不怎么出汗。水源的消耗并不如出发时想象的那样大,这让率领全旅的刘洪涛感觉到了一丝宽慰。
如果说这次西北之征威胁最大的什么,那对于先锋旅来说就不是敌人的大军,而是这荒芜的季节里水源的格外匮乏。
因为先锋旅在事前准备过不少周密的侦察和情报策划,因此大军在前行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在这千里荒漠之中迷路的风险。
在有些不太确定的情况下,趁着风小的时候热气球分队的官兵们就携带着热气球上天并用望远镜观察几十里内的景象来寻找与地图匹配的地标。此时的西北虽然荒凉,可也带来在能见度方面十分突出的好处。
为了在这样似乎显得有些孤独的环境下鼓舞官兵们的士气,每当午间大休息的时候,各部队负责轮流侦察警戒之外的也展开时常的战前动员还有拉歌这些活动
而还算充足的食水给养也确保了队伍的士气在这种情况下始终处于不低的地步。
此时的阿布杜拉哈在出了嘉峪关之后就已经形同囚犯一般的被严密的看押起来,不少手下都已经被留在了嘉峪关。
再也没有人同阿布杜拉哈进行任何意义上的交流,只是单方面传话告诉阿布杜拉哈:新军做事情一向从最坏的可能出发,进行最不利于自己的假设,因此并非是已经认为阿部已经有了对抗新朝大军的心思,但是总要防范各种可能的风险。
这样一来,队伍的官兵们也就没有再有所隐瞒的任何意思了。阿布杜拉哈看到了这几千人的队伍所拥有的数十门火炮还有大量新奇的炮车,还看到了官兵们身上不知道背的是什么的装具与武器。这支军队在行军的时候似乎也颇为大胆的采用单路纵队,队伍连绵达数里之远。
早就安排好的计划能不能成阿布杜拉哈虽然不能保证,可是他却已经知道:自己将会是九死一生了,而且很有可能还不是好死。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有了自杀的周密准备。可如今还没有到最绝望时候的阿布杜拉哈也并不准备轻易的放弃生命。
新朝九年的新年除夕夜,没有晚会和假期,也没有队伍里组织的丰富的娱乐活动。队伍是在啃完那有些冰冷的野战“干粮”就凉水之后就进入随时休息的状态。
“明天就是新朝九年的新年了。可能以后几年的时间里,我们的青春岁月都会在这样的异域行军征战之中度过。有没有人觉得,这会很寂寞和孤独?”
“这是一种荣光!”
“过去的过年不过是年关而已,也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年纪普遍并不算太大却经历过不少事情的先锋旅官兵们没有再用那异口同声的形式主义回答。不过却更让刘洪涛对这些绝大多数都经过战场考验的官兵们自信起来。
进入到新朝九年的新年之后,先锋旅的队伍在高山与荒漠之间行进了半个月似乎有些枯燥的行军,走过了旧时的玉门与瓜州等地,渐渐进入到了即便在唐汉之时也不属于中原范畴的地方。
前进方向上开始出现连绵的群山,包括刘洪涛在内不少事前专门复习过旧疆地理的人都明白,这崇山俊岭连绵几百里,过了这山岭密集的地带,就是旧疆的哈密一带了。也是叶尔羌东部吐鲁番阿部势力的重镇。
如果阿都刺打算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埋伏,那么这险峻的山岭地带就是伏击的最佳选择。
为了以防万一,先锋旅的队伍在进入这崇山俊岭之后也开始展开战斗队形前进。
让刘洪涛没有想到的是,在进入这崇山峻岭仅仅不过一天的时间,没有发现埋伏的敌人,却发现了从前方光明正大前来的如同商旅摸样的一行人。这些人也都是叶尔羌人摸样的打扮。这些人还自称是吐鲁番安乐城一带前来的私人信使。
最终还是如同囚犯一般的阿布杜拉哈确认了这些来使的身份。
“你们早知道新朝大军要前来?“
“我们是沿着这条道路寻找大军并准备告诉大军一个重要的消息的!“那一行前来的十余人组成的队伍中有一名似乎是黄色蒙古人种,负责汉话的通译用还算清晰的新朝白话回答道。”
“什么重要的消息?”
“阿都刺手下的几名部将,不同意投降新朝,要特意见识见识新朝的手段。所以在前方四十里处的地方已经部署了三万重兵设下了埋伏。”
负责搭话的刘洪涛身边的亲兵笑道:“两万重兵还手下的几名部将?这是整个吐鲁番部差不多三分之二能堪战的主力了吧?“
负责协助搭话的阿布杜拉哈在一帮说道:“我吐鲁番大概三万左右的兵力只是常备的骑兵。如果包括诸多青壮在内的动员兵,则至少能够抽出六万人马。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很多人都相信新朝大军确实是一支强劲的力量。可是他们却认为在这个时节里出兵西域的,应该是一名图有虚名的无知之人所率领的队伍。在这缺乏给养和燃料补充的冬季前来,最多至前面峡谷一带就应该耗尽所能携带的全部给养了。。。“
刘洪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