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时候依旧凛冽的寒风中,先锋旅二营一连的高成和陈新在官兵们的面前获得了那闪着金色光芒的“英勇勋章”。亲自颁发勋章的刘洪涛没有太多的笑意,依旧是那样严肃的对二人说道:“我曾经见过不少获得了‘英勇勋章’就意志消沉下去的人们,有个别人甚至悲剧的走向了反面。而我却不希望你们成为那样给新军荣誉抹黑的人,你们要珍视这份荣誉。永远成为值得军民尊敬的表率,这实际上是比西征本身更重要的荣誉,明白么?“
“刘帅!我们明白!我们二人绝不会的!“虽然没有多少准备,高成与陈新二人却异口同声的郑重回道。
新军的军功虽然是张海参考承自欧系西方传统的国民党军功体系,不过在实践中也发现了很多问题。在中国传统社会的文化中,并不存在“尊重个人“的人文思想。少有羡慕和尊重而多有嫉妒和攀比,乃至不少的实用主义功利主义遗风。很多事情正面效果大打折扣,而且会带来不少的新问题。
因此除了把军功体系和一定的实际利益相联系起来,新军主力部队也不得不存在诸如“集体功“这种东西存在。一支队伍中如果获得英勇勋章、忠勇勋章等高级奖励的人数达到一定人数,则会有一定的连带性集体功,这些功劳在很大程度上有政策上的规定应主要由基层官兵获得。
这样一来,再加上新军主力部队完全不同的风气,最大的克制了种种弊端。做为新军精锐队伍中的先锋旅官兵更是没有多少人对高成与陈新这“西征首功“有怎样异样的想法,反而更多的是欢欣鼓舞。
大多数先锋旅官兵都相信:这西征的路途上实际上有的是功劳等待着自己,所要经历的战事也肯定不是征讨完叶尔羌诸部就完结了的事儿。
“高成,虽然在咱们队伍上经历过战场上的新老官兵们不少。可经历过险恶经历和近战交锋的人却不多。能不能仔细讲讲当时的心得?怎样在这样的环境下应敌以及发挥出最大的表现?“一连长乃至几位排长商量好了之后在战友们的面前向高成陈新问道。
对此,高成笑着却又认真的说道:“同其他队伍的很多经验总结没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在险恶的情况下:不能惜身惜命。真心而且诚心的相信在征战中血洒疆场是一种光荣。把自己的生命注入到革新事业大海中才可以将价值永存。这话虽然有点儿高调了,但实际上就是如此:你越害怕伤亡,伤亡可能就越缠着你,运气只会眷顾心诚的人,而不会眷顾庸俗自私的人。就是抱着必死,多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的心态。枪法才有可能像平时训练时一样准,将那些在黑夜中摸上来的敌人一个个干掉。就是挨了刀枪钝击也不要惊慌,因为只要至少杀伤几个敌人,死与不死都是无所谓的。抱着这样的态度,再加上相信队伍绝不会犯下过于低级的错误,这些都是我们能够大致无伤脱险的原因。。。”
高成所说的人,不少人很早就从发给全军的政治教育与经验总结中提到了,可是这些话说起来很容易。落实起来就多少有点儿难度了。即便是精锐如新军最优秀的部队,在面临险恶的环境时也少有人不会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胜利之后,队伍继续展开前进,向着哈密绿洲的方向进发。
大概在猩猩峡之战数天之后,远在哈密一线的阿都刺也得知了有关苏里唐所率领的大军惨败的消息。
阿都刺是个有着几十年掌政经历的君主了。在这四战之地,或许有不那么圣明的雄主,却不可能有过于昏庸的君主将领存在的土壤。这次几乎全军覆没的大败,是在吐鲁番一方有着长期准备的地方在最荒凉的地方迎战远道而来的一支几千人马的来敌,结果却不仅仅是失利,还是全歼性的惨败。而且他还了解自己的次子苏里唐绝不是一个轻敌冒进的人。这些事情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次远征而来的强敌不仅仅是一支拥有强兵的队伍,还有着出色的将领,能够克服这西北的寒冬之季所面临的种种困难。
“传我命令!全军做好出征的准备吧。“阿都刺没有做太多的犹豫:吐鲁番的这点儿家底,可经不起赌博和严重的失败了。不相臣服于新朝的淫威之下并最终家破人亡,就只有向西逃亡一途,还要尽可能的汇聚与联合更多的力量。否则整个河中一带的不少势力都要去萨菲甚至奥斯曼人那里去做伴了。
“是准备再次与来敌决战么?”闻听此言,不少的臣下都已经为之色变。
“当然不是,是我们要做好逃亡的准备了!绝不能将吐鲁番的底子在同那强悍的来敌冒险。“
“那我们的准备?“会后,阿都刺身边的一名谋士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们的那些准备完全看运气了。我想不需要留下太多的人就能做到。就让那些不愿意走的人留下来吧!我们不能再同那未知的强敌赌博了。”阿都刺叹道。
寒冷冬季的哈密绿洲,阿都刺动员整个吐鲁番部剩余的三万主力还有其余壮丁部众累计近七万人踏上了西迁之途。
从哈密绿洲及安乐城一带到西疆的叶尔羌一带路途虽然遥远,而且季节也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但毕竟不比哈密绿洲以东到敦煌一带那样荒凉,大队人马分路开进,沿途必要的给养获取还是能够获得。
还是有一些不愿意西迁的人留了下来,毕竟那传闻中那新朝西来的队伍不过几千人马而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