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城下夜间的一战使得先锋旅出征以来的作战伤亡一下达到了三四百人的规模,纯减员就多达二百余人。
不过,这也给张洋等新选入的战士们带来了好运,张洋等经过层层筛选的新战士们虽然即便是张洋也没有太过出人意料的实战表现,但是能够在战时服从命令且尽量少的出错,按照先锋旅的标准也算是合格的表现了。
当激烈的交锋刚刚结束,并且伤亡减员都已经大致确定的时候,张洋就成为了第二营一连第一名在西征路途中被补充入正规编制的先锋旅官兵了。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的来临,可张洋的心还是多少有些激动的。
“赶紧休息吧!或许天色未亮的时候,我军针对敌人的反攻就要展开了。你是全营第一连的线膛枪手,虽然未必会让你这样的人参加先登,不过登城突击是个危险不小的战斗任务。你可要小心了,不要没有伤亡于敌人的手里,却死伤于自己人的误伤或者摔伤之类。”高成叮嘱道。
“我知道,跟着队伍和火器班长走,应该没有问题!”张洋通过这些日子以来的行军和战斗,虽然年纪不大却也多少确立了信心。
先锋旅的连以下作战编制并不是固定的,通常以“花装”的方式在一个班组内编成不同的火力。但在必要的情况下也会将全连队伍重新整合,形成以排为最基本单位的纯队参加作战。
近战夜战乃至一般野战的情况下多使用花装,而在天亮后的攻城作战的情况下很可能就会使用纯队了。
在队伍发起反攻之前,刘洪涛则来到了辎重营伤兵连中。包括在白天的决战中没有痊愈的伤员,先锋旅伤员人数也增加到了一百七十人之多。伤员所在的营地虽然免不了一些低沉的喘息声和压制着痛苦的独特声音,不过刘洪涛却依然感觉到了一种乐观与自信的情绪。
这些伤员有很多都是从军不少日子的人了,即便是那些重伤或有可能残疾的也都清楚自己今后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可忧虑的。因为强悍的战斗力,新军主力部队就是从起事时开始算起,承受的死伤也明显要比一般征战天下的队伍少上一个数量级,再加上新朝在这方面的重视,每名官兵得到的抚恤待遇和生活安排简直不是这时代的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当然,一些重伤或有残废可能的人还是多少有些遗憾,毕竟在这西征决战中可能丧失了更好的建功机会。
刘洪涛却告诉那些在战斗中伤残的先锋旅官兵:做为新军最为精锐的队伍,只要不是重度伤残,日后都有承担主张一方地方的重任。这同样是个巨大的考验,曾经有不少的人迷失了自我,在这方面败下阵了。这种悲剧,不希望在先锋旅这样的队伍中见到。
“放心吧,刘帅!我们了解到的东西和受过的教育,要比几年前的那些人强的多,不会不知轻重的。”已经有所好转的重伤员们多少有些信心的回答道。
当月光渐渐落下,天亮前的曙光辉映在天变的时候,先锋旅对吐鲁番都城的炮击准备展开了。
先锋旅配备的炮火虽然经过加强,但毕竟不能跟当年几万人主力部队规模的行动相比。各营炮连和旅炮营累计七十二门中重火炮全部集中到了安乐城的西北角并展开了轰击。
在有事先的炮兵阵地准备,炮手们不需要因为复位而耽搁太长时间的情况下,几乎在十五分钟内的时间里七十二门火炮就展开了三十轮开火。
两千发九斤炮弹在强装药的轰击之下,那丝毫不比高昌城逊色多少的三四丈高的城墙在城角处已经被轰踏成了一片可以直接蹬城而上的斜坡,尽管没有完全垮塌下来,却也能够让突击部队在不借助登城器具的情况下畅通无阻的登上城头了。
而在这时,高成等先锋旅线膛抬炮手抵近到百步左右的距离上针对安乐城西北角的两侧城墙展开了精准的轰击。以发射出去的四两重弹专门轰击城垛。
安乐城在扩建的时候也十分用心,那威力堪比前明大部分野战炮的线膛抬炮通常也很难一炮把城垛打垮。不过在投入作战的三百余支线膛抬炮每分钟打出上千发弹丸的轰击之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整整墙角附近半里内的城垛就被彻底打塌下来。就连由此暴露出来的不少城头堡垒也损失在线膛抬炮的轰击之下。
几乎与此同时,集中起来的四百余名神箭队准确的将制式的重箭由百步以外精确的抛射杂城头上。在短短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就射出了万余支重箭,彻底覆盖了安乐城西北角临近墙角南北各半里的地段。
在这猛烈的火力掩护之下,以上着刺刀的线膛枪手迅速展开了针对城头的冲击,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控制住了南北各百步左右的城头范围。随后,弓手和线膛抬炮手也果断和迅速的跟进并彻底控制了安乐城的西北角。
新军主力部队在当年征战天下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不少的攻城战斗,在进攻传统城池方面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这些经验还能有效的形成总结并贯彻到部队的学习与训练中去。
这使得在应对新军主力部队方面,连当年明军的经验也未必有的吐鲁番都城在先锋旅凌厉的攻势之下被迅速的突破了。
同过去不太相同的是:在拥有了不少线膛抬炮手的情况下,清理城头的作战显得比过去要容易的多。
尽管敌军似乎也在城头上构建了不少城内堡垒,但这些堡垒却大多经不住线膛抬炮的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