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欧洲的时候,新军主力部队吃过军舰的亏,不过这一次这似乎还是新朝第一次以规模庞大的海上力量轰击对手的岸上目标。
中式帆船做为传统风范时代的军舰来说一些缺陷无法避免,比如安装的火炮终究有线,上百艘船把船头对向对方的时候也只能布置千门左右的火炮,这使得火炮在新朝水师中似乎就没有起到过决定性的作用。
不过在轰击陆上目标的时候,这上千枚火炮在发射重霰弹时的效能还是充分的体现出来。
舍得用铜制造重炮的新朝海上力量所装备的十八磅炮在透支寿命的情况下一次能把三百余枚五十克上下的霰弹发射出去,千余门火炮的一轮齐射就能打出几十万枚弹丸,数以百万计弹丸的猛烈轰击之下。灌入战壕的重弹几乎又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外围防线内的西班牙人打的崩溃了。
前出的试探性进攻的侦察人员在观察到敌前沿战壕的时候甚至连重手榴弹也觉得没有必要去扔了,而是直接选择用准备好的待发火器给战壕内的敌军补枪,在遭受大部分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少数幸运并且还拥有作战意志的迅速的就被淹没在弹雨之中。而一些效仿新军主力部队用于避弹的崖孔在如雨一般的重霰弹轰击之下甚至直接塌陷下来。
就这样:足足折合一二百个重炮连的海上火力支持之下几乎轻而易举的就攻破了第一道防线。
接下来足足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里,如此往复,上岸的新军主力部队没有再次遇到大的伤亡损失就攻破了阿卡普尔科以北的十道“新式防线”击溃超过两万的西班牙军队直接濒临阿卡普尔科的堡垒附近。
吸取之前的一些经验教训,此时的阿卡普尔科在明朝后期时的那种贸易功能已经被完全废弃,变成了一座放大版本的兵营和军队家属区而已。因为在与新朝为敌的情况下已经不可能再通过足够的贸易来获取利益,曾经在这里的不少华人不是逃散就是跟随当初远征美洲的舰队一起回国了。
数个月前当西班牙人的大规模船队开始抵达这里的时候,在西欧有过很多经验教训的西班牙人开始利用足够的人力大规模的重修这一带的工事群。棱堡被进一步的改造,而在棱堡群的外围修建了适应新时代火器交战的大量地堡和壕沟乃至交通壕,逃亡到美洲的西班牙西军残部也在这里部署了数千人的兵力。
在地道之外,西班牙人还构筑了不少隐蔽的交通工事。这些都是以战略上的失败乃至亡国为代价从新军主力部队那里才学习到的。
地面上的队伍在向前推进的时候,再一次吃了不小的亏。在向一处明面上的棱堡群展开有效射程外的精确射击的时候,突然出现的西班牙新军线膛火力再一次让进攻的陆战旅群遭遇到接近千人左右的伤亡损失,险些遭遇到彻底的失败,只是在新军海上船队以高超的技术进行远距离的火力压制之下才避免了大量装备弹药被敌军缴获的严重后果。
从岸边到陆上的两次严重教训也让曾经信心十足的周松与秦涛等人变的冷静下来:因为很显然,这阿卡普尔科乃至整个秘鲁总督区内的西班牙人绝不是什么偏师,西欧决战之后的残敌恐怕很大一部分力量都集中在这里了。
包括船员在内不到三万远征部队所要面对的极有可能是综合实力未必就比自己弱多少的对手。
在这种情况下,像想以往那样摧枯拉朽般的赢得胜利似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
好在秦涛在远征之前还是专门的复习过有关西征之战的不少战斗总结材料的。攻坚作战,神箭队的那些官兵以夜袭似乎往往都能取得突出效果,特别是面临敌军这种同样拥有线膛火器部队的力量的时候。
以望远镜观察了许久之后,秦涛所提出的作战方案是:神箭队官兵利用暗夜对敌军的外围工事的大致布置情况进行一次有效的侦察并进行大量的测量工作,在这种有效的准备之下辅之以舰炮远距离的覆盖性打击,最大可能的让敌人暴露出那些可能掩蔽于地表之下的浅层坑道,也只有这样,攻击作战才有可能顺利。
而且整个进攻作战行动也不可能像针对以往的一般弱敌那样追求一次成功和“一鼓而下”了。
就这样,远征部队最终以左右的水手和炮手留守岸边和进行掩护,防止主力未损的敌舰队可能进行的反扑,而地面精锐主力开始部署在陆地之上并在阿卡普尔科的外围进行布防,准备应对那拥有的力量似乎并不算小的敌军可能进行的反扑。
夜晚来临的时候,了解到新军“神箭队”的夜袭作战有多么可怕的西班牙人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不少工事群与筑垒地域的外围都准备好了凹陷的火坑以及随时可以突然引燃的“战术火堆”,这也是从西征的新军远征部队那里学来的方法。
这些事先准备好的防御措施也给神箭队官兵在夜间的战斗侦察带来了巨大的威胁,原本计划在一个夜晚就摸清敌军在这一带布防情况的打算也只能搁浅下来,上岸的新军远征部队只能首先确定敌军的部分防御目标的大致位置,并在白天的时候为舰炮的轰击提供必要的引导。
但是因为大部分堡垒群的目标距离海岸较远的缘故,在第二天,周松与秦涛等人也不得不把相当一部分沉重的火炮卸载下来协助攻坚;阿卡普尔科也就这样陷入了一场连日的消耗性作战之中,短时间内消灭岸上之敌似乎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