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来越深入的谈论中,张海发现万有引力这个切入点相当好。它不领先太多,完全在这个时代的欧洲知识分子的理解范围之内。不过,万有引力的证明则是基于一系列证明之上,这可能又是张海不如这个时代顶尖学者的地方。可是基本的道理,张海还是懂的。
“你是说任何天体相互之间都会有引力作用?”
“任何物体之间都会有。上帝的规则对于任何事物都是公平的,不会因为人比野牛高级而且聪明,所以牛可以被火枪击毙而人不会。不会一个人虔诚信仰宗教跳下山崖就不会离开这个人间。更不会因为一个国家的军队虔诚信仰上帝所以战场上就会不做准备也能百战百胜。我看过圣经,可是并不以为然,上帝怎么会格局这么小?这么沉迷于人间俗事?只确立万物的法则而不干涉人间,才是神普遍的做法”张海补充道。
“对了,你也信仰上帝?我听说新朝严禁基督的福音。”有个比较虔诚的学者问道。
“你无需这样说,我们信仰的上帝同你们的差别,比天方教同贵教的差别还大。在东方,神从来都是宽容和包容的。”
幸运的是这些被刘洪涛几年前从西方送过来的西洋学者当中没有那种过于极端的教徒,见到异己信仰的人这样说并不以为意,双方的话题很快又回到关于力、物体、还有世界原本的认识上。
伽利略则是一个思维深邃的人,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物体之间是有引力并且是通过这种方式存在的,那当地球岂不是早就被太阳所吞噬了?再精密的摆钟也会最终停下来。”
这个问题当然也不难解答,张海也从这种讨论中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个时代,用不了多少年之后,那位牛顿就能提出力学三定律。张海没有直接谈及这个问题而是拿一件有关于两个铁球同时落地的事情说了一个道理:“学问最为突出的特点是它不取决于人们的直观感觉而是取决于内在的道理。一个弹丸,如果没有火药将它发射出去,它就会一直停留在枪膛内。一个钟摆,如果没有内在的机械与机械之间的摩擦力,它就会一直摆动下去。没有力,或者说没有变化的力,物体的状态就不会发生变化。在宇宙空间之中,并没有常见的风阻和摩擦力,天体的运动状态通常也就不会发生改变。”
“不,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应该是神安排的。比如潮汐,比如海面上没有风的情况下也会有风根本吹不起来的浪。。。”
“潮夕的涨落始终上和日月的位置相关的。实际上:它恰恰来源于天体引力对水面的一种作用。”张海回答道。
就这样,张海就像小时候最初与诸弟子们谈话一样,在尽可能引导谈话方向的情况下把牛顿三定律的观念表述出来。这个时代领域的学术往往是在一些分散的方面脑洞极大,并浪费不少数学理论来研究。知识显然不像张海曾经在课堂和实践中所掌握的那么明确,但一些浅显的道理还是在需要翻译的情况下不过一个半时辰左右的时间,就与众人阐述的差不多了。在诸学者的心目中,这个东方人也给人留下了这样一个印象:数学功底很寻常,可是在有关于自然的观察力和理解力乃至思维能力方面却有着极强的天赋。
在张海的有意引导下,直接通过力学的原理阐述到了包括地球在内天体周期的原理:宇宙中的物质在力的作用下当然还是会不断的塌陷和接近,不过这个过程却是以十亿百亿千亿年为单位的。当物体集中到一定程度后,因为内部组织万有引力的塌所力就会被自身的引力所压的塌陷。然后,当把内部的原子也压爆之后就会释放出巨大的能量,来自于原子内部的能量。。。”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海就有点难以像以前那样自圆其说了。量子物理基本概念张海都不清楚,只能是玄学一般的假设,而且也有担心遭到质疑或不认同。
不过让张海没有想到的是,就算降到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屋子里的西方学者们还是饶有兴致的听着。毕竟:这个时代虽然讲究数学与逻辑证明,但在大量自然现象都难以解释的时代很大程度上还是靠“假说”来支撑。万有引力的概念提出来之后,18世纪的西方就有人提出了黑洞的概念,这当然不是因为观测到了黑洞或者说有什么依据。
张海身边的“新生代翻译”虽然在一些拉丁语语音纯正性和俗语的理解方面比不了那些曾经在南美或者澳门同西班牙人,可是因为在距离新华书局近的原因,在一些知识性的生僻领域名词理解却很熟练,这也使得通过翻译的交流没有造成太的障碍。从力的概念,很快又引申到了功与能量的概念。因为张海觉得:仅仅凭借那些基本力学概念并不足以真正意义上的服重。
如同地心说与日心说的关系一样,在这个年代热质说也是一种流行性的理论,原因在于热质说能够解释大部分自然现象。有关热本质的探讨,同样是真正意义上的工业革命理论基础的一个重要相关领域。
因此,当张海提出能量守恒的概念之后,很快就又有人谈到了关于16世纪曾经有过一阵的粒子运动热说的质疑.
“如果热的本质是粒子的动能,那么当两个物体相互接触的情况下,物体的温度应该因为动能惯性在碰撞中消失,降温,怎么会形成那么明显的热传导效应呢?“有人疑问道.
见天色已经不早,张海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