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船上负责指挥的雷耶斯佐恩,还是准备上船的卢芬上校都没有想到这些船中的船员已经被检查员确定大部分在甲板上的情况下还能爆发出这样猛烈的还击火力。
“上船的人一定是看走了眼!在那船舱之下,至少应该有几百名重火枪手!”不少荷兰水手惊叹的同时,也迅速拉起风帆迅速向南撤退
应该说重火枪手也不一定在近距离能造成如此的危害。这些弹丸虽然难以击穿舷板,但不少从炮床内惯入的重达近半磅重的铅弹在船舱内形成了跳弹。上千枚从敌船缝隙中发射出来的重型弹丸造成了船上的荷兰人四十余人当场被击毙,总计一百五十余人不同程度的伤亡。甚至有一艘船上的炮手几乎在猛烈的火力下伤亡近半。
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所有人都知道并不需要船长下达命令,都明白至少先撤出几百米的距离并不断开炮以连续不断的火力击沉这些敌船才是唯一选择。
全速后撤中荷兰人的压制火力不知是因为伤亡带来的威慑,还是全速顺风起航时的摇晃,毕竟不像刚才那样准确了。这使得周松等人在将一轮装满弹药的重臼铳发射完毕后有了收拾最低限度的行装准备跳入水中向岛上逃跑的时间。
在陆上战兵部队带着几乎所有的火炮和牵引热气球离开的时候,周松等人就在吩咐下做了撤退的准备。按照原则,仿寒救生的衣装应该随时穿在身上,如果遇到突发的危险可以就近先游到岸边,在夜晚的时候于这定海附近的岛群以早已准备好的独木舟或其他漂流工具尽全力回到宁波海岸。当然,也可以选择利用岛上预定地点留有的物资准备进行抵抗,等待着定海那边儿的接应下的撤退。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些轻敌才招至定海之败,不知道师傅这一次能不能原谅自己及战士们。
十余艘荷兰船支上的炮手们知道遇到了强手的情况下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吝啬炮弹,船支迅速顺风退到三四百米距离的时候展开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连续开火。海面上这个距离上的炮击虽然只有十分之一左右的炮弹命中了目标,但加上之前的炮火还是将四十多艘船打的千疮百孔。
正在这时,猛烈的爆炸声接接连不断的传来。声音顺着寒冷的北风与海面显得格外猛烈。
诈降,这是雷耶斯佐恩早有预料到的,这样的事自己曾经遇到过无数次。但是诈降之际能发挥出这样猛烈的火力而逃跑又这样果断的,至少在这远东海面上似乎从未遇到过。即便是那些莫尔卧帝国的水上力量。他现在开始相信郑一官这个年轻人的话乃至以前所认为不靠谱的一些传闻了。
“看来,相比明国人,这股远东大陆上的叛军是一支强有力的武装。他们夺取这偏大陆是迟早而且极有可能在几年内就很快的事。”雷耶斯佐恩也不由叹道。自己的队伍虽然在澳门的时候也曾经遭遇过激烈的抵抗,但那是有对手是以西方人参与的攻坚战,吃亏一方的自己在连续的作战中付出不轻的代价并不奇怪。而这一次自己所进攻的对象是随机挑选的一处岛屿海岸,看起来并非是像澳门那样的重要通商口岸。
“我们回南边儿么?”负责传令的水手问道。
“闻风而撤退从来不是我们的习惯,先上岛去看一看,看看我们能收获到敌人的多少残兵,然后再回漳州湾去看看卢芬上校那里的情况吧。”雷耶斯佐恩下令道。
雷耶斯佐恩从郑一官那里得知这定海所在的岛屿是一座拥有相当岛屿的城市,甚至还有一座规模不算小拥有城墙的城池,这也是它打算抢在船上那些强悍的“逃兵”之前发动试探性的进攻力争拿下定海城的原因。
由于卢芬上校所率领的荷兰地面力量主力还远在漳州,加上之前那场战斗的震撼。因此对于上岸雷耶斯佐恩还是保有防备和警惕的,只派出了百余人组成的队伍在海船上的望远镜可以了望到的定海城附近展开活动。
首先以旗号命令上岸的队伍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定海城门,企图在周松等人上城之前攻入城门,可这些还是晚了一步。
城墙上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几个敢于冒头的人,但从百步以外射出来的火力却让地面兵力有限的登陆部队不敢轻举妄动。转而以少量兵力看守定海附近的六处城门并强征岛上的居民开始修建堡垒。但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显然摆在了荷兰人面前:“如果在定海修建堡垒,那么自己要放弃在在东南的陆上据点么?尽管巴达维亚上次曾兵之后荷兰在远东的人手增加了很多,如果加上附庸于自己的海岛整个队伍可以多达近两千人。但是如果这两千人分布在三个远东据点上,还要维持海上的活动那么还是显得有些单薄了。
“我们并不能确定泉州的贸易就会在几年内枯竭,就算北方的叛军获得了胜利,对于那些不善远航的东方土著来说泉州这样的地方依然会是他们最先能找到的岸边。我们在彭湖建立据点的策略是正确的,那个地方并不能轻易的放弃。我们可以先暂时派遣船队的一半力量留守这里,再去把漳州的那个陆战营接回来。在彭湖和定海建立两处据点显然是更好的方案。”雷耶斯佐恩最终说服了各船船长,在参考了郑一官等人的不少消息后最终下定了决心。虽然知道北方的这伙人极有可能是个强硬的对手。但是在雷耶斯佐恩等人看来如果能够拿下像定海那样的拥有完善城墙的工事并充分动员岛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