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原定的作战方案是以三个旅所携带的四十八部牵引式热气球携带包括自己在内的百余名全副武装的精兵从城外在风不算很大的夜间,利用几公里长几十公斤重的特制蚕丝线顺着风向入城然后进行空降。
如果是情况有利的突袭这种办法在演练中被证明是可行的,除了最后的一段的空降可以绕过有效威胁高度不会超过二百米的大多数敌人。
但是如果假定在敌人有所防备的情况或者出现意外的情况,那就有太多的变数。初秋季节突如其来的气象和大风危险先不说,假如城内的对手投入两万五千名尚算合格的战兵以火箭或弓箭按照四公顷的防御面积来布防,就可以在十平方公里的范围内的任何一处部署百人左右的投射火力。一百人就算是在一分钟内每人只射上十箭那就是上千支箭。
虽然这些箭支就算是只瞄着一个空降的战士打,也未必能给全身披挂优良材料铠甲的人带来多大威胁,但是牵引的绳索却依然有威胁。比如烧红的箭头或者刃形箭,即便误差范围多达数米甚至十米,也有在一两分钟的最后空降时间内威胁到牵引绳索的可能。
虽然推演的时候是按照这种最坏的情况进行,但很多弟子却不相信这京城里的守军会有如此如此的侦察情报能力及反应能力。不过毕竟事关师傅的安危,这样的话却不好讲出来。
京师皇城附近的守备力量张海到是对清时的情况有一个大致的印象:宫城之内大约一千左右亲军若干其他武装大约一千几百人的样子。除此之外约有万余人左右的行营护军驻扎在附近。
明时的皇城警卫其实与此类似。没有行营护军,但三千营、五军营、锦衣卫等各种在编护卫加起来也能有八千余人。这些没有将魏忠贤编练的私军包括在内,如包括这些人在内堪战力量应该清时的皇宫警卫规模大致相当。
张海记得清时有个天理教起义,虽然是占了行营护军很可能不在皇城的便宜,但也反应出了这种地位过高的近卫往往会在传统封建社会环境下丧失不少战斗力的事实。不过在推演计算中,却没有也不应把这些人视为不正常的战斗力。百余人的新军头等精锐力量或许不逊色于浑河之战时的白杆兵又或者戚家军那样几千人的独立作战集团,应付这些人的进攻威胁不是问题。但要是在对手有防备的情况下强攻并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困难度就极大了。
最终张海还是放弃了原有的长距离空降突击方案,这当中面临的变数或许只有百分之十上下的风险。但风险的代价是自己可能面临又一次未知的投胎转世,自己所开辟的局面即便可以夺取天下也极有可能成为西周两汉那样的传统封建王朝,这个风险的失败后果太大了。前世界玩网络游戏时因强化装备失败而一次可能带来不少资金损失的后果张海还是有印象的。
因此最终的选择还是依靠主力部队昼伏夜出隐蔽行军。
“从东昌出发到北京走运河或者大到的距离千余里,我们隐蔽行军的里程也不会超过一千四百里。我们携带好二十天的野战食品完全可以在沿途不进行粮食征集也不动用大量马匹的情况下像以前那样突如起来的抵达京师城下。”刘洪涛提议到。
在人烟稠密的地带,几千人规模即便以昼伏夜出的方式行军,想要做到完全隐蔽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时,它需要队伍拥有极高纪律性的同时还要尽量避免借宿、争粮、同时要沿途要有可净化的水源。但是明时不同于后世或者两宋,有严格的路引制度及效仿元时那样对民众的管控。这时的如果在夜间隐蔽行军被路人发现的可能性很低,即便遭遇到小股土匪也不至于在短时间内惊动敌人。所以旅群规模的隐蔽行军,刘洪涛是有这个把握的。
“采用军用野战食品要满足近二十天的连续长途跋涉。那除了六十斤上下的兵装物资外还要额外携带三十斤上下的给养,加起来就是一石的负担。这样沉重的负担下保持夜间行军四十里的同时还要完成必要的隐蔽相关作业,你觉得我们的战士有这个体力么?”张海觉得这样的考验,尤其在这样的季节下尤其显得困难。
“并不轻松,也不会很舒服。但我相信战士们能够坚持下来。尤其在队伍上包括弓箭手的大多数人也配备的火箭或火器的情况下,疲劳对于战斗力的影响会削弱到最低程度。”刘洪涛回道。
“如果遇到下雨的情况,我们尽量还是让战士们休息好。以备各种突发情况”虽然这些作战条例已经让基层部队的战士们也都大多熟读,张海还是不厌其烦的叮嘱道。
旧历八月初,已经有过前面两年教训的不少敌人也似乎明白,初秋时节是队伍将展开大规模作战行动可能性很高的日子。
从边关征集来的大军分为两个战略集团,规模庞大的敌人早已不敢凭借兵力上的优势前进到距离东昌二百里内,主要集结在从临清大名一带乃至京师附近并开始封堵运河河道,准备随时应对张家新军主力可能沿水路展开的快速攻击。
敌人开始风声鹤唳的情况下,张海、刘洪涛、张万勇所率领的三个步兵旅群约一万五千人左右的力量没有走城门附近。而是趁夜从城墙上分批下城,在早已布置好的地标及联络员的指引下娴熟的于城外三个方向秘密的集结起来。于闷热的夏夜展开了向北方秘密的行军。
对于每个士兵来说一石总重的行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