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众人带领的几千难民一般的队伍来到盐山县城的时候发现县城的紧闭。城头上时不时有人探出头向外观望,一副严阵以待的摸样。
城墙虽然在县城中也不算高,却也根本不是两人相互协助再借用一杆锄头就能攀登上去的,而在城外不要说成片的树木,就是连碎石也根本没有多少。或许这就是盐山县城看起来打算顽抗的缘故吧。
虽然相比那些拥有护城河或者壕沟或者依托地势而建的战略重镇这县城还算是基本上无限可疑。可攻城准备上的缺乏却使得在大多数人看起来这平日里并非没有见过的县城城墙也如同天堑一般。
而慑于张家的威名,守城的众人看起来似乎根本没有出城而战的打算。
“堆土攻城的办法真的有用么?在石块箭矢下那要冒多大伤亡?”攻打县城的作战方案事先商讨过,虽然从土方量的计算上看并不算太花时间。但不论是大弟子刘洪涛还是张林夫妇都觉得有些没谱。
“堆土攻城是中策,我们缴获了这么多炮,先看一看。”张海说罢下令将这五六千人中的两千余包括俘虏的卫所辅兵转化而来的青壮分为四队部署于县城四门外大概二百步外的地方,而几千人左右的老营布置在城东门大约四百米左右的距离上。
忽然县城东门城头之上微微的闪出点点白烟,紧接着老营方向一颗落下的炮弹掀起土花,虽然也没有造成伤亡也引起那些主要是妇女孩子还有部分老人的人群中一顿混乱。
张海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县城居然也拥有用来防守的火炮,迅速命令上百名学塾弟子和近四十名习弓弟子以拳铳予以环击。
三斤重的一寸口径拳铳虽然只能把二百克左右的铅弹以神臂弩一般的初速射出去,可依靠动量克服空气的能力却比一般弓弩还要好上很多,更不用说同弓箭相比。
城墙的高度早有人在平时略知一二,依托地物测距的精度也比往常高上了许多。加上从不同角度的抛物线来看,最大射程附近的角度抛射往往比其他角度准确,一百几十枚铅弹组成的弹雨瞬间就覆盖了冒出白烟方向沙锅内的城头。
虽然在有测距依托和多年训练的基础下也只有一半左右的铅弹落在目标附近方圆三丈之内,可负责开炮的炮手乃至周边的几个人瞬间就有近三分之一在弹雨下被砸倒,这没有想象到的从天而降的准确打击给了对此几乎没有多少心理准备的守城官兵巨大的打击。
没有负伤的炮手乃至负责掩护的士兵抛弃了火炮一哄而散,再也不敢在城头上开炮了。就连其他城墙上的不少壮丁和士兵也不再敢于探头。
“前进!前进!他们不再敢开炮了,即便开炮也打不准!”
张家手下的家匠乃至孩子们赶到四个方向上不断的催促着众人,不知花了多大的工夫才使这些青壮前进到距离城墙一百步左右的距离上。
然而城墙上挑选出来的弓手射出的那一阵阵既不整齐也不密集似乎毫无威胁的箭支也一下子让不少人向后畏缩不前甚至溃逃到城头上敌人最大抛射范围之外。
张海这会总算明白历史上那些一两个人用箭就能射退四位数追兵的战例是怎么会事儿了,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年那些在张家人眼里不堪一击的土匪乡勇们在乡里却能够横行。
不过,在这么多的人里总算有一些没有沾染上成年人的那种明哲保身之道习气的勇敢少年借着发下来的腾盾勇敢的没有保持后退。
张海从中挑选出了几名知道箭雨来临的时候适时躲避并在合适的情况下才举盾防护的少年:“你们几个跟我来!”
带着这几个少年张海退到大概距离城门二百步左右敌抛射的箭支所插最远的位置上,在环绕城墙散步之时以三石强弓射接连向每一处城门射出六支重箭。
“你们去城下尽可能近的距离上去看一看城门上插着几支箭,尤其是三尺以上的位置上好不好?张海郑重的问。
那些初临战阵的勇敢少年还是感到了不小的压力,犹豫了片刻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张海知道如果是对于自己手下的那些弟子特别是习弓弟子来说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有挑战性的危险任务,但不打算冒不必要的风险。
披上板条铠甲手并拿起缴获来的藤牌后,几个勇敢的少年所感到的心理压力刚才少了许多,勇敢的向各处城门逼近。
在拳铳零星射击的掩护下城上的敌人不再敢轻易的露头放箭,直到那些孩子们逼近到三十步附近的距离上时才有人以石块向外投掷接着城垛的掩护予以还击。
“禀圣使,西门两支箭。”
“北门一只箭”
“东门三支箭都插在城门三尺高度以下的位置上”
“南门六支箭羽全都在。”
“你们觉得,西门、北门、东门的箭矢都插在比较低的位置上么?”张海继续问道。
那四名少年点了点头。
“很好,你们叫什么名字?户号是多少?”
“我叫王巍,王十七户”
“张小垒,张二十三户”
“包南,包二户”
“陈征,陈七户”
“名字是新起的?是的,张家的小师傅们给我们重新起了名字。”张海郑重的表扬道:“你们敢为人先的英勇表现的确不错!这些盔甲和藤牌以后就归你们了,只有勇敢的人才配得到最好的防护。”
张海已经大致清楚了敌人城门的情况,以自己三石拉力的大号优等弓射出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