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城的九十多名战士虽然依靠自身携带的早已填装的弹药只能维持不过一分钟左右时间的火力优势,但在这一分钟的时间里负责登城进攻的第二营及王光的第一营近千名战士就已经全部登上了城头,以密集的枪弹火力向敌人展开了进攻。
由于战士们是在白天展开进攻,广州的城防这几个月来又有所准备,在登城进攻的时候尽管整个广州城北的投石机还没有有效的集中起来,不过也两部配重投石机及十来部人力小型投石机从城内很远的掩蔽物后在战士们攻城并战斗展开的数分钟时间内把几十发小型石弹及十几发泥弹抛射过来。
负责进攻广州城北的第一营及第二营一千名战士因为攻上城头最初的时候兵力比较密集,有三十多人伤亡于来袭敌军的石弹,再加上掩护火力的误伤乃至与城头堡垒内敌人进行战斗的伤亡,攻城阶段中的死伤就多达五六十人,超过过去不少进攻某些北方府城的总伤亡了。
当负责在城北展开主攻的两个营的战士把做为进攻部队火力配备的两千几百件填装好弹药的燧发排枪中的子弹外加几千支超轻臼铳内的弹药于广州北城头的战斗中消耗了大部分的时候,驻守广东城北乃至增援上来的几万乡勇青壮在付出了一成左右的伤亡情况下再也没有人拥有展开进攻的意愿了。特别是城头并不算宽阔,进攻道路有限的情况下。
防守中的战士们便趁此时机花费近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重新填装好弹药准备向敌发起新的进攻。
两个营的战士们在城北立稳脚跟的时候,城下用于掩护的不少第三旅内所属的火炮也被抬上了城头。
相对于二十余里漫长的广州城头,两个营大约一千余名攻上城头的战士们还是显得人数太少了。王光的第一营及第二营群还有所配属的加强炮兵只能以“班战斗群”为单位以九十六个劈山炮每两门为一组形成四十八个城头上的据点,初步的沿着城北向整个城头展开了进攻。
广州虽然是商业与信息发达的大城市,但是对于不少这里的民众而不是上层人物来说,并不了解新军主力旅部队的火力究竟有多强悍。按不少人的看法:那些北方的强敌不过就是洋夷海盗中的精锐而已。而实际交战中才发现这些临时凑起来的武装同新朝主力旅部队相比,差距不可以里计。
在城下就已填装好的劈山炮乃至重新填装好的枪铳火力展开的新一轮的进攻之下,企图沿着广州府城头城门楼及堡垒内的敌人在一边倒的火力之下又伤亡了近万人。剩余的不少人虽然没有在猛烈的火力震慑之下完全丧失作战能力,却也开始大范围的溃败下来。
败退的乡勇民团乃至残余的守军在各个城门的出口出拥挤做一团争先恐后的向城外逃去。不过第三旅三营和四营各连队早趁机在广州府各城门附近建立了连阵地。除了极少数人借用有限的工具及绳索从城头逃出了城外之外,大部分残敌都被围困在府城之中。
这广州府城在天下中的府城中算是比较大的,但如果是北方那些方方正正的大城,完成城池占领的人只要在城墙上加起射程不俗的九斤弹青铜炮,大多能迫使城内打算顽抗的残敌投降。
不过似乎是因为对新军在北方不少地方的做为印象深刻,在加上逃亡到广州等地的不少人本来就与新政权存在着不轻的血仇,一时间退入到城内中的残敌似乎依然没有多少打算投降。而是打算依托广州府衙乃至广州中心一带顽抗。
“这梅雨季节的广州的天气难得没有阴沉下来,正是放火屠城的好时候,你说如果我们在这广州城内放上大火,师傅是否会怪罪我们?王光是张海的学塾弟子之一,但毕竟没有石垒等人更为亲近也与张海接触的更多。”
石垒其实不仅了解张海对于旧势力的铁血态度,更了解张海对于整个岭南群体的态度。“不论在山东还是南直隶,又或者是江东等地,我们新朝政权解决掉的人还少?如今广州府的城头虽然被我们一举拿下,但那是因为我军的攻坚能力远非传统旧军队可比。所以才没有什么‘一日破不屠城,两日破屠三成,三日以上不封刀’的说法。打开城门,让能逃出去的妇孺老人聚集在我们选定的临时营地里。如果在我们射书之下黄昏时分还没有反应,也没有大雨落下,那就纵火!”石垒思索片刻之后下定了决心。
没有想到这广州城中的人们组织也还算严密,经过几个时辰累计从各城门里逃出来的平民还没有城外的战士多。而且这人群不是像正常情况那样随着信息的传递越来越多,而是起初一阵之后出城的人越来越少。因为很多企图混出城的青壮男性见到外面的战士们把这些人搜身后集中关押在临时工事之内就开始劝阻其他的人出城。
再也没有多少耐心的石垒等人开始顺着风向以油火弹首先在东南方向的上风处不少地方燃起了大火。
纵火是用同第四旅类似的照明弹一样的利用十几门劈山炮做为火由的喷筒,再加上利用缴获来的比配并不十分优良的火药乃至火箭等物品。最初在城东南十多处燃起大火的时候火势并不猛烈。不过在城墙角下一百五十步左右的火力范围内没有什么人敢于提水救火,火势很快就沿着那些木制建筑为主的低矮而复杂的南方民居蔓延到了累计多达上百亩的面积上,并顺着风向向城内飘去。
自元代以来的城中大多有里坊之间的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