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亮起来的时候,疲惫的战士们也大多恢复过来。海上的风浪虽然依旧存在,可却不像前半夜的时候那样另人难以忍受了。这说明昨夜的风雨和大浪只是海面上的小小插曲,并不是遇到了什么暴风雨。这样的小船队如果遇到那种征兆不小的暴风雨,即便拥有万全的准备也很难保证不遭受严重的损失。
十七支小船在天色亮起来的时候从十几里范围内的海面上奴力的重新聚拢起来,似乎重新恢复了战斗力。
不过当王光向北面的远处望去的时候,却似乎再也看不到海岸。船队似乎到了距离海岸至少二十里以外甚至更远的外海,这是没有出海经验的官兵们最为担心的事情。
“一夜的时间我们没有开动船只,不可能偏离的太远,只要逆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准能找到大陆!”王光说道。
在茫茫的海上通过日志和太阳来辨别准确方位的能力是远航经验匮乏的战士们所不具备的,不过大致的判断方向通过指南鱼和太阳却并不困难。
船队没有详细的海图,可却大致知道出了珠江口只要不是南行的太远,向西航行总能见到大陆,而且不会花费太长时间。
因此王光将各个船只聚集在一起进行了简单的海上动员后,命令各船在队伍体力恢复后重新张起了帆接着强劲的东风航行起来。除了借助风力之外人员也分为三组,在能够保持体力的情况下踩动着踏板带动着小船向西重新展开了快速的航行。
帆桨并用的情况下并不算大的小船在海面上重新展开了在陆上如同快速奔跑一般的速度,甚至可以说要比快速奔跑快的多。因为不论是马匹还是人员都不可能像船队在海上这样连续的航行。
晴朗的天空开始阴沉下来,不知在大海上航行了多长时间,直到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仍然没有见到陆地。虽说这茫茫大海之上一个白天的航行甚至两昼的航行根本算不得什么远航,不过即便知道如此心中那种隐隐的不安还是萦绕在不少战士们的心头。
“夜里要不要继续走?”在旗船上跟第三旅一营长王光在一起的一连长问道。
经过在水上不少的训练乃至实战中的航行,王光对于在夜间没有太大风浪的情况下保持航向还是有信心的。
“战士们在轮休的怎么样?”王光用约定好的旗语向各船的战士们询问道。并不算远的范围内各船分别以旗语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夜间风向和海流难测,惟有一正确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航行才能最大限度的各种意外,因此在没有风浪的夜晚展开行船的时候船队将完全依靠指南鱼及人力螺旋桨展开航行,需要所有战士们最大限度的分两班短周期的轮换出力,以最大的人力速度航行。
就这样,官兵们的生物钟从一昼夜缩小到每休息两个时辰就要起来踏船轮班两个时辰,保持着最大的体力的输出使船队以最快的速度向西航行。
不过当天色重新亮起来的时候,王光以望远镜向四周仔细眺望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陆地。
“按照当初在南京至扬州一带江面上的测速乃至苏北一些湖中的测速,我们以这样的体力出力,在大海上航行了两昼夜,再加上借助风势,航行的距离没有一千里也有八百里。现在我们是折转向北寻找海岸和琼州府雷州府,还是向西去在所谓的‘大越国’那里展示下我们的实力并下一份告示?”
各船的连排干聚集到旗船上进行临时讨论的时候众人似乎像第一次召开这种会时一样沉默不语。
人们回忆在队伍出发前的时候张海向第三,四旅布置任务的时候并没有谈及在境外作战的问题。还有会议更早一些时候张海关于境外问题在军内主力部队干部阶层的一些讲话,乃至全军中的学习材料。
在张海以前对境外问题的大致论述中大体框架是这样的:在决定决定性的会战解决中国满州问题后,军队还将连续进行一系列作战,恢复中国历史上曾经达到过的统治区。从半个西域到至少半个朝鲜半岛。还要通过改游牧为畜牧,建立“东蒙古水源城池地带”定期轮换管理人员的“军内马场群”的办法彻底的将草原问题解决掉。在这以后经过一段和平年代的修养生息壮大海上势力后,才轮的到解决安南等地南洋一带的问题。在国内问题解决之前花费大量的经历殖民南洋无疑是不智的。
“凭我们这一千人,就是在中原就无法占领像安南之地那样的一个省。”二连长说到。
“不过越国是明绍武帝自海上能够逃亡到的最远地方了。”
“那如果何士晋等人没有去安南之地,而是自琼州府入广西怎么办?”
人们的议论声中,王光想起石垒在出海前的一些讨论会上的部署,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向西航行:“连以上的军事主管可能都听旅长部署过全旅的整体任务。我们旅并不是只有我们这一个支队追歼敌人。旅内的其他营也有从陆上展开的行动,我相信其他营的战友们还有跟随我们而来的公安军队伍能够尽快的封锁住两广一带的陆路边境。只要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威慑住西边儿那个所谓的大越国的郑氏集团,海南的敌人就终将是瓮中之别。除非他们有决心和魄力去洋人那边寄人篱下。当然,陆上尽管有我们的部署,敌人还是有可能从走两广一带的偏僻之地只身逃到西南。可如果他们有同我们精锐战士一般的决心和魄力,凭借我们这千把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