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先让队伍后退集结起来,向西撤退!”阿敏在遇到敌军火力强大阻击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这绝不是一股值得三旗主力恋战的力量,队伍最佳的选择是继续向西撤退。
然而方圆几里的骑兵部队虽然还没有散布到脱离旗语指挥的距离,却也不可能在下达命令后的第一时间从让不断在冲击中崩溃的部队将队伍重新集结起来。
经过多次的演习与实战,近卫部队对于实战的领悟乃至相互之间的配合已经相当娴熟,当整队后的敌军发起的进攻遭到挫败后,独立近卫部队位于两翼的连群乃至从右翼方向上源源不断赶来的战士就迅速向敌军以最快的速度发起了冲击。
在一百五十步甚至更远的距离上,燧发排枪的弹丸对于任何披甲的目标已经完全没有了威胁里,但却可以有效的威慑那些并没有铠甲防护的马匹。
经过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最快准备,那些携带的轻型火炮的炮管也已经架了起来,并利用早已完成弹药填装准备的炮管完成了射击准备。
在作战构想及推演的时候,张海与近卫部队炮兵军官们就已经大致的做出了决定:如果以十六门火炮发射实心弹对付敌人的骑兵,按照最好的效率也不过是在一分钟之内以六十四发炮弹打到五百余左右的敌骑,或者以三分钟以十几轮开火杀伤一千几百名敌骑。这虽然能够杀伤一定数量的敌骑,却很难阻止大股敌军集团的西逃甚至是对炮兵本身的威胁。更别说对于松散的骑兵目标实际战地的地形环境都会构成很大的影响。
而用于攻城作战时才用的二十克左右的轻型霰弹,虽然对哪怕轻防护的人甚至无防护的马匹都没有一发能让其丧失战斗力的能力,但是它最大的优势是面对惊慌失措开始逃跑的敌军时具有最大限度的控制力。
一门队属加农炮一次发射可以把一千发左右的轻型霰弹抛射到从近距离到近两里的距离上,十六门跟随独立近卫营加强战斗群的火炮在一分钟内的三轮发射足可以把四万八千枚轻铅弹撒布到两里纵深范围内。这差不多就是敌骑兵集群大部队可以展开的距离。
这样的火力即便不能遏止住敌主力集团的西逃,也可以在一两里的距离上不断转移炮火射击方向,为迟滞敌军的大股力量赢得时间。而如果算上临近独立近卫营群的近卫第一营群所配属的炮火,能够进行这种迟滞干扰任务火力就更加充足。
其实包括已经填装好的第一轮弹药炮火,在炮火展开后四十秒的时间内,两个加强营群所配属的三十二门长炮就向三旗主力展开了三轮开火,发射了九万六千余枚二十克左右的轻铅弹。
如雨一般从天空中落下的弹丸只杀伤了一二百名运气十分不好被命中了脸部的两蓝旗与正红旗正规战兵,却让三旗后金主力集团两翼近四千左右的马匹慌乱起来,而中央方向上近卫营群发起的步兵反击也给阿敏等人率领的满州集团主力带来了更大的混乱。
做为训练有素久经战阵的部队,虽然遇到前所未有的火力乃至战场的变故,在两蓝旗与正红旗各都统,佐领的有效组织之下大概花了五六分钟左右的时间才让两翼及前端的队伍重新恢复了秩序准备展开突围行动,然而就在这时,近卫第一营群的一千多名步兵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同张海所率领的独立近卫营群一千几百名步兵一起展开了十余里的战线从东面,南面两个方向上完成了对后金三旗主力的半包围。
严格的说,这一仗本来并不应该是一场一边倒战斗,为了在强行军中保持速度,参加冲击的战士们只是携带了胸甲与头盔而没有完善的全身甲防护,更别说在冲击作战当中没有任何掩护。满州三旗普通战兵射出的箭支即便打不穿近卫部队钢制的铠甲也使得近卫部队官兵们在战斗中伤亡的概率大增。
在两翼步兵的压力和猛烈的火力下,不断有敌人在一百五十步范围内的距离上被射落下马,并在六七十步以内的距离上被猛烈的枪弹火力杀伤。但在这之间,落马的满州八旗也不断的以重箭予以回击。一百五十步距离以外在不断的收缩当中撤的满州骑兵也以最大限度的向逼近过来的战士们抛射箭雨。
在某种程度上,满州正规战兵依靠更为完善的防护还拥有一定程度上的有效射程优势,似乎掌握强大火力的不是新军主力,而是满州八旗。
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进攻中的战士们开始在箭雨之下不断倒下,伤亡似乎也一下子增加了起来。
三千名最外围的三旗正规战兵接连不断向冲锋中的战士们射出了所携带的其余四万余支箭,进攻中的战士们虽然已经以尽可能稀疏的队形进行冲击可还是遭受了四五百人的伤亡。为了避免太大规模的不可恢复减员,按照新军队伍里的规矩,负轻伤的战士也要尽量避免的参加运动剧烈的作战行动,尽可能的集中起来以防守应对可能的威胁。
而利用有效射程上的短暂优势,距离起来的后金军队除了损失了不少马匹之外伤亡于枪弹的人也不过千余人而已。这似乎是新军主力部队以来死伤比情况最小,局面也最为危急的情况了。
不过即便是暂时不利的战局也没有动摇战士们的信心,已经疲惫不堪的战士们也忍受住了考验没有向远处的敌人盲目的开火射击以求心理安慰,而是迎着可能的伤亡继续展开前进,力求在有效射程范围内给予敌人精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