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的人把燧发排枪集中到我这儿,全军向东城头方向进攻。”张义及亲卫连的战士们对身边的人喊道。
战局虽然随着遭到重创之后的后金军队的士气逐步恢复而发生了逆转,但天色也已经渐渐的昏暗了下来。依然拥有一万几千兵力之众的敌人在数里外将战士们从四面围困起来。不过这也让张义有了在不伤害士气的情况下撤退的理由。
毕竟,在被包围的情况下向撤退可以冠之以“向另一个方向进攻”的名义,同向没有敌人的方向上撤退大不一样。
在连续十余里的冲击和追击战斗中已经疲惫不堪的战士们,鼓起最后的用勇气在对敌军的旗帜进行冲击之后又翻身向东进攻。趁着炮火威势下的追击作战逐渐变成了突围作战。
天色半黑的情况下目标可以看的清,但射来的箭矢却更难躲避,队伍里伤亡人数一下子增多起来。在同聚集起来开始反扑的敌军交战的过程中总计有近百名战士负伤或死亡,超轻臼铳的火器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可给敌军又增加的一千余伤亡却难以从根本上摆脱敌军的追击。
张义在这时候再也没有了多少顾及,及身边的几名亲卫连战士只得迅速用隐藏在身后用布套包着的短弓与轻箭展开了向敌人的射击。
类似突厥弓模式的短弓在能量效率方面比清式长弓逊色很多,不过一石二斗左右的强弓配以精良的箭支在直射范围内对那些身有重甲的敌人也能带来不少威胁。
傍晚有些浑暗的光线下,张义尽自己的全力以自己所能熟练运用的强弓不断向退路方向抗着旗帜的人影射去,最大限度的掩护着战士们向城头的方向撤退。
此时,在辽阳西城头堡垒据点上,航空队的孩子们已经重新驾御着头上也投下照明炉以指示回城的大致方位。
在不断下来的火箭掩护之下,在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出城交战的五百余名战士中的二百余人终于返回了城头。付出的代价却是三百余人在敌军的箭雨下伤亡损失。主要是那些没有完善铠甲防护的炮兵团临时成员,亲卫连的战士们也有十三四人负伤。
八月二十六日从黄昏到傍晚,针对城外敌军大营的炮火突袭与出城追敌终于落下了帷幕。守城的战士们最终以三百多人伤亡损失的代价继续在战斗中杀伤了四五千敌人。可对于新军主力部队来说,这个代价却是得不偿失的。
“师傅会责怪我们么?”张义对亲卫连的一些战士们有些失望的问道。毕竟同张海在一起的时间,张义远远不如张海身边的一些弟子。
“师傅不会责怪的。在战事上,他对我们的要求从来就没有那样苛刻过。白天的炮击至少解决了三旗之敌大部分的马匹,我们的炮击和出战又歼灭了敌军一半左右的兵力,给予敌人的力量至少三分之二以上的打击,这就已经算符合要求了。”不少的战士安稳道。
炮兵在黄昏的时候打光了打部分的弹药,不过利用重新填装好弹药的带回来的燧发排枪当战士们重新控制了整个辽阳西城头之后,航空队的战士们就利用中秋之后夜晚的东北风以辽阳西北城角为牵引地,使整整十六部航空热气球在绳索的牵引下飘荡在两里之外的敌军大营上空,还有附近的不少地方。为的是防止敌军在夜里收集在白天因为慌乱而丢失的马匹。
在拥有长达数里的牵引绳的情况下,热气球的携载能力有所降低,不过还算有力的东北风却可以通过漫长的绳索向城外填装补充弹药,对于威慑那些敢于在夜间点燃火光或者以火把搜寻东西的人们是一种威慑。敌军大营的粮草在傍晚战士们突袭的时候也早已点燃起来,惊慌失措之下逃出大营的敌人也没有携带多少随身的给养物资。见到趁夜晚的情况下整理大营的物资已不可能就纷纷向着东面沿太子河的方向逃去。
经历了激烈而危险的战斗之后,在黄昏至傍晚负责出征的战士们整整休整了半夜才恢复了精力。
“敌人的大股部队明天还回回来么?城头上的弹药大部分消耗待尽了。”一个在黄昏的出战中心有余悸的战士说道。
“经历了这么大的损失,敌人哪里敢在丧失大部分马匹的情况下赌博?他们在沈阳至老寨一带的方向可能还有些马匹与家底,收拢残部向西逃可能才是他们的最佳选择。”一名亲卫连排长回到。
张义多少也想到了更多的事情,也不由的有些无奈:看来,在不少推演中设想中的那样建州集全军主力来同新军主力一场痛痛快快的对决,大军主力在一战之中就消灭所有的敌军只能是之前一种美好的愿望了。针对北方之敌的行动可能不是能够一役而决的,扫尾终究要持续很长时间。就是不知道辽西师傅那样的战况进行的怎么样了,尽管有着种种的优势,同建州那样比游牧游民更擅长机动战的对手在草原寻求决战终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二天天色完全亮起来的时候,天空中的孩子们在方圆五十里的范围内也终究没有发现敌军大股部队的踪影,看样子建州三旗残部已经向东北方向撤退的很远了。
驻守在城辽阳城内的战士们开始动员城内残存的万余辽东汉人丁壮同重炮团的战士们一起出城收集那些在昨天黄昏的时候打出去可以挥收利用的铅弹与弹丸。
八月二十八日清晨的时候,负责侦察联络的小女孩在大致六七十里左右的距离上就看到了西面远处隐隐约约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