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费用乃至后勤的明细规划不是这种会议上要讨论的主要话题,不过张海还是向负责兵工生产几个部门的代表,尤其是负责枪铳生产并协助柳香工作的一名核心弟子安亮说道:“近年海外攻略的任务即已明确,那么兵工体系的任务也要有变了,民用铁器转产将不再是我们的重点,重点是生产新式线膛枪铳乃至弹药。如果我们现有的枪铳兵工体系内全部合格人力在半年周期内能完成三个步兵营所需枪铳及弹药的生产么?新扩充的学徒能不能按照我们的要求负责线膛枪管的生产?”
安亮认真的回道:“按照师傅的要求,精钢枪管上用勾刀拉膛线这样的活进度要求虽然不大,却也不是一般的学徒能从事的。我们只能在原有的兵工人才中挑选出三千人左右来做这事。不过枪弹的加工难度没有那么高,只是严格要求精度的情况下要费不少的工时而已,加上澳门等地获得的工匠还有炮厂的工匠乃至选拔而来的工人,大概能有三千人左右在态度上适合做这件事。如果人力主要集中在新枪铳及新子弹的生产上面,这半年大概可以有一万三千人负责枪弹生产,加上工人熟练度相比去年的提高,要求不降低的情况下半年内完成一千六百支线膛枪及十八万发子弹不是问题。这样每个新选入的战士完全可以在接受五十次射击的训练后还拥有五十发左右的子弹用于实战了。”
张海其实知道对于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米涅弹线膛枪来说,在现有的条件下进行生产的要求有多么高,对工人责任心乃至质量管理的要求更是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就算是在当代中国,质量标准一认真要求,不少人就似乎觉得是别人在没事找事。因此关心的询问道:“我们的标准定的这么严苛,工人们有什么意见没有?”
对于这日子以来兵工单位内的许多事情安亮也并不讳言:“过去的兵工产品,我们只要明确待遇,赏罚,质检,有关身份与前景转变的政治教育这几项并在生产过程中多有监督,生产环境上像军营一样多做纪律要求就能制造出十分优秀的军品。可是去年试制线膛枪铳的时候,这么高的要求乃至这么花费这么大的成本也让不少员工感到不解。还是师傅的办法更为周全:军工人员也抽出骨干参加新枪的射击选训并做为队伍兵源的来源之一,这样一来,不少人都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花费这么大的成本来制造这些武器了。”
这时候忽然也有学塾弟子说道:“半年时间的军工整备,我们完全可以多生产出几百门炮以及三四万四管燧发排枪及大量弹药了,这么大的资源只负责一千六百之线膛枪及其相关弹药的生产真的值得吗?”
张海对于这个问题其实也早有不少考虑,回道:“一千六百支掌握在精干射手中的燧发排枪即便是野战临敌,只要不是应付大规模的骑兵冲击也有一仗消灭一万几千人的能力,虽然比半年兵工军备的普通铳炮野战杀伤能力逊色很多,但是在攻坚方面却有其独特优势,并不逊色于十几万管枪铳,还能更为有效的集中火力,这种能力是我们在面临新的对手的时候所需要的。而换做传统枪炮生产,武装补充规模虽然庞大,但我们在年内却不需要将整个大军一次型的跨海出动,最多一次投入三个旅进行作战,这样,我们就能把几百门炮和三四万件燧发排枪集中起来运用。这是征日作战同去年我们北征作战所面临的实际情况大不相同所决定的,明白了么?”
“师傅,弟子明白了!”那位营长认真的回道。
张海继续说道:“大海总是变幻莫测难以完全料算的,就算只要我们注意季节和认真准备遇到当年蒙古人所遇到的那样巨大危险的风险很低,但也总是存在。因此我们出兵的时候只能出动要考虑到最出现最坏的情况,我们的政权依然能够在最坏的情况下也保证不被动摇。因此即便是出兵周边,累计四个旅出动,三个旅在敌国维持作战,就是我们大致的规划了,至于物力的风险,我们拥有在本土自己的兵工资源,就是损失大半年甚至一年的产量,也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参加会议的高海量忽然自信的说道:“海上的风险另说,不过师傅这次远海出战可是杀鸡用牛刀啊。这样两个经过加强的远征旅乃至大量的海军船队,我看把硫球摆平以后可以直攻江户去了,至少也是拿下萨摩藩所在的岛地。”
张海则是直言不讳的讲出了自己的顾虑:“日本以东海面上风浪变幻莫测,尤其是夏季。据不少曾经去过日本一带的海盗战俘们的笔录,那里有一带海域被称为死亡之海。海水深到蓝中发黑,深不可测,而且在夏季经常有风暴狂涛活动。这就是我们尽量要避免在夏季出战的原因。另外秋季以前,我们用于攻坚压制的线膛枪火力也不可能筹备的很好,对于人烟密集的尚武之地展开强攻,伤亡上会得不偿失。”
接着,张海又大致的讲出了对日攻略的大致构想:“明廷在几十年前对日开战后,官府上也搜集过不少有关这方面的资料。我又让内情把资料收集过来,结合我在天帝那里的一点记忆,也了解到一些大概:日本人口相当于我国四五分之一,但人口主要集中在少数核心城守周遍附近的山海之间的平川上,九州并不是重点。我们在今年则要先拿下它,不是因为它比较富余,而是因为那里的强藩在我看来最有远见,危险性最大。九州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