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海进行了新朝四年海外出兵战备工作的初步部署不过四天左右的时间内,部署在长江下游的水师大部分主力就开始向南京至松江一带的港口集结。准备出征的第七旅及第八旅也调动到了松江一带的港口附近展开了恢复性的海训以及登陆后作战的临战训练。
新军主力部队的军事体系同这几百年来乃至未来几百年后的传统火器时代大有不同,某种程度上更接近于19世纪中期以后的火力战术,因此当张海来到训练场上的时候,虽然战士们训练的内容同现代步兵大有不同,但还是给人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张海再一次对王永高海量等人叮嘱道:“远海作战,性质不同于我们过去的沿岸或者沿江河湖泊的水陆作战,重点在于海上航行而不是登陆后的作战,因此这一次行动的总负责人很清楚,是做为水师的周松来负责。你们明白没有?如果因为什么变故船队不得不取消行动,你们也要服从于周松的安排,出现违反原则的事情另论,明白没有?”
“师傅,我们明白:这次出战的重点其实就在于抵达目标。只要能够抵达目标并有效的完成登陆作战,就是海外有后金那样强大的敌人凭借我们两个旅现有的力量也能应对。”王永认真的回答道。
按照以前新军队伍里的规矩,除非特殊约定,否则一般由番号靠前的指挥人员负责队伍的指挥。不过想到海外出战的特殊性,张海觉得此时的出战“海军陆战队”还是应该由“海军”负责,而不是一个独立的兵种。
紫金山下,第七旅和第八旅进行的临时战备除了日常的射击土工作业外,平日里进行的行军训练则临时该成了登城与登山训练,因为很显然:海外作战中对依托山岳及城池的防御之敌是可能遇到的主要困难了。
紧张的陆海训练最初期,第七旅和第八旅的战士们尽管经过不少日子的适应性训练但依然有些疲惫,不过到了第五及以后,就适应了这种临战的氛围了。
“去年夏天的时候第三旅和第四旅分头出征福建和南海,只用了两个旅就解决了那些海上的巨头。如今我们在气候还算过的去的季节里出战,还是火力及装备乃至所在的船队都远非当年的第三旅或第四旅可比,大家难道没有信心解决岛上的那些倭人么?”一名第七旅步兵营的营长在队伍准备出征之前在做着最后的动员,战士们的回答也很整齐而响亮。这个套路貌似是从近代日本那里来的,虽然看似有些形式主义之嫌,但在有些时候,它确实能够比自由散漫的回答更能起到鼓舞人心的作用。
此时新军主力部队中拥有的精制的钢管线膛枪除了必要的测试兵器外不过二百余支,刚刚组建了两个临时的线膛枪步兵连。当然,这两个临时线膛枪步兵连主要成分都是从独立近卫部队中选拔,也有少数是工匠营中出身。射术及训练教育水平远远超出原来构想的标准。张海并没有多么吝啬,将这去年以来的战备中花了不少的代价才制成的线膛枪及其大部分弹药都分配到两个步兵连里,并命令亲卫连的宋子悦负责队伍上陆后的指挥权。
几乎于此同时,亲卫连中也有一个排三十名战士携带四百余支两千余管燧发排枪参加远征作战,张海对宋子悦叮嘱道:“这此出征海上的事情还是由周松负责,你只是陆上的最高指挥官,我们上岸后,对待岛上那些有权势的人乃至东瀛之敌不需要客气。不过对于岛上的民众我们却没必要吝啬,严重的违纪事件乃至违反原则的时间不轮涉及到谁,我都不会轻饶,明白没有?”
“师傅,放心吧!只要能上岸,凭借我们的准备完全不是问题。”宋子悦回答道。
或许是因为新朝的人才十分集中于南京及其附近的缘故,大概在出征硫球的决定不到十天之内,不少对东亚海面十分熟悉并且经过一定时间的整训相对可靠的人也分配到了准备出发的队伍中。
因为航海技术的进步乃至海图的完善,明时出海东瀛或者硫球相比唐代的时候难度降低了不少,再加上在新朝主力船队这大半年的时间以来普遍完成了人力螺旋桨动力改装,在海上航行就有了更大的自由度。不过传统去硫球的路线,一般是先从福建起航,沿着台湾及临近的岛屿寻找那靶港。更为简单的,是直接沿着北方海域抵达朝鲜半岛南端,再抵达日本,经过九州及种子岛南下逐步抵达硫球。
而新朝这次出征并不打算因循守旧,而是直接从松江出发直航硫球。没有导航设备的旧时,即是飞机出海也会有十分之一左右范围的方向误差,而在这时代直接远航抵达岛屿基本不存在技术上的可能性。不过,规模足够庞大的船队再加上在队伍中越来越普及的望远镜可以让三百余艘海船组成的大型船队展开二百里左右超大型横队,再加上通过望远镜在一般海况下的侦察观测距离,尾队距离,乃至多达数十艘的联络船,整个船队做到了在能够保障短时通信的情况下还拥有三百里左右的方向侦察距离,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船队即便在接近两千里的航行上有所偏航也能够以最大的概率找到目标。
船队在新朝三年四月中旬准备出发的时候,张海也准备出发了,当然不是亲自跟随船队去远海,而是带着独立近卫营的队伍沿运河北上北京,准备冒险参加旧历四月末北京城里一件已经准备许多时候的大事,这件事的意义在很大程度上要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