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枚左右千斤上下爆炸的重弹带来的弹雨在给新军船队自身带来不少无法避免的误伤的同时,几乎将围拢过来的大部分前排敌船都笼罩起来了。依然冒着危险展开进攻的岛津家剩余船队所携带的五六千人又有一半在这重弹构成的弹雨下被杀伤。还有近四分之一的船只在猛烈冲击波的打击之下直接被送入了水中。
至此,包括岛津家的船队在内再也没有人愿意继续进攻了,参与围攻的四五百艘敌船已经有三分之一损失或丧失了机动力,而携载的两万余名人员也在还没有展开接舷战的时候就伤亡了八千余人,而给新军船队带来的损失总共也不过百余人而已,这其中还有一半是重型臼炮弹爆炸时产生的误伤。
面对将要黑下来的天色,岛津忠恒也下达了水师允许撤退的命令:显然,在敌军主力步兵已经开始纷纷展开登陆的时候即便冒着水师大部损失的代价给予敌船重创,意义也不是决定性的了。歼敌于水际滩头或许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在确定了新军主力部队大约百余艘小船一千五百左右的先遣官兵的大致登陆范围后,鹿儿岛上的守军也开始纷纷调兵遣将向可能预定的登陆场集结起来。
当年的岛津义弘曾经反对筑城于海边,因为船只在理论上能够携带很多重型攻坚装备,但是鉴于此时代的日本列岛各势力都缺乏强有力的攻坚火炮甚至大一点儿的投石机这个事实,鹿儿岛城还是修建了类似大陆上那种完备的城防而不仅仅是城堡。而在夏季的备战中,不少适合登陆的滩头也修建了用于为弓手提供掩护的壕沟。
就在负责掩护的船队与来袭的敌船展开猛烈炮战的时候,第二旅两个加强营的官兵也在努力的登着船只像预定的滩头行去。
重型臼炮开花弹爆炸产生的几万枚向上方抛出的弹丸在几百米外依然拥有相当的威力,在各船纷纷以重臼炮开火的时候。船队包围掩护起来的海面上也如同下起了雹子一般飞溅起了布满整个海面的水住。多半的小船被给从天而降的弹丸命中,这数百米外的爆炸抛射出的三两重弹虽然不能摧毁小舟却给战士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同时登陆的小舟上有四十多名战士都被从天而降的弹丸打中了身躯,这威势在降落时依然巨大的弹丸就是有完善的钢铁板甲做为防护,还是能依靠钝伤使人死亡或重伤。
当小船队靠近海岸的时候,距离岸边大概五十步左右距离上的壕沟上的敌人也纷纷向海上的战士们射来箭雨。而更远的地方:城头上的敌人则用小型人力投石机在整个登陆船队最最弱的时候投来几斤重大小的石弹。
一百余架临时的投石机在五六分钟的时间内也不过把三四百枚石弹投到水面上,仅仅砸沉了一艘小船并造成了一名战士伤亡。对手因为缺乏重型投石机和大型爆坡弹丸或霰弹,对海上泅渡中的战士们也没有构成多大的伤亡。而布置好的三千多名弓箭手则向海面上的战士们射出了五六万支箭。几乎有近半的战士被弓箭所射中,但这些弓手大部分的水平就是相比当年的明军也显然不能相提并论,对于全身钢甲的战士们来说没有造成多达威胁。
为了在水中有效泅渡并应付高强度的作战,第二旅每名战士除了自身内衬衣武与精钢铠甲二十多千克外每个人还携带了六套四连装燧发排枪,连同其他必要备件总共四十七千克左右的重量,再此之外还携带了二十千克左右的厚壁木盒制成的浮渡装置。每人几乎肩负了一个人重量的情况下大多数战士们都难以长途跑动,不过在滩头登陆的构想中并没有此类要求。
船支等岸后,战士们就迅速下船以卧倒的姿势向前爬行,几乎就在五十米外敌人的眼皮底下。
在这时代,这么近的距离内,只有临阵吓的全身瘫软的胆小鬼才会爬在地上对敌。任何情况下,这么松散的爬行队伍都是等待屠宰的对象,在滩头进行防御的岛津家武士当然懂得随机应变,至少两千多人从附近的壕沟内向爬在海滩上像是乌龟一样的第二旅战士们展开进攻。
“他们必定是不适应海上的航行而晕岸或晕船了!这是我们最好的立功机会!”负责基层指挥的日人向身边的人鼓舞到。
可就在敌群刚刚冲出战壕,距离战士们还有一二十步左右的距离的时候,猛烈的枪铳声接连不断的响彻了整个滩头。
远处的城头上用在这时代还很稀有的望远镜观战的岛津忠恒此时终于明白了那新军主力部队的强悍究竟到了什么程度,由三千名弓刀手及两千名铁炮手乃至一千名长矛手组成守备一里滩头的一线部队向登陆之敌展开的射击几乎没有多少效果可言。那些登陆的敌兵似乎连关节都是有防护的,而一千五百名登陆的敌军面前仅仅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就被两轮猛烈打出的火力杀伤了三千余人彻底击溃了。
退去身上的泅渡装置登上鹿儿岛滩头的战士们没有继续浪费手中枪铳火力,而是纷纷直接用套管钢矛和手投炸弹消灭了龟缩入战壕内趴在地上等死的残余近半兵力。在滩头强有力的防线就这样被以最脆弱状态登陆的第二旅官兵所瞬间瓦解了。
防守鹿儿岛城的岛津军队并没有放弃抵抗,因为城头距离海岸的距离也不远。刚刚攻入滩头附近壕沟的战士们就迅速被城头上的火力纳入了范围之中。
临近海岸的城头之上铁炮或大筒发射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