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在思索了很久之后终究还是打算同这个人见上一见。察言观色与看人方面,并不是张海的强项,因此还从外情部抽调了在这方面十分擅长的两名老人同自己一起看看这个人。不过并没有请内情部与外情部的众弟子前来一通审查,只是由亲卫连的人负责警卫。
城北箭馆的李自成在刚刚安顿下来不久就见到了皇城内前来的近卫部队两带着军兵亲自来拿人,不过前来的近卫部队军官说话却很客气:“请跟我们走一躺吧!“
李自成是被馆内的工作人员直接叫到大门口处的,因此仔细想了想就没有怀疑什么,觉得这不太可能是有人冒充的,只是看到前来的人像是能说话的,就问道:“我犯了什么罪?“
“这个我还不清楚,是圣主亲自想见见你这个人。怕你受到意外的伤害才派这么多人来保护。这下你能满意了吗?“
听到这里一向在外人面前十分刚直的李自成也不得不低声说道:“在下眼拙,多有冒昧了,这就跟你们一起去。“
在李自成身边的一名近卫部队军官也不避讳的说道:“新朝没有太多的礼术,面圣也无需跪拜之类。但是当年为了扫尽天下的不平,得罪的人着实不少。因此防身之心不得不多了一些。等到了皇城边缘地带的时候,要先由我们的人为你洗澡洗头彻底更换衣服还要刷牙漱口,明白了没有?”
听到身边的人这样讲,李自成原本的一丝疑虑也消退了不少,但直到这些人带着他来到皇城附近并走进了一处便门的时候,疑虑才尽去。
张海看了看这个西北出身的年轻人,与自己猜测中的印象大致八九分像,也就是年轻一些而已。李自成了解到见到圣主的时候无需多礼,但从进门到坐下还是不敢直接用眼去打量张海什么样。只是从话语中听的出来新朝圣主也是一个年轻人,而且是个经常锻炼的习武之人,阳刚之气不弱。
“你就是陕西米脂县的李家寨李自成?听说你射术不错?”
“到了京城尤其是城北箭馆才知道差的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自成谦虚也事实求是的说道。
“你的理想,就是从军并成为精兵良将么?”张海询问道,张海的问话内容似是询问,但话语中似乎没有太多上位者的态度。
李自成很自然的说道:“加入新军主力部队是天下年轻人和武人的梦想,我没有想到自己很幸运能成为新军主力部队中的一员,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
张海虽然不善于察言观色,不过也听的出来这话里似乎有几分犹豫,也过于平淡了。完全没有满意与兴奋。
思索了片刻,也沉默了许久:张海试探着说道:“好,那就这样吧,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你可以继续回城北箭馆训练去了。做为新朝圣主,我也不说虚言:少则五年,多则十五年,必有大战。现在作训部直属的神箭局下的千余名精干也一定是会参战的。在战场上,训练水平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有一颗舍生忘死的心”
李自成听到这话就是一楞,他没有想到至少在自己水平上下或更高的那些精锐射手们竟然有多达千人。要知道那种特殊的训练强度,几乎是平均每两天就会练废一张传统战弓,算上其他的成本每个人每年的训练费就至少有几百两的级别了。
不过李自成在片刻之后就回忆起了自己这一次来可不是为了从军的,早在来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的他这时候忽然说道:“能加入新军主力部队,是我来京之前所根本没有想到的。我原本的目的只是想找个反应问题的地方而已。无奈在地方上遇到了不少截访的风险,入京之后这才有没有敢轻举妄动,只是寻找机会。可是盘缠却花完了,这才去箭馆试了试身手,并受推荐来到了城北箭馆.“
听到李自成这样说,张海似乎就想起了什么来:对啊,按时间算,新朝六年就是崇祯元年。李自成虽然不是在崇祯元年起事的,但毫无疑问,八成是因为去年以来陕北大旱的事情。北方一带尤其是陕北一带自从数年之前就一直年景不好,外情部也算是有所关注。张海在新朝开国这两年也不是没有处理过类似小型民变或者地方上严重问题之类的事情,就猜了个把九不离十。
“是跟救灾粮款有关?”张海询问道。
“我在米脂县只是一名县营班长,但是地方上有灾,陕北大部分地方上实际得到的只有那报刊上所说数字的一半。折算下来在灾区民众平均每天口粮不七两,这仅仅只够‘猫冬’的标准而已,根本难友有效的恢复生产。就是逃荒,大部分人也没有得到必要的盘缠,而且当地县营还说禁止逃荒,一人逃荒全家耕地充公。”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自成再也没有唯唯诺诺,而是很坦然的说道。,再也没有一丝恐惧和顾虑。
听到李自成这样说,张海的心就是一沉。倒不是因为这类现象多么的让人惊讶,比起前明来,本该大规模民变的事情连小小的民变也没有。拉杆子起家的李自成仅仅是有勇气进京上访,这一且都证明了新朝的进步。上面发先来的东西到下面只有一半,这更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传统王朝即便是盛世的时候能做到这些也不错了。
让张海感到震惊的是没想到在那远离京城的边地,竟然存在这么大的奏报盲区。这件事情竟然在有关陕北的每年至少几十封奏报中没有反应。
“这件事情我会迅速差人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