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我们的敌人即便有铳炮一类的东西,也没有这般如我们新朝主力一般的用法。就是想学也不是什么势力有决心和有能力为一名士兵都配备这么多优质材料配备的枪管。虽然也有仗着人多同我们对射的,但更多的是人海冲锋。我估计如今我们新朝主力大军的火力更强之后,骑兵冲击和徒步冲锋将会是我们的敌人主要的野战手段了。要不然就只能守城。像你们演练的这样敌军把我们新军压制到了需要守城的地步,虽不能说没有,但也是很少见的一种情况。”张海笑道。
就这样,孩子们分成了人少和人多的两组。人少的一方三个人,人多的一方十几个。不少孩子重新回到了旧时“青梅竹马”的感觉。拿着竹筒当座骑,另一手拿着小木棍扮演敌方冲击起来。
即便在川蜀之地,在新朝建朝的时候那神秘而奇特的作战方式也开始流传开来。“青梅竹马”之类的儿童游戏迅速演化成“青梅竹铳”。这成都府学的孩子们也只有少部分三年级的学生才有一点儿幼儿时的记忆罢了。
下午自由课的时间大概拥有一个时辰之久,但是到一个时辰临近末端,太阳快要落到西边一排宿舍平方房顶的时候,所有的孩子就似乎都有些紧张起来。
“又到跑圈的时候了!”一个孩子自言自语到。
如果是一群老兵油子或成家后成年人,下午训练或例行跑圈的时候只要没有人监督,那就会想各种办法偷懒,或者心有灵犀的大家一起都尽量少出力。不过这低小级别孩子们在宽松的校园生活里还没有受到这种文化习惯的过多影响。潜意识里,每个孩子都不愿意自己在跑圈中太落后,这样一来每天下午临跑时的压力还算不小。只有少数清楚自己什么水平、必然垫底的人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只有在视线里有教员出现的时候才会应付性的跑圈起来。
王光在塔楼里对这一切清清楚楚,但是按照张海提出的看法和思路,他也不想把校园变成军营。只要这种例行跑操没有彻底变成应付性的活动,他就没有出来过的干预。
离开校园,张海来到教员们所在的地方。
新朝没有像后世现代那么多受过专业教育的教师,这是短期内义务教育普及不可避免带来的弊端。更没有像现代中东部省份中小学那么多的教辅材料。因此大新朝大部分地方的县学,“二把刀”的教员们就如同旧时代那些并不算太合格的不少二三流“先生”一样,只有“三大法宝”,背、考、打。好在没有升学率方面的考核任务。这才没有让大部分县学府学变成虐待儿童的地狱。
当然在大多数地方,拥有一点儿权力的人们总有严格要求别人滥用权力的习惯。因此,即便没有升学压力,大部分学校里的孩子们过的也并不轻松。
而在这成都府学里,张海见到这里的教员们平时还是多少留了一些作业的。这些作业显然并不多,否则也没有那么多纸墨供应。
作业的题目中没有四位数的四则运算,也没有那层出不穷的花样,大概比现代小学里一般课堂习题还要低一个难度。因此并没有花费多少功夫,这些作业就批改完了。
出身于当年新军的大部分“教员”实际上文化水平也就相当于小学中年级的程度,一些代数与几何知识还要通过重新的学习来备课。到了晚上的时候,大部分教员就成了校里极少数“特聘人员”的学生。
张海来到府学城的时候是以辅导教员备课的“特聘人员“身份来的。
张海也没有受过什么师范学习及这方面的培养,可是自幼以来在这方面的积累的经验却从不缺乏。而且就算很多东西有所遗忘,对于初中二年级以下一些粗枝大叶的基本常识还算是比较熟悉的。对这些东西熟悉而深刻的理解加上多年来培养教导众多弟子带来的经验和锻炼使得张海这个没有受过师范训练的人也完全不逊色一名普通的专业教师了。张海的讲解,让一些教员平日里花了很长时间也搞不动的问题也茅塞顿开。
“全府学城两千教员,我一个人可当不了这么多人的教授。幸好我还算有些准备。准备了一些数例方面的备课材料与讲解。府学城里还是有板刻印刷的地方吧?这两千份材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张海在厕所里独自与王光在一起的时候才说道。
“成都文具业比不了京城江东一带,不过这三年通过种种渠道,还是使这里的印刷完全能够满足几万学生最基本笔墨书籍需求的大概一半了。我想这几千份材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圣主这真是雪中送炭啊。“王光有些感动的说道。
张海沉默了片刻:“明天你和我一起早点儿去三年级一个校区的班上听听课吧。不要告诉我你们这里没有能够秘密听课的地方哦。白天我在不少教师里转的时候发现课堂后面的地板下面是空的,这就是秘密听课的地方吧?”
不过,张海最终还是没有完全采取秘密听课的方式,只是让替身去干这活儿。而自己跟随王光一起去公开听课。因为很多东西,不是单单凭借偷听能够感受到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这成都府学中,张海看到了一些久违的东西。即不是放任自流培养潜意识中的自私自利,也不是压抑沉默,每个孩子都在保持着本性的情况下接受着新环境的熏陶。
就是那些教员们,身上看不到其他不少地方那些军队里出身的教员身上的戾气和古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