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流氓胡作非为一番,扬长而去,浪荡之极……
他来到魏伯住处,见得那受了内伤的师父此刻正虚弱地盘坐着,船儿行到波涛澎湃之处,微微颠簸,师父的身子也一阵摇晃。刘涣觉得,这人就是这个样子,往往为了心中yù_wàng,便要逆水行舟,浊浪一打,说不得也只好身似浮萍。
魏伯双目紧闭,暗暗调戏,突闻得房门声响,他一睁眼睛,正看到是他徒儿前来。
魏伯道:“去了这么久!可问出什么了?”
刘涣缓步前来,靠近师父身旁坐下,道:“师父,你可记得那镇戎的曲端?”
魏伯闻言稍一沉吟,开口道:“曾闻曲端曲甫正,胯下骏马名铁象,日行四百多里而如家常便饭……那人可是个忠臣良将,后来却死在同僚的陷害之中,可惜了!”
刘涣道:“原来师父认识,那你对他的后人了解么?”
魏伯无力地呵斥道:“你‘师父师父’地叫个不停,是甚么意思?哼!那曲端是前辈高人,我也只是听闻其名声罢了,他死后,后人一派凋零,至于而今还有没有曲家的种,老子哪里知道?”
刘涣正色道:“魏伯有所不知,这艘大船上,却有他的一个后代呢。”
魏伯道:“是哪个?”
刘涣道:“便是那日站出身来的那个妖精。”
魏伯闻言细细回想,惊道:“如何讲?”
刘涣当下把自己得来的信息一一给魏伯说了,魏伯闻言长长一叹,面色也暗淡下去,沧桑道:“哎,这些个忠良之后啊,实在也没甚么好下场……娃娃,你将来若是翅膀硬了,老子劝你‘另立灶头’,官家的墙角不好靠的。便在太祖时期,就有‘杯酒释兵权’的作为,而今临安府‘当家’的那位,可是正儿八经的太祖血脉……将来你功劳越高,越要小心才是!”
刘涣道:“魏伯也真是急性子,连那‘另立灶头’的话都敢说出来……可你无须担心,小子自有想法,时机不到,万万不敢乱来!哎,生在这乱世,我只想我在意的人都不受到伤害才好,不仅不能受到伤害,还得过上好日子才是。为了这个目标,小子便是头破血流,也肝脑涂地!”
魏伯赞道:“你是有情有义,老子没有看错你!可这千百年来,哪个不是为了自己而活?适当的时候,你该想想自己的路了?对了,明年三月间便是进士科乡试了,你打算如何处理?”
刘涣道:“魏伯勿忧,小子早做好打算了……”
见他胸有成竹,魏伯也不好多说甚么。在他心底,马儿都是放到山坡上自己成长起来的,若一直照看着,失了野性不说,反而难成千里之良驹!
魏伯又问道:“那照你说来,这满船上下的人实在都是些糊涂鬼咯?哪把他们请上来的人又是甚么居心?”
刘涣道:“还能有甚么居心?都是他赵家王朝中的魑魅魍魉在作祟而已,想以这种下三滥的方式去和天下学子争夺进士科考,实在肮脏而下流……”
魏伯惊道:“你说,操纵这件事情的人,是为了科举作弊?把这些个学子寒士全笼络在一起……天了,他想作甚?”
刘涣点头道:“魏伯小声些,这还只是小子的猜测,我也不情愿这等猜测是真的。但愿,但愿那赵家王朝还有一丝丝纯洁吧!否则,真是让人寒心了!”
魏伯闻言不再多说,想是自己伤势过重。他给刘涣说不要紧,其实都是说的硬气话,这等好汉,怎能在晚辈面前认怂?
过了许久,他缓缓道:“即是如此,正主已然逃跑,虾兵蟹将也被解决了,剩下这一群糊涂蛋,又该如何处理,你心中可有打算?”
刘涣道:“等到了江陵府,把他们全赶下船就是了!”
魏伯却道:“不可!这人太多了,若全部被赶下船去,难免引起州府怀疑。在者,这些人都是亲眼见得你我‘行凶’的,难免要生事端。”
刘涣闻言恍然大悟,一拍额头叹道:“哎呀,怎地忘记这这出?那可不好办了,实在不行,等到江陵府时,我们开溜算逑!”
魏伯仍是摇头,突然道:“不如还了他们自由吧……娃娃,且不论这些人有没有脑子,但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奴隶,你限制人家一时,可限制不了一世。要知道人心难得,众口难辨。你忘了在鹅湖山时,那‘三人为虎’的囧事了么?”
刘涣无奈道:“哎……就听魏伯安排吧。反正在这大江之上,这些人也掀不起甚么浪来……”
师徒二人谈论一番,刘涣便出门而去,踩得甲板“咔咔”作响,他去寻了刘三等人,事先抢占了几件上好的屋子,反正这大船而今已然成成了无主之物,谁的拳头大,谁便是主人。
处理完毕一干杂事,他才叫兄弟们放了被软禁的众人……
那些个糊涂蛋突然得了自有之身,心底莫名其妙,害怕地出得舱来,果然见那几个强盗正站在船顶,想些木头般一动不动看着远方。全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可文人有文人的臭脾气,都说“威武不能屈”,但真遇到“威武”之时,难免成了脓包。这就是犯贱了,别人给他自由,他却觉得不妥,定有甚么阳谋。
所以有得自以为是的几个寒士子商量一阵,在群众中扇风点火,一众没头脑的人便来船顶“逼宫”,要刘涣给一个答复。
一人一马当先,威风凛凛地骂道:“尔等强盗之人,又要造甚么孽了,少给爷爷们耍花招。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