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恍然大悟,道:“明白!”
却说此时此刻,山上之人见得山脚一片动乱,这可是他们这支军队中的王牌军,怎可能出了乱子?
有人急急朝副都督禀报,道:“禀副都督,大事不好了,那刺客又来偷袭,放了战马,烧了好多营房,山脚一片大乱!如何是好?”
副都督闻言心底一怔,好不愤怒,当即挥出一记重拳,“砰”的一声将一方桌子击坏,骂道:“不得了了,传我命令,容本将亲自指挥,山上护卫,速去救火;速传命令,封锁所有哨卡和道路,只许进,不许出,违令者斩!”
那人道:“得令!”
之后副都督穿上战甲,手握弯刀,恶狠狠地下山而来。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便在山脚的通道边,早有送他归西的人儿等着呢……
丘处机急道:“你看山上动了!”
刘涣道:“切记小心,此番必须一击而成,听我口令!”
魏伯道:“哼,我三人合力,又是身在暗处,还怕不能成功么?只是到底为首之人长什么模样?要是搞错了,可不得了!”
刘涣道:“所以此番必须听我的!”
他这话说得决绝,要想,一个是他师父,一个是他朋友,这般言语,难免不妥。可紧急时刻,也顾不得许多,二人闻言不再多说,躲在暗处!
而今一片大乱,来来往往不知多少人头,追马的,灭火的,封路的,传令的……总之是急火攻心,恨不得将作祟之人大卸八块!偏非他们越是这般,越是难以发现刘涣和丘处机三人。
至于刘三和射手等七个兄弟,全部融入“救火”的队伍之中,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准带队的小头目,趁乱杀之,趁乱转移,趁乱找目标,再趁乱杀之、转移,最后趁乱逃跑……
乱乱乱!
急急急!
终于,那副都督带着一干人马下山而来,前前后后举着火把……
魏伯道:“来了,目标是哪个?”
刘涣道:“看不清,再等等!”
再等等……
丘处机急道:“近了,看清了么?”
刘涣道:“他妈的,骑一匹白马的那位便是!”
魏伯道:“你确定?”
刘涣道:“如何不确定,你看他那马儿神威凛凛,关键是所有人都举着火把,偏非他没有!”
丘处机再次问道:“确信无疑?”
刘涣道:“万无一失!”
那骑白马之人,就是此间首领,奉完颜雍之命前来中原之地驻军巡查的副都督、纥石烈志宁的儿子……
刘涣可不晓得他的来历,他只深觉得此人真是个草包,越乱越没脑子。若金人都是这般人物统军,大宋挥师北上指日可待!
见得时机越来越好,刘涣道:“拿出弯刀,听我数数,数到九时,师父砍断马腿,道长砍他腰部,我砍他头部!”
“一”……来人近了!
“六”……来人更近了!
“九!”刘涣铿锵一声,魏伯第一个滚地而去,使出生平力量,弯刀寒光一闪,“唰”的一声砍去。那马儿疼痛的嘶鸣一声,跪倒在地。
马背上的人一个恍惚,惊愕得瞪起大眼!
刘涣与丘处机不待其周遭之人下马来护卫,当即配合默契,如蛟龙出渊、猎豹扑食、狮子搏兔、君临天下一般——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两道寒光一闪而过……
三人前后不到两个呼吸,果然一击而成!
金兵大乱不堪,铁甲护卫之人围拢而来,只见副都督脑袋开了花,一分为二,怒目圆睁,鲜血直流,死于非命……
可那行刺之人却突然几个纵越之间,钻进混乱之中,不见了身影。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副都督死了!”
现场惊愕,一传十,十传百,全尽没了法子,乱上加乱……
又得时机,刘涣等人渐混渐退,渐退渐远,慢慢绕出了最混乱的中心位置,然后忽地夺了战马,弯刀一拍马背,那马儿急行而去……
有得士兵见状,骂道:“他妈的,出了祸事就做逃兵,以为逃到外围,便不被追究罪责了么?”
哪晓得,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那伙“刺客”早不见了踪迹,这捕风捉影,比登天还难……
刘涣等人马不停蹄,不肖片刻,一前一后来到藏马之地。
“人齐?”
“人齐!”
“走人!”
“驾……”
也如当年在鹅湖山的时候,几人的对答就是这般简洁,半点脱泥带水都没有……
而今换得好马,丘处机与刘涣同乘一骑,等到马儿疲乏,他再换另一骑。
如此连续赶了三夜两天,马儿再也跑不动了,一个哀鸣,前蹄跪倒下去,马背上的人儿飞将出去,一不小心来了个恶狗抢屎……
灰头土脸之中,几人藏好马儿,登高驰目。
刘涣问道:“到了何处?”
魏伯道:“襄阳府以东、蔡州颍州以南,再往东行,就到安丰军……”
刘涣笑道:“大宋,老子回来了!”
丘处机干咳两声,突然沉默着走到刘涣跟前,双手递上一个东西,道:“给你!”
刘涣接过一看,疑问道:“这是甚么?咦,是一块玉!”
魏伯晃眼一看,道:“是金军将领学宋人附庸风雅,制造的身份玉牌!”
刘涣定睛一看,见得上面字迹认不出来,道:“丘道长,你这是?”
丘处机长叹一声,道:“哎,美玉赠英雄。贫道身无长物,便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