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刘涣想来,人们从来没有权力去收割和蹂躏一个人生命。但是生逢乱世,你不去杀人,别人却要来杀你,甚至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他想,只有把杀人这一事情推上道德的高度,说得高端大气后,便也就释然了。恰如前世的人们杀人时,就说“我代表党和人民消灭你!”
“对的,老子今朝杀人却是为了天下大义……成大事之人,何必婆婆妈妈。要做枭雄,便要有敢于收割生命的野心……恩,该回去接引刘三他们了,不晓得那松林中的情况如何?”
刘涣望着苍天,苍天没有说话,他却自言自语。
他转身疾跑,尽走丛林小道,不多时就接近了那树松林,正要前去一探,却见得五号和三号朝他的方向疾奔而来。
刘涣吹了一声口哨,二人见状停住脚步,发现刘涣隐匿的位置,“嗖嗖”两声越到他的身边!
“一号,你可无恙?”
“放心,两个跳梁小丑罢了。松林里的情况如何?”
“官道南北两边丛林中都有暗哨,我和五号负责北边,而今已然清理干净。南边却是二号负责,想来也差不多了,他此刻正监视着松林里剩余四人的动向……对了,可曾找到老黑?”
“没有,但我已打探清楚,老黑兴许去了二龙山……”
“二龙山,可是这群贼子的老窝?奶奶的,这群贼子好大的胆子,连赵大人和赵国公的道也敢劫!如何处置?”
“松林中不是只有四个人么?我们而今也是四个人,且去汇合了二号,咱们兄弟来个一对一,考考大家的箭法如何?”
“嘿嘿,好啊,输了的买酒来吃!”
几人仿佛在说一件极为轻松的事情,谈笑之间,已然运筹帷幄。
等到汇合了二号刘三以后,见得大家尽皆安好,便再无多言。
刘三道:“一号,你且说来,如何个比法?箭术向来是三号最好的,今日老子却不信邪!”
刘涣道:“妙哉,这比法却刁钻得很,第一箭由我来射,只能射中目标的左腿,射中目标后,那几人必定大乱,然后四处躲藏。你们三人便按照个人目标,也是射左腿……他们躲、我们射,但不得显出身形来,让被射之人看见……第二箭射右腿,第三箭射丹田,第四箭射心脏……”
刘三道:“一号,你这比法实在过于苛刻了。再说,你不是没有短弩么?”
刘涣道:“所以,这第一箭得由我先来,便用三号的弩,射完了再交给三号,谁叫兄弟当中,就属他箭术最好呢,对吧老三?”
三号道:“这……嘿!无妨,即便是和你共用一弩,这‘中元’也是我的……”
五号不服,哼道:“不吹你会死?”
这几人所说的“短弩”其实就是弩的缩小版本,刘涣结合物理知识与前世经验,按照记忆,经过了多次试验才改装而成,在鹅湖山的时候几人便已然尝试过了,威力虽不必上正儿八经的弩,但最适合暗杀、更适合短距离的偷袭。
刘涣当时本是想制造出**的,奈何而今条件和时机都不允许,故而制造“热武器”的想法泡了汤了……
几人当下摸到那四人周边,定睛一看,这几人还在聊“女人的故事”,时不时哈哈大笑,半点警惕之心也没有。
刘涣也是纳闷,为何这官道上尽无往来之人,松林中更是冷嗖嗖的……
他当下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三号把短弩递过来,三号却不动身,找准对自己最有利的偷袭位置,将手中短弩一丢,那短弩就画了一个弧线,落到刘涣手里。
刘涣伸手接住,当即一个侧翻,躲到了一处杂草的后面,盯着自己的目标一动不动,暗暗调整呼吸。
曾在鹅湖山之时,他那虬髯大汉的师父就教过他骑射之术。要知道,弓马娴熟最厉害之人,都是在马背上射的活靶子……他刘涣而今把短弩当成了“狙击枪”,难度却比骑射小得太多。
他的水平虽比不上他那师父,也比不上寻常军旅之人,但而今是以静制动,倒也容易许多。
他细细感受了风势、光线、呼吸、心跳……慢慢搭上箭矢,左手平端,又用右手扶稳,正是“俯卧式”的狙击之法。
那四人哪里晓得就要见了阎王爷,当下还在谈笑风生。
“啵”的一声,刘涣扣动了机关,那短箭矢离弦而去……
“哎哟”一声,正在笑谈的四人当中,听得一阵突兀。
定睛一看,却见自家弟兄的大腿被箭矢击中,那箭矢短小精干,却没见过,当下一阵慌乱,如热锅上的蚂蚁……
刘涣见状暗骂一声,道:“奶奶的,明明射的是小腿,咋地射到大腿上去了。”当刻不敢耽搁,把短弩一抛,扔给了三号,又迅疾移动了一个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
便在刘涣射中其中一人的大腿之时,三号一阵蔑笑,心中却说“这刘哥儿做人处事倒还行,拳脚功夫也不耐,哼哼,可偏偏这箭术差得要命,也敢叫哥几个来赌博,他输定了……”
二号与五号早已瞄准了目标,等刘涣射中那人之后,几乎同一时间发弩,两只箭矢争先恐后地射中了目标值小腿。
三号接住刘涣抛来的短弩,拉弓搭箭,也不用左手扶稳,只见他右臂一台,食指一扣,便在电光火石之间射中了正在慌乱的目标。
他这一切当真是快捷干练、行云流水,眼睛也不眨巴一下,尽死死地定住目标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