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许多的金银武器,刘涣为难了,思索片刻,他正色而言,说出一个大家接受不了的意见。
“依我看来,这许多的钱财和武器,还是统统献给朝廷吧!”
“一号,你糊涂了吧?”
“此话怎讲?”
“献给朝廷?兄弟们能得到甚么好处?”
刘涣一听老三的话,心中忐忑,难道这尘世间的人性都是那般丑陋,见了“利益”,就要开始考虑自己来了么?他想试探试探,到底这千百年来的人是否一样?到底自己会不会看走眼?选了几个势利之徒做兄弟!他开口道:“老三,做人怎能这般功利,你忘记了我们在鹅湖山竹林中的宣誓了么?”
“我记得的——‘穷我一生,驱除外辱、恢复河山,当为振兴中华而不懈奋斗’……可是涣哥儿,这许多的金银,到了朝廷手里,还不是转手献给金人,又能拿来做些甚么了?”
“老三,那你看来,我们又能拿这些东西来做甚么?”
“涣哥儿,你傻呀,拿来招兵买马啊!我们养一支军队来,你适才不是说,这二龙山的历代当家都是草包么……等时机成熟,兄弟几个揭竿而起,奉了你做‘官家’,老子们再不授那懦弱的‘赵家’指使了!”
“啪!”
一声响动,三号被刘涣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老三,老子当日在信州的厢军中看重了你兄弟几个,后来又与你等深交,歃血为盟,以兄弟相称,看重的是你的人品、是你的忠义和孝悌,今日你怎能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什么揭竿而起,你是想对我‘黄袍加身’么?哼!老子告诉你,天下大势,还不是你能够看得清楚的。你以为,有了这些钱,便能做大事了?便能另里灶头,当土皇帝了?你那是幼稚无疑,你信不信,今朝你且拿了这些钱财出去,若不上缴官家,老子保证你活不到来年春天!哼……”
刘涣愤怒了,他第一次打人耳刮子!
老三呆呆地站着,在一闪一闪的火光下看着静静的刘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三号,这确实是你不对了!曾记得‘三哥’当日带着我们死心塌地地投奔了涣哥儿,便是看重他的赤诚和待人的情义,你而今见利忘义,便叫人家造反,算不得忠义之人。别忘了,你我兄弟能有今天,都是拜涣哥儿所赐,否则哪里能做上皇家侍卫,哪里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还不是给人做苦力……快给涣哥儿认错罢。”有兄弟劝解。
三号道:“哼,这皇家侍卫有啥好的……”
刘涣闻言气愤道:“你……好吧好吧!老三,这些钱财就在眼前,你若有想法,随便你拿,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带上你的金银走吧……就当你我兄弟从未结交过,你走后,我只说你在对抗山贼时牺牲了就是,官家也不会追查……”
三号一听,激动而愤慨,道:“你……你不要逼我!”
刘涣道:“老子哪里是逼你,你不是很看重这些个金银么?拿去吧,随了你的意,还不高兴么?”
三号大声喘着气,道:“涣哥儿,老子岂是那重利忘义之人,今朝见得这般多的金银,却是想着你的好,便要为你某一番事业的,老子向来嘴笨,不会说话却惹恼了你,可你尽说老子不是忠义之辈,这……哼……”
三号最后说不出话来,转身走了,对那琳琅满目的金银看也不看一眼……
刘涣心中一怔,看来这尘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把金钱看得这般重,他到底是小瞧三号了,觉得自己的试探有些过分。
他大声喊道:“回来!动不动就走,你走了,老子到哪里去找你这等好兄弟?将来老子驰骋天下,谁来做老子的‘射手’?帮老子驱外敌,复中华?滚回来!”
老三才行得没有多远,听闻刘涣的话语,心中忽然一愣,忍不住流下眼泪来,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刘涣又道:“还愣着作甚?老子在鹅湖山的竹林中时,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兄弟们,你便是老子兄弟中的一个、不可或缺的一个……你要走,老子怎么办,滚回来!”
三号一听哪里还忍得住,转身过来,“啪”的一声跪倒在地,道:“涣哥儿既如此待我,是我耍浑,是我糊涂!”
刘涣赶紧一个箭步上前,附身扶起了他,温和道:“好兄弟,你这是作甚?适才我的语气太重,你不要一般见识才对,那叫你拿金银走人的话也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开那般玩笑的。”
三号道:“我……”只此一字,后面再无下文。
刘涣见状心中暗暗惊叹,“好险好险,若是他真被老子气走了,该如何是好,要知道黄金千两易得,猛将一个难求啊,以后万万不敢在这般试探人了……”
经过刘涣这出苦情戏的安排,众人对那金银的贪欲渐渐降了下来……
“弟兄们,你们相信我么?”
“信啊!便在那日信州被你看重之时,兄弟们就信了你的!”
“那好,我有一个主意,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且说来,有啥不愿意的!”
“我想,这些财物我们且全部献给朝廷,到时候朝廷见得如此功劳,定要赏赐我等一番,那时,我们便要一些‘有命享受’的东西来!我保证,要来的东西一定对我们有大用处!”
“这……涣哥儿,我们而今都算是官家的人,上缴给朝廷也是应该的,但全部上缴是不是太多了?古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缴获了金银珠宝,哪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