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刘秀才几人一路前行,虽走的水路不假,可是逆水行舟,难免慢些。而今又是鄂州辖地,却如何有江陵府的厢军来了?
还在沉思之中,那妖媚女子神色忽然阴晴起来,却比适才见到刘涣等人的反应还要大。
可这一切来得突兀,众人大战过后,自然满目疮痍,这艘“贼船”也显得诡异而醒目。
关键时刻,刘涣急忙伸手一摸怀里,暗道不好,那赵汝愚和辛弃疾的推荐信已然被江水打湿,却不知还能不能看清里面的内容来?他又往深处一摸,还好,赵挺的官印尚在……
想及于此,刘涣哈哈大笑起来,正色道:“小娘皮,而今官家人马从这大江之上经过,必定见得此处诡异,你还有甚么好说的么?”
那女子只是举目观察,忽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处这大船上的情景,突然间微微一笑,道:“你且不怕,我又怕甚么?”
魏伯和众兄弟见状,早已把“杀器”隐藏起来,或是挺立船头,看着前方好不壮观的船群;或是警惕着大船周遭,怕那上下几层的舱房之中再有变故。这妖精距离涣哥儿太近,若有危险,那可不妙。
刘涣惊疑道:“如此说来,你定和这大江沿岸的州府相交不浅咯?见你成竹在胸的样子,尽毫无惧怕之色!”
女子道:“呵!我等皆是两岸三地的正经人儿,今朝秋高气爽,邀约骚客文人,聚集亲朋好友,是在这大船上游江赏景,吟诗作对的。却不知你这小公子从半路杀来,对我等行了强盗之事……前方州府人马一来,看你如何逃得了干系?”
就在女子说完此言过后,大船的舱房之中缓缓出来许多人,都是些穿着华丽,手握扇子的公子哥,更有些大腹便便的纨绔子弟,不知是甚么来路?
众人占满了大船上的甲板,却把涣哥儿等人围在一角。
魏伯见状怒火中烧,又要发怒。人群之中霎时间走出来五六个女子,抽泣道:“休得伤害我家姐姐!”说完哭泣着靠近那妖艳女子,恶狠狠地盯着刘涣!
刘涣却不怒而喜,笑道:“哈哈哈,你这蛇蝎之人,看来是想反咬一口了?”
女子闻言道:“哼!甚么反咬一口,姐姐我倒是想咬你一口的,你愿意么?嘻嘻,只要你能让姐姐咬一口,待会姐姐帮你谎过哪些人啊,怎样?”
刘涣呵斥道:“滚!不要脸的东西!老子堂堂正正,焉能让你来帮忙说甚么谎话了?此番变故突然,却不好再下毒手,且留你片刻好活,等过了那州府之人,小爷定让你不得好死!”
刘涣说话之时,眼中半点怜悯没有,简直一个不解风情、辣手摧花的猛汉。
那女子心想,“真不知这少年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怪胎,老娘这等妖艳魅惑,尽不能晃动他分毫。看他极为愤怒认真的模样,此番凶多吉少!”她又转身看看众人,伸手淡淡地从偎依在她身旁的一支女子头上划过,呆呆地迷茫起来,看也不看刘涣。
刘涣冷哼一声,转身道:“老三,搭箭上弦,谁他妈敢妄动分毫,杀无赦!”
射手道:“哥儿放心,一个也跑不了!”
刘涣怅然到:“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大宋啊大宋,想你遍地之人渣,如何不偏安?哎……”
船上众人听闻这小子突然间感慨起来,一副心忧家国的模样,便有一个书生状的人出得身来,道:“你这贼子,杀人放火,罪恶滔天,现而今无端端地心忧家国起来,当真虚伪!”
刘涣见得一人搭话,愤恨道:“老子自感怀老子的,关你何事了?要和老子说‘心忧家国’的言语,你还不配!老三……”
其话还没有说得明了,众人只见得一道黑影一闪,那影子的速度好快,就听得“哎哟”一声**,那搭话之人被箭矢穿心而过,“砰”的一声倒在甲板之上,抽搐片刻,赴了九泉……
这一幕来得突然,见那男子圆睁着眼睛和痛苦的神情,旁边众人忽地惊慌,恐惧着颤抖起来。
女子娇怒道:“你这魔头,好端端的,你焉能取人家性命?”
刘涣呵斥道:“这等无用之人,留在世上拖累他人不说,实在玷污了这片天地。老子是替天行道,你懂甚么?”
那女子闻言,神色慌张起来,伸手指着刘涣,吞吐道:“你……你……你尽说‘替天行道’……莫非……莫非那鄂州武昌县的‘事情’是你做的?”
刘涣闻言心中一怔,暗道这消息传得好快,这女子又是如何知道的,他假意镇定道:“哼!又是甚么事情了,老子不知你在瞎说甚么!”
女子却道:“天了,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她只是重复,却不知说的是甚么意思……
便在此时,那前方的八九艘中型船儿行了过来,为首之人在船头挥手,大喝道:“前方的船儿,速速靠岸!”
魏伯闻言,转身看了一眼刘涣,意思不言自喻。刘涣道:“看好他们……”然后自然地走到船头,对着前方喊话之人答道:“前方船只,让开道来,瞎了你的狗眼!”
前方船只闻言,一阵怒骂,道:“哼!你是何人?你可知爷爷们是江陵府的军么,此番前去鄂州有天大的公事处理,耽搁了大事,灭你九族!”
刘涣道:“哼!无知小儿,你再敢胡言乱语,当心祸从口出!叫你家大人出来!”
对面之人明明打着大旗,按理而言,这官船和民船一望便知,为何对方喊话之人竟如此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