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应了,不敢多话一句,就又跪在廊下了。

有今日一遭。她在和乐殿以后都不知能不能服众。

如今主子对她也失望了,她心里很是难受。

青墨一直跪着,到了时间才敢起来,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被人扶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苏棉在屋里,都知道,但是没说话,青墨最近是有些轻浮,可她偏还做不好自己的本分。

是苏棉不肯听话,可是做奴婢的,就没有试图劝,昨儿是一遭,今儿是一遭,这肯定不行。

天渐渐暗了下来,青雀道:“主子,这会子就点灯吧,虽然还没到黑了,可是屋里暗,您看书累眼。”

“哦,不看了,你陪我出去转转,要不走走,晚膳都装不进去了。”苏棉放下书起身道。

“主子说话真有意思,怎么能是装呢。”青雀笑着给她整理衣裳。

“不是说,人就是酒囊饭袋,所以装也说的过去了。”苏棉笑道。

青雀陪着笑,伺候苏棉出了屋子。

黄昏时候,不冷不热的,很是适合散步。苏棉也不去别处,就在和乐殿的外头逛。外头的花树都郁郁葱葱,有人打理着,长势都很好。

溜达了不一会,就见燕子归来了。

见她在外头,就露出一个笑来:“难得见年主动走走、”

自打怀孕后,不是见她吃,就是见她睡,要么就是看书,真是少有这么活动了。

“谁说,我只是等着陛下,想陛下了呢。”苏棉笑盈盈的走过去道。

燕子归接了她的手,与她一到坐在廊下:“才一会不见,就想朕,朕很是荣幸。”

“你变坏了,以前你可不说这个话的。”苏棉笑他。

燕子归勾起嘴角,并不回答。

两人坐了一会,回了殿中,都不太饿,不过到了晚膳的时候,还是摆上来了。

吃过之后,燕子归也不要求苏棉出去了,今儿已经走了一会,就差不多了。抱着她,叫她靠在他怀里,伸手摸她的肚子,方才她吃没多吃,可是那汤喝了不少,肚子也该有些撑着了。

苏棉就跟餍足的猫儿一般,眯着眼任由他摸着肚子。舒服的直哼哼。

燕子归从上往下看她,首先是光洁的额头,挺立的鼻子。然后是红艳的唇,她眯着眼,怎么看怎么像是家养的猫儿,吃饱喝足了,被人顺毛时候的样子,叫人爱的不得了。

这两个人在一处,说不出的温柔和谐。可是后殿里,铭寿却恍惚着害怕着。今儿在御花园,他看见一个女人,蹲在角落里念念有词,他好奇,就去看。听见那女人说:“二殿下如今也算是很好,陛下疼爱,只是到底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你泉下有知,要保佑他啊。他不会知道他的生母叫做慕容婉婷的。”

当时,跟着他的太监就将他拉走了,但是他心里,还是巨震。

这是他头一次这么听说,他不是娘亲的孩子。

他呆呆的,很想去问娘亲,可是不敢。自打哥哥走了,他没有每天见爹爹和娘亲,虽然弟弟们也没有每天见,可是他还是失落。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曾有个一身红衣的女人,叫他叫母妃。

慕容婉婷,那是谁?他还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丞相是慕容相,贵妃是慕容贵妃。

他坐在榻上,小小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林更衣找这个机会,实在是艰难。她有些钱,可是并不是每个奴婢奴才都能收买的。

她如今的身份,御花园都不能进去,自然要花钱贿赂了。

还得找到二殿下单独在御花园的时候去,自然不容易。

做好了这一切,她也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做完了最后一件事,她就死在自己的屋子里。

其实,最初接了小秦子的信,她没有想过这么惨烈。这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哦不,这该是反着说,自损一千,才杀敌八百吧……

不过,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了希望,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那么,何不死去?

要这件事更加沸沸扬扬,她就该去死。

自然不是上吊这样的死法,她要见血。

这把匕首,还是先帝赐给她的,当时不过是为了一盘鹿肉,谁能知道如今成了送她下地府的东西呢?

将手指割破,血书写好,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林更衣深呼吸了一口,将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听人说脖子这里要是割破了,血喷出来能喷好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虽然一定很疼,可是效果好啊……有什么呢!

她带着一份诡异的笑,猛地将匕首刺进了脖子里。

没错。不是割,而是刺。

那匕首,是极好的东西,锋利无比,可说吹毛断发了。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匕首就贯穿了她的脖子。

果然,雪白的墙上很快就被喷上了血迹。她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像是不觉得疼一般,用尽力气将匕首拔出来。

她说不出话,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冒血,很快就倒在地上,致死,都带着笑。

她失宠多年,早就没人好好伺候了,何况戴罪之身,半主半奴的身份,谁愿意好好伺候她?

所以即便她这般惨烈的对自己,也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先帝曾经盛宠过的锦昭仪,用这样的方式死去。

次日一早发现的时候,尸首冷了僵了自不必说,墙面上都是血迹,已经发黑了。匕首就掉落在失身旁边。

林更衣瞪着眼死不瞑目,可是嘴角偏带着一丝笑意。这画面,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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