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姗姗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说,“她现在看准了尉迟骏,既能一步登天,扬名立万,还能暗中帮助你,在她认为,她就是个慈善的天使,辉煌了她的人生,还能默默帮助到你,如此的话,你若怪她,就只是你心眼小而已了!”
顾瑾文站住脚,怒视着上官姗姗,闷声吼道:“闭嘴!上官姗姗!我请你不要再跟着我!”
上官姗姗满脸委屈地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我只是说了直话,还有,我想去看看美珍阿姨。”
“滚!”顾瑾文再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上官姗姗咬唇,终于闭上嘴巴了。
顾瑾文转身,忍着伤口的疼痛,大步走往母亲病室。
上官姗姗看着他的背影,狠狠“哼”了一声,“我让你横!让你正眼都不看我!我就跟你耗上了!”
顾瑾文走到母亲的病室外面,停住脚步,做深呼吸努力调整情绪,不想把现在狂乱的情绪带进母亲的病房。
上官姗姗的每一句话都如针一般扎在他的心上,生生地痛,一个男人的自尊,几乎快要被她这些话打入十八层地狱。
回想昨天,他折转回母亲病室时,秦曦和母亲说到尉迟骏时得意的神情,以及她的每一句话语,他蓦然间只觉得心灰意冷。
“瑾文,你怎么站在这里?进去啊!”叶昊从对面过来,微笑着招呼他。
“昊子。”顾瑾文努力展露一点笑容。
“瑾文,正要找你,和你说说伯母的病情。”叶昊走到他面前。
顾瑾文看看不远处的长凳,对叶昊说:“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好。”叶昊点头。
两人在长凳坐下,顾瑾文问:“专家今天能组织会诊吗?”
“能,我正在安排,马上就过来了。”叶昊回答。
“唉!”顾瑾文深深叹了口气,仰头痛楚的眼神看着顶上,“我希望我妈能多给我一点点的时间,我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瑾文,加油!”叶昊拍拍他的肩膀。
“谢谢。”顾瑾文眼眶发红,声音沙哑。
“你的伤还没好,你这样不行呀。”叶昊关心地提醒。
顾瑾文摇头,“我没事。”他心中苦笑,伤口的疼痛,多少能缓解一点他的心痛。
叶昊看一眼他,欲言又止,其实他很好奇,为什么秦曦突然跟那个尉迟骏走了,在他眼里,他一直以为秦曦和顾瑾文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对于秦曦,他很喜欢,但绝不会表露出来让任何人知道,那只是藏在心底深处的暗恋而已,而她,在他眼里亦如女神,可望不可即。
专家组的医生会诊很快进行,顾瑾文支撑着受伤的身体,和专家们坐在一起,听他们的会诊结论。
“两个方案,一个是保守治疗,不过保守治疗的话,病人的生命基本是进入倒计时了。”医生看着顾瑾文,很严肃地说。
顾瑾文默默点头,心脏揪心地痛。
“另一个方案是做手术,但是,依照病人目前的情况,手术的危险性太大,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所以,我们还是不建议冒险了。”医生接着说。
顾瑾文还是默然点头。这样的结果,他其实早已预料到,在新加坡的时候,医生也早已定论过了。
“保守治疗的话,还有多长的时间?”顾瑾文哑声问。
“不能具体说多长时间,这也在于病人的意志力和养病的环境,记住千万不能再刺激到病人。”医生微笑回答。
另一位心脏病权威组的专家说:“还有一个希望,那就是换心手术,不过心脏的来源非常少,不一定能等到这样的机会。”
顾瑾文眼里一线希望之光迅速黯淡,确实,心脏不像其他器官,心脏捐赠非得脑死亡的人才能捐赠,若是肾脏,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捐一个给母亲了。
会诊结束,医生们相继离开,顾瑾文心情沉重地坐着,默然无语。
“瑾文。”叶昊坐到他身边。
顾瑾文站起来,转身快步往门外走。
“瑾文!”叶昊追上他。
“昊子,我和我妈。
“瑾文,你千万不要说刺激到她的话!”叶昊叮嘱。
顾瑾文点头:“我知道。”
他走进病室,坐到床沿,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母亲惊醒,微微睁开一线眼睛看着他。
“妈,我来和您商量一点事情。”顾瑾文展开笑容,很温和地对她说。
周美珍微微点头。
“妈,我已经开始走出回去顾家计划的第一步了。”顾瑾文说。
周美珍露出欣慰的微笑。
“这条路也许不会一天两天的就能达成,所以您一定要等我!一定要坚持住等我!”顾瑾文握紧她的手,郑重地说。
周美珍流着泪点头。
“您不要操心我这些事情,还是那句话,您要做的,就是保重,再保重!”顾瑾文自己都记不清,这是第多少回和母亲这么说了。
“妈会坚持住。”周美珍微弱地说。
“接下来的日子,我可能会很忙,您不要牵挂。”顾瑾文柔声说。
周美珍默默点头,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
“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看看,晚点我再过来陪您。”顾瑾文把她的手放下。
“你的伤?”周美珍担忧地看着他。
“我没事,没伤到内脏,您不要担心。”顾瑾文笑笑,转身往外走。
“瑾文!”周美珍焦急喊他。
顾瑾文在门口站住,转头说:“妈,我会先去楼下换药,然后去见一个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