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喇叭又“滴”一声,西妍立即眉开眼笑,手舞足蹈,奶粉也不要吃了,身子往门口侧去。
“哈哈,妈,西妍这是听出爸爸汽车喇叭声了吗?”秦曦笑着问。
“是啊,她知道爸爸和爷爷回家了!”周美珍把她抱起来,往门口走去。
外面传来爸爸和爷爷的说话声,小家伙兴奋得无可无不可,张开小手臂,两条小腿也蹬个不停。
“爷爷回来了,爸爸回来了。”秦曦过去把门打开,西妍看到爷爷和爸爸,身子都快从奶奶怀里飞出去了,嘴里也咿咿呀呀地欢快叫个不停。
“西妍,爷爷回来咯,爸爸回来咯!”顾瑾文笑呵呵地喊她。
“听到汽车喇叭声就知道你们回来了,奶粉都不要吃了,那个高兴劲呀!”秦曦笑着对他说。
“哈哈,一天没看到爸爸和爷爷,是不是想我们了呀?”顾瑾文走到她面前,笑着问。
西妍身子往他怀里滚,但是爸比很无奈地往后退,摇摇头说:“妈咪说了,没有洗手不可以抱西妍哦。”
西妍见他不抱她,像是受了大委屈,张着手臂又往爷爷身上去,可是爷爷也说一样的话,躲开了她。
“呀——”
小嘴一撇,极度委屈,眨巴一下大眼睛,眼泪便大颗下来了。
“哦哦,爸爸爷爷都好坏,都不抱西妍吗?走走走,奶奶去打他们!”
周美珍和秦曦都被西妍逗得笑得不行,周美珍抱着她,追去洗手间轻轻打爷爷,打爸爸。
“爸爸洗好手了,来抱抱乖女儿!”顾瑾文擦干手,伸出手去抱她,她扑入爸爸的怀里,好一会还满脸委屈地看着他,小嘴也一直撇着。
“爷爷也洗好了,爷爷来抱抱。”顾岸斌擦干手,慈祥地笑着伸出手。
小西妍看看爸爸,又看看爷爷,有点难以取舍的样子了,想让爷爷抱,又舍不得离开爸爸的怀抱。
“爷爷抱一下下好吗?”顾瑾文亲着她的小脸蛋问。
西妍像是能听懂,朝爷爷张开手臂,可是爷爷来抱她时,她又立即缩回手,躲入爸爸的怀里。
“这鬼精灵!”爷爷不干了,把她强抢了过来,举高高逗她。
“呀咿——咿——呀——”
餐厅里,秦曦和周美珍很快把做好的饭菜准备上餐桌,一家人和睦融洽地就座,准备吃饭。
爷爷抱着西妍坐下,西妍看到桌上的菜,伸出小手就要去抓。
“不可以!小西妍吃这个。”爷爷忙把她抱开一些,从奶奶的手里接过奶瓶,塞入她嘴里。
“妈妈抱,爷爷吃饭。”秦曦过来,从爷爷手里抱过西妍,拿着奶瓶去外面客厅喂她。
“小曦饿了吗?”顾岸斌问。
“我之前有喝汤的,不饿,您吃吧。”秦曦在外面回答。
她刚坐下,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了,她单手抱着西妍,拿起手机接听。
是莎娜打过来的,接听后,秦曦喂了几句,莎娜才说话,声音带着哽咽。
“小曦,我该怎么办?”
“怎么了?莎娜,出什么事了?阿骏呢?”秦曦惊诧问。
“阿骏在,小曦,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莎娜低声抽泣。
“怎么了?孩子没事吧?”秦曦被她哭得忐忑不安了,莎娜快到预产期了,这个时候该不会孩子有什么问题吧?
“小曦,我最近一直头疼,刚做了体检,竟然是……”莎娜哭着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了?”秦曦的心顿时被恐惧拽紧。
顾瑾文看到她脸色不对,忙放下碗筷过来,小声询问她:“怎么了?”
“脑癌晚期,医生说我的生命不会超过一个月,我该怎么办,呜呜……”
秦曦看一眼顾瑾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莎娜了,只有静听她的哭泣。
“我决定提前剖腹生产,接受治疗,也和孩子多相处几天……呜呜……”
“莎娜,你别怕,你接受治疗,也许会好的呢!”秦曦无力地安慰她。
顾瑾文听说莎娜的病,想到欧阳燕子就是这个病走的,不由伤感叹息。
莎娜那边挂了电话,秦曦难过地看着瑾文。
瑾文叹息一声,轻声说:“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很多东西,都是我们人力所没法阻止的……”
秦曦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手,又想起了他们的儿子,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把似的疼痛。
顾瑾文亦然,他搂着妻女,心中只有两个字:珍惜。
……
三年后的春天。
秦曦一边看手表,一边从公司快步出来,走往泊车位,把她的车开出来。
她平稳地将车驶上马路,过了几条街后,在一家幼儿园前停下。
从车里出来,佣人张妈牵着的一男一女两个小东西就欢快地冲她大喊:
“妈咪!”
“妈咪!”
“西妍,小念,妈咪来了!”秦曦笑着,快步过去,蹲下来张开怀抱抱住他们。
小念是尉迟骏的儿子,尉迟骏自莎娜去世之后,便沉浸在悲伤之中,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抚养儿子,整个人都处于消沉之中,用酒精麻痹着自己,秦曦怕小念可怜,便把他领过来带在身边,正好和西妍作伴,也正好弥补了一些她和瑾文失去儿子后的痛楚。
“妈咪,西妍打我!”小念委屈地噘嘴,看着秦曦告西妍的状。他到顾家之后,跟着西妍叫秦曦和顾瑾文爸比妈咪。
西妍老不服气地侧头瞪他,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