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琪的表情瞬间阴沉!
“这位公子,我不知道你和吴琉璃什么关系,但我要告诉你,她们姓吴的全部都是狐狸精,**皇上、**秦洛,是个男人都不放过!我奉劝你不要被她们的脸迷了心智。那个吴琉璃,呵!她被异族人玷污名节,被未婚夫退婚,我要是她早就羞愤自尽了,居然没事人一样抛头露面,毫无廉耻的贱人!”
柳白白颇为惊讶地回头看了吴玉一眼,斗笠遮掩,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得先按捺下好奇,安慰了激动的慕容若琪两句,想将其打发走。
不料慕容若琪见这位俊美公子这么听她的话,迷途知返,一时间好感大增,再加上想要气秦洛的原因,她干脆赖着柳白白不走了,热情地表示要带她四处逛逛。
柳白白骑虎难下,向箜久空求救,后者却不知在想什么,兀自发着呆。
于是乎,柳白白美男没找到,陪着个小美女浪费了一天,跟在后面的吴玉仿佛都能听见她心滴血的声音。
好不容易太阳落山了,慕容若瑕回家,柳白白才得了闲,把陷入莫名失意的箜久空拖走。
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准备回家的吴玉喊住:“吴琉璃……”
“琉璃。”吴玉纠正。
“……你亲娘呢?”
这个问题问得十分微啊。
吴玉不确定她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多少,遂采取最稳妥的回答:“琉璃的亲娘去得早,母亲就是琉璃的娘亲。”
“哦?那早点回去吧。”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一直盘旋在吴玉心头,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里面全是嘈杂声,府里的人来回奔走,神色慌张。
“发生什么了?”她随便拉住一人问。
“二小姐……夫人、夫人没了!”
人生的许多事情总是来得毫无征兆。
吴玉曾因要不要杀掉吴夫人而举棋不定,最终因奶娘尸骨的失踪而搁浅。说到底是顾及这个家的其他人,不想让他们为失去母亲伤心。
乍一听到吴夫人死了的消息,她甚至有一种是自己诅咒生效的错觉。
常年难聚的家人都到齐了,通通跪在吴夫人的棺前泪流不止。她也哭,哭得比谁都肝肠寸断,倒还要姐姐他们反过来劝慰她。
失足落湖……
呵!
脑门还在渗血的伤口是摆设吗?那么大块的伤痕,几乎毁了半张脸,被水泡得苍白浮肿后就选择性无视了?
也对,旁人不敢细看,至亲之人不忍细看,她这个忍看也敢看的人,却不愿多说什么。
夫君不疼,儿女不亲,每日孤独地煎熬着,到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真可怜哪!
轮到她了。从姐姐手里接过捧香,径直走到遗像前方的蒲团跪下,对着遗像面无表情地流泪。
我今日流的眼泪比你的夫君和孩子加起来还多,算对你仁至义尽了。愿你早日投胎,落个好人家罢。
磕了三个头,起身走回去,把捧香递给逸才。
他没有哭,只是眼眶通红,眼神呆滞,接香的时候没注意抓到香头,痛得将香撒了一地。
没有人呵斥他,他也只是呆了呆,没有管被烫伤的伤口,蹲下,默默地将香一根根拾起。
吴玉有些呼吸不畅,悄悄退出灵堂。
眼前突然多出一张帕子,“节哀顺变。”
她抬头,语气平淡,“你知道的,我不伤心,只是在这种场合不哭哭说不过去。”
“我也只是应景。”肖清雅松开后,手帕落在她脑袋上,“吴家夫人死得太是时候,你未来三年都不用为亲事发愁了。”
她扯了扯嘴角,“听你这样说,好像是件好事。”瞟了眼他手臂上的黑布,“难为萧大公子特地过来应景,有事出去说吧。”
刚走出大门,他就开口:“你和朱雀什么关系?”
她差点被呛到,瞪大眼睛看他。
他居高临下地看她,“别人不知道,我很清楚。朱雀出现的两次都和你有关,或者说,都是出自你之口。”他慢慢弯下腰,直视她的双眼,好像要从她眼中找到答案。
她一眨不眨,眼神也没有丝毫闪躲,真挚又诚恳地望着他,回答:“一定是他觉得我聪明又可爱吧。”
他“呵”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朱雀心仪于你,所以为了你出现了两次。”
“咦?会吗?他那样俊美又多智的男人怎么会看得上我,一定是肖哥哥多想了……”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
肖清雅冷冷地看着她,“看来是两情相悦了。”
她捧住脸,“肖哥哥不要说了,人家不好意思了啦。”虽然转移了注意力,但话题好像拐向奇怪的地方去了。
肖清雅只觉得心里有股小火苗在蹿动。不是不明白原因,所以更令他火大。
肤浅的女人!
每次看她得意得仿佛翘起尾巴乱摇的样子,都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你难道不怕他?皇家谋士,靠近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吴玉很不喜欢这种说法,反唇相讥:“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和那个玄武很熟,我听着人家叫你清雅呢!”
“少提那个人。”他打断她,“我不想看见他的人,听见他的声音,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我都觉得恶心!”说到后面几乎吼起来。
她怔住。
他皱起眉,狰狞之色稍稍褪去,别开头,“忘了我刚才说的。”
“……哦。”
接下来的时间,吴玉异常沉默。肖清雅频频看向她,心道是不是刚才发怒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