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珺犹豫片刻,终是上前,对着赵瑾之道:
“瑾之,这次怕是要辛苦你与瑾安了。”
赵瑾之听得谢子珺如是说,神情又是如此的严肃,自知是出了大事了,联想到先前听强叔说那些老鼠是从洞口被送进来的,便想到谢子珺此次所做,便是为了查清真相,看眼下的情况,十有八九是有了结果的了。
“已经调查清楚了吗?”赵瑾之斜眼瞧了那洞口一眼,又满脸关切的望着谢子珺询问道。
谢子珺不语,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赵瑾之心下安慰,谢子珺也总算能够派什么事情给他做了,从他受伤以来,谢子珺都是呵护备至的关心着他,除了让他养身子,什么事情都不让做,现下终于觉得自己还是个有用之人了。
“那你让我做什么?”
赵瑾之如此问,谢子珺只俯身在赵瑾之的耳边低语了什么,赵瑾之便微微笑的点了点头,对着谢子珺道:
“小事一桩!”
寂静的氛围内传来一声“咕噜”声,谢子珺的肚子开始抗议了,这一“咕噜”不打紧,连带着一只忙碌不知饥饿的姚娅和强叔也跟着饿了起来。
赵瑾之不禁有些心疼,对着谢子珺道:
“事情并非非要一时做完的,再怎么忙也不能忘了填饱肚子啊!现下定是饿坏了吧!我请你们吃饭去。”
赵瑾之如是说,众人便已经迫不及待了。
…………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长工们所住的宿舍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直在讨论厂房里出了内鬼的事情。
“怎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赵夫人对我们一直很好,是谁这样没良心的,竟然夥了外人来陷害夫人!”
“就是说呀!总是有那些个恩将仇报的人!”
“那人的心也太歹毒了,一仓库的布匹呢!那得多少银子啊!”
“是啊!年下的时候,赵夫人手下已然没有什么银两了,硬是卖了首饰和郊区的那座宅子才换了钱给咱们发月俸!”
“是呢!是呢!我也听说了,哎!夫人这样做,也无非是想让咱们过过好年。”
“那杀千刀的内鬼,夫人也没亏待着,咋的就这样没出息,尽做出这下三滥的事情来。”
“这种人逮住就该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
“…………”
大部分的人都是在厂房里住宿舍的,实非是那些家特别近的长工,所以,当谢子珺说出有内鬼的话之后,一住工,长工们回到宿舍便开始议论起来。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样的事情总是一传十十传百的效应快速扩展着。长工们议论纷纷,毫无睡意,无不为谢子珺感到疼惜!这样好的人,实该不应得到这样的结果。
月亮被乌云遮挡的严实,天空有些黑暗,赵瑾之穿着夜行衣趴在那长工宿房对面的瓦房顶上,一动不动,双眼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宿房里的动静。
宿房里的灯光逐渐暗淡下来,直到最后最后的灯都被熄灭了,赵瑾之也不曾瞧见有什么动静。
已然深夜,长工们都已经睡下了,赵瑾之颇有耐心的趴在那里,等待着捕猎。只听得房檐上有轻微的脚步声,赵瑾之警惕的起身,回头望去,却见来人是一个穿着打扮颇为俏皮的小女孩,赵瑾之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是他的小师妹沈陌无疑。
赵瑾之对着沈陌打了个手势,沈陌便放轻动作,小心翼翼的在赵瑾之的身旁趴了下来。
“听二师兄说你在这里,我便来了。”
显然沈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赵瑾之也不意外,纵使白瑾安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却也对付不了这个小师妹的,什么事情从不对她隐瞒。
赵瑾之打了一个“嘘”的手势,沈陌吐了吐舌头,调皮的往后退了退身子。
“师兄,老鼠让我捉,你只管等着玩死它!”
沈陌放低了声调,附在赵瑾之的耳旁耳语。赵瑾之不着痕迹的拉开与沈陌的距离,只示意她不要出声。
沈陌对赵瑾之有情,这是神医谷众所周知的事情,赵瑾之自然也是知情的。原先不顾及,是因着他内心坦荡磊落,原就是拿她当作妹妹对待,自然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的身边已然有了心爱的谢子珺,他必须要避讳一些,免得让谢子珺误会了。
寅时已到,那沈陌早就抵抗不住困意,在房檐上侧身睡着了,赵瑾之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就这样保持了一整夜,却始终不曾见的宿房内有任何的动静。
心下难免有些疑惑,难道是谢子珺猜测有误吗?天逐渐微亮,长工们也开始逐一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吃了早餐便开始上工了,一整天的生活又开始了,赵瑾之却始终没有发现一样。
沈陌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从睡梦中醒来,转身满脸欢喜的喊道:
“师兄,早!”
却是什么都没瞧见,不禁有些失望,撅了撅嘴巴叹息一声,双脚轻点如同飞燕般轻巧落地,背着双手哼着小调开始寻找赵瑾之的下落。
“你那边怎样?”赵瑾之正坐在正厅里,望着白瑾安询问道。
白瑾安摊了摊手,耸了耸肩道:“并无异样。”
“我这边也没有任何动静。”赵瑾之有些失望的道。
白瑾安望着谢子珺调侃道:“这次不会是你失算了吧?”
“且看今日吧!”谢子珺满脸自信的回应。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清脆如黄鹂鸟的声音传来:“师兄!”
沈陌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