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皇宫之中……
都说金国皇帝完颜亮残暴狠厉,杀人从来都是如同儿戏。作为金国的一国之君,他也确实威武壮硕,颇具威严,但是此刻,面容却显得颇有些无奈,英眉紧蹙,望着台下跪立的公主,仿若一时间失了主见。
“悦儿,你且起来再说。”声音里都是父亲般的慈爱与对自己女儿的宠溺之情。
“父皇不答应我,我就跪死在这里了。”公主完颜思悦倔强如是,一双好看的杏眼早已经因为痛哭而红肿不堪,即便瞧起来有些憔悴,但是在自己的父皇面前,却依旧是展现一副桀骜不驯,绝对不示弱的样貌。
完颜亮放下手中的书,扭头不去看她,神情显得有些严肃。
“这婚事已定,岂能是说不做数就不做数的。”
“和亲吗?”完颜思悦嗤笑一声,神情颇为鄙夷:“父皇,您打着和亲的旗号,欺骗女儿说要嫁于那南宋皇帝。若是果真如父皇所说,那也便罢了。可是,父皇不过是要将女儿送与那南宋奸佞小人秦桧为妻,意图让那秦桧在南宋皇帝面前祸乱朝纲,以致振兴我大金。”
完颜思悦说的义正言辞,颇有一股子要与恶势力抗争到底的不妥协精神。谁知,那完颜亮心中恼怒,拍案而起,怒视着那完颜思悦怒斥道:“你既然什么都清楚的很,为何却依旧冥顽不灵?”
“那秦桧为了自己的性命为宁愿叛国,为我大金主和,父皇又怎会确定,他终将有一日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背叛我大金呢?”
完颜思悦说的头头是道。可是,完颜亮作为一国之君,最优先考虑的,肯定是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江山社稷,可不是儿女私情。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大小就将她捧在手掌心中,稀罕的不得了,他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女儿承受这样的侮辱呢?
只是,那秦桧在大金为质,自回到南宋之后,一直在劝说南宋皇帝以和为贵,两国之间,才得以有这样的宁静闲暇。若是此时此刻,他完颜亮不法子稳定住秦桧的心思,怕是日后会发生不可估量的恶果。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怎能够妇人之仁呢?所以,在他的心目中,婚约的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再改变的了。
可是,完颜思悦又怎能轻易的善罢甘休呢?瞧见完颜亮一时无言以对,便趁胜追击道:“父皇,那秦桧不过是一介小人。既为小人,其实也是最好打发的了。你只许他些许的金银财宝,许他些许的好处,又何苦非要误了女儿的终身幸福呢?”
说这话的时候,完颜思悦收敛了自己的心高气傲,反倒一副苦苦哀求的神情,那样无助,那样可怜,让完颜亮这个当父亲的,一时间心疼不已,却依旧故作事不关己的怒视着完颜思悦。
“父皇,我求您了!”完颜思悦骤然间起身,飞奔到完颜亮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撒娇:“实话与父皇说了吧!我之所以至死不嫁,全是因为女儿心中早已经有了所爱之人。”
完颜亮骤然转头,怒视着完颜思悦道:“你说什么?”
“是真的!”完颜思悦放开完颜亮的手臂,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哦,示意她所言不虚。顿了顿,继续恢复了以往心高气傲的神色道:“父皇应当知晓爱一个人会存在i着什么样的力量吧?既如此,我便是为了那人,什么都肯做出来的。若是父皇依旧一意孤行,我便已死抗旨!今生定要为我心爱之人守住贞洁之身!”
是啊!从见到赵瑾之的那一刻开始,完颜思悦就已经完全被他的风度翩翩给折服了,今生今世。她一直以为,自己终将会嫁于女真族的汉子草草此生,即便不会因为爱情生情,但终会因为日久生情。
历代以来,女真族的女子,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一直以来,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为皇女,是没有掌控自己婚姻的权利的,即便父皇极度的宠爱她,但最多也是将她嫁于女真族的贵族王兄之中。然而,自己的婚事,却依旧由不得自己做主。
然而,从认识赵瑾之以来,她生平第一次有了一定要为自己的幸福争取的冲动。原先,她觉得,只要是一个能够看的过去的真正的汉子,就够了。可是,后来在后宫人口中的闲言碎语中,她逐渐的了解到,父皇原没有要将她嫁于那王族贵胄,而是却要将她许给那异国的奸臣秦桧!
只是她绝对接受不了的。更何况,只在一念之间,她便已经心有所属!爱上一个人,就是如此的轻易!爱了,就是爱了,她不可能连努力都没有努力过就选择放弃。
她的性子就是如此的固执,即便赵瑾之已经有了妻子,而且妻子已经身怀有孕,这些她都不在乎。虽然身为公主,身份高贵,但是,只要能与自己心爱的人相偎相守此生,即便是做小,她也认了。
“事到如今,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完颜亮似乎是思忖了许久,才最终将目光落定在完颜思悦的身上,目光笃定,不容一刻的犹疑。说罢,便转身对着殿外的侍从道:“来人呐!”
说话间,便有侍卫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行礼道:“陛下。”
“将公主送回怡心殿,无召不得踏出怡心殿一步!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朕定拿你们的脑袋问罪!”
“是!”两位侍卫听得完颜亮如此决绝的态度,自然也是不敢怠慢,便连连躬身行礼,以示领旨。说罢,便转了身子对着完颜思悦恭敬的道:“公主,请把!”
“父皇!”完颜思悦哪里肯这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