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珺自是明了强叔内心的压抑,估计若是不为他解惑的话,依强叔的脾气得压抑好几天了,遂解释道:“无妨的强叔,如果他是个善良的,自会终有一日捧了银子来府上奉还,若是个坏渣也无妨,一锭银子骗也就骗了,像您老人家说的什么土匪头头带着百十号人来劫府的事是断然不会发生的。”
看着谢子珺说的如此断定,强叔内心总归是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内心依旧是颇多困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妥,也许是自己顾虑太多了?
‘“又怎会如此断定呢?”强叔还是忍不住疑惑询问,不得不否认,有些时候男人总是没有女人来的粗心的,在这种时候,男人总是粗枝大叶的习惯性的用眼前的事情概括真伪。
但女人却总是习惯性的凭感觉去探寻虚实,或许女人比男人更多一点的还有做人做事总是喜欢察言观色,起码谢子珺和姚娅是细细的观察的叶枫的举动,观察了他的眼神,虽然不能够探测到他的内心,但总归能够或多或少的明白一点,这个叶枫不是那种顽劣的。如果真的错了,那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叶枫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如果是土匪的话,总是会成五三群的,哪有独自出山打劫的道理?”姚娅微笑,或许男人总是粗心的,考虑事情总是没有女人来的全面,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如果是土匪头头那就更不必说了,下山总会带着八个十个的小弟彰显威风的。看这个叫叶枫的独自一人,眼神中又颇多真诚,年纪轻轻的,总不会练了那么好的演技能够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貌,眼神总是最会出卖人的,若他是个顽劣的,眼底深处是断不能存着感激之情的。”
感激之情他没看出来,玩世不恭倒是有。有些时候人总是先入为主,如果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目中留下了坏印象,在想改好的话不是没有机会,只是难上加难的了。强叔听得谢子珺和姚娅说的头头是道,竟无言反驳,无轻轻叹息道:
“我粗枝大叶的,也没那份细心去观察什么?我老头子说不过你们,只是……夫人,我还是不明白,就算这个叫什么叶枫的是个好的,您这又是堵的哪一出啊?”
“招兵买马!”谢子珺一字一句说的颇具神秘色彩,听得强叔一头雾水,就连甚是了解她的姚娅也顿时疑惑不解,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抬头疑惑的望着谢子珺,忽然间又明白了什么,原以为她只是善心大发,看出少年叶枫的苦楚,慷慨解囊救人于水火,原来在这样的善举之下还存在着这样的私心!切,姚娅真真想要好好的吐槽一番。
谢子珺了解姚娅的聪明才智,从她先是疑惑后是鄙夷的眼神中就能够明白姚娅已经猜透了自己的心思,虽然说起来真的有些私心,却也到不了不地道的地步,总归也是做了件善事,再说了,她做的也不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坏事,又哪里用的着恨的咬牙切齿的。
转了头对着强叔解释道:“像燕熙华这样恩将仇报的不再少数,他们一家如何的野蛮也都是亲眼所见,说实话,若不是当时有张喜在,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再怎么强势又怎能对付的了他那样的壮士?
这次动用了赵瑾之的势力,又惊动了官府,却不见得事事都能够通过官府解决,如若以后再遇着那些蛮不讲理喜欢动用武力的蛮人,咱们一家弱的弱,小的小,总不能白白吃了亏而无还手之力。
咱们总归是要在这里定居的,如若能够收买的像叶枫这样颇有功力的人的心,也是只好不坏。如果叶枫眼底的那抹感激是真的,那么一旦他想要报恩必定是忠心耿耿的。”
谢子珺大概忽略了姚娅的想法,当一番慷慨激昂的概论叙述完毕,才发现姚娅眼底深处深藏的忧伤,我去,无意间又伤害了一个纯真女子脆弱的心灵,好吧!这一切真的不怪她好吧!都怪那燕熙华一家子太过恶劣。
罢了罢了,休要再提那一家三口了,现在他们已经身为人下人,也承受了恩将仇报该有的惩罚,过去的也不比太过放在心上了。冠冕堂话的话不会说,安慰的话也不像别人一样一堆堆的往外冒,此景此景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牵了姚娅的手,用手心的温暖让姚娅感知她的温暖。
其实她是想告诉姚娅,世界上想燕熙华这样的人或许很多,但不是所有的都会让她遇上,起码她谢子珺是真心实意待她的。
“你有我!”谢子珺依旧笑的温雅,好看的眸子里掺杂着太多的真诚尽数刷刷刷的向姚娅射去,生怕她不明白自己的话似的。
简短的三个字足以胜过千言万语,当看尽了机关算尽尔虞我诈的世界,当她决心从那种令人窒息的风尘世界脱身之后,她内心想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混的人上人,不再被人当作贱人耻笑嘲讽,却不曾想过会结实像谢子珺如此真心实意的知己,这或许已经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收货了,即便往后的路荆棘密布坎坷崎岖,有谢子珺就足够了。
强叔皱着眉头思索,似懂非懂。懂得是谢子珺考虑的“招兵买马”确实是事在必行的事,不懂得是女人的心思怎的就总是凭着探测别人的眼底来确定,他怎么就没有注意到那个坏家伙的眸子里隐藏的什么纯洁什么感激的?
哎!男人与女人的心思总是差着一大截的,想多了只是更加头疼,索性直接让东家操心去吧!反正他只管管好他份内的事情,招兵买马的事情不在他的管辖